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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嘶哑的声音,面具下的双目泛红,似乎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倒是娄津斗先重新站起,软剑出手,朝顾子肖冲去。
顾子肖瞥了她一眼,箫音一起,浑沌挡在他前方,四只翅膀威胁地搧着,再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你问我为什麽?」顾子肖低头看着谢语心的屍首,满不在乎地踢了一脚,「我讨厌她,她讨厌我,还能有其他原因吗?」
「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张晟吼道,换来顾子肖轻蔑的笑声。
笑了许久後,他道:「晟哥哥,您是哪只眼看到我跟这nv人感情好了?要我说,你b浑沌还瞎!」
像是不满被点名b较,浑沌停止笑声,用并不存在的眼睛看了一眼顾子肖,接着用力往前冲撞,b得娄津斗和张晟不得不向後退开,顾子肖就这个间隙,冲出碧君厅。
浑沌紧跟在後,发出刺耳的笑声,早晨蓝白的天空顿时被染成不祥的火红,顾子肖跃上浑沌背部,明明它一身肥圆,看似没有落手之处,他却稳稳坐在上,飞入火红的云中。
异样的云彩令所有人都停下手边的事务,抬头看着天空。
然而,还是没有人收到四凶被放出的警讯。
莫洛宥与卢夕蝶正在市集闲晃,突然,天上出现异样的红云。
莫洛宥眯起眼,试图看清云附近的东西,在听见一阵刺耳的笑声後说道:「是浑沌。」
「浑沌不是被清音镇封印着吗?怎麽会被放出来?而且……没收到通知?」卢夕蝶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那张符咒会在四凶封印阵遭到破坏时产生四种反应,让他们知道是哪里的封印出了问题,但现在那张符完好无损。
卢夕蝶没心思细想原因了,迈开步伐往红云最密集的地方奔去。她一向优雅行事,就算在医治濒si之人也能保持冷静,从未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跑了许久,卢夕蝶才发觉莫洛宥早跟不上自己的速度,两人被惊惶的人群冲散。此时的她无心顾虑莫洛宥,她知道刚才碧君厅发出一道求救信号,碧君厅的位置又恰巧座落在红云下方,或许刚才的信号是顾子肖面对浑沌、力量不支时发出的。但他们都没当回事!
她现在只祈祷师弟别出事。
卢夕蝶提着沾染沙尘又有些破损的蓝裙,三步并两步地跑上碧君厅,看见阶梯上坐着顾予,前院则是站着的张晟与坐在地上的娄津斗。仔细一看,娄津斗怀中紧紧抱着一人,是谢语心。
竹部学徒们一看到海朝露她似乎没震惊到失神後,七嘴八舌地上来给她说来龙去脉。卢夕蝶听完後,终於没撑住,也跪了下来。
顾子肖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好像被什麽驮着,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有些失重。倏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是在空中。
他一刻都没忍住,直接叫了出来,马上吃了一大口风,嗓子乾哑发不出声。
浑沌知道顾子肖醒了,挥挥翅膀,在一处街道落下,街上的人看到浑沌,早就都不知道躲到哪去了,顾子肖跌落下来,先是吃惊地望着浑沌,接着差点被自己一身的鲜血吓晕过去。血已经乾了,很不舒服。
顾子肖发现自己这是在合止厅附近,想到合止厅那有一个小水潭,是殷祤养鱼的地方,便想着先去那洗掉一身血腥味。
刚走完阶梯,就看到在前院的殷祤,顾子肖正要开口搭话,突然想到浑沌,一回头,四凶果然还跟在自己身後。
顾子肖听见殷祤倒ch0u一口气,心想又要被问为什麽四凶跟着自己,要不直接跑走?
「你怎麽全身都是血?」殷祤走过来,拉起顾子肖的手,像在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碧君厅刚才的求救信号时你发的?我还以为又是蛇……你没事吗?」
殷祤的反应就像是看不到浑沌一样。
「没事,不是我的血。」顾子肖没感觉到自己身上哪里发疼,况且如果他喷出这麽多血,不可能像现在活蹦乱跳的。
但是谁流了这麽多血?
「先进来吧,洗一下、换件衣服。」殷祤道,从怀中掏出手帕,替顾子肖擦脸,白皙的手绢抹了两下後,已经变得暗红,「你的脸……你的脸怎麽了?」殷祤惊呼,他看见了顾子肖颊上的黑se纹路,手不自觉抖了一下。
「……没事。」顾子肖不知道他的脸发生了什麽,但看殷祤眼中的惊吓,八成不是好事。他想,或许只有特定人才能看到浑沌,b如卢夕蝶与魂牵梦萦就看不到,而谢语心可以看到。这样一来,殷祤应该也属於看不到的人。
顾子肖暂时想不到究竟是怎样的共同点造成能否看见浑沌的差别,况且也不排除有人能看到却假装没看到。
他俩到了合止厅後面的水潭,殷祤找了一个木桶给顾子肖,「我去找衣服给你换。」他说:「要委屈你啦,我只有大红se的衣服。」
顾子肖拿起木桶,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愣了好一会儿,此刻他终於看清自己现在的狼狈。发带不知道何时已经脱落,长发黏腻地贴在身上,脸上的血管泛紫、泛黑,像是被画了大面积的怪异图腾。
「子肖!你可千万别跳进池子里洗啊!鱼会si的!」殷祤见顾子肖迟迟没有动手,担忧地喊了一句。
闻言,顾子肖抬头看了殷祤一眼,微微g起嘴角,将木桶扔在一旁,走入水中。水面随他浮起的衣摆而晕出一片淡红。
殷祤大叫一声,跑回水边,将顾子肖拉回草地,拖到石椅上坐下,「这是故意的对吧!你……我记得你不会游泳?小心溺si在里面,我可不希望你变成牠们的食物。」
顾子肖笑了一声,乖乖坐着让殷祤往他身上倒水,直到他看起来像浸过水一样殷祤才不再装水,伸手0了顾子肖脸上的黑se纹路。
「走吧,去换件衣服。」他说。
顾子肖穿着一件鲜yan的红se衣服,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换一个颜se的衣服。」殷祤找出一只木盒,走到顾子肖面前,「你涂一些这个,遮一下脸吧,看起来怪可怕的。」
盒子里装了许多妆粉,还有石黛、胭脂、口脂。
「……祤兄,你平常不化妆,怎麽会有这种东西?」顾子肖挑起一边的眉,有些意外。
「人家送的,别问是谁。」殷祤沾了点石粉混着胭脂抹到顾子肖脸上,「我帮你画个酒晕妆如何?」
「别!」
「不行啊,这颜se跟你皮肤差太多了。」
「别弄了!我又不是姝影倾城那些狐妖,不需要……」
「你知道你的脸看起来有多恐怖吗?」
「是被你画得很恐怖吧!」
「你们在做什麽?」殷麈冷冷一个问句,令房内二人瞬间禁了声。木部乐师走进房内,看见顾子肖脸上的粉末时,嫌弃地皱起眉。
殷祤将妆粉收回木盒里,藏在身後,「哥、你不是去碧君厅吗?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去碧君厅已经没用了。」殷麈道:「那朵红云先在碧君厅上方汇集,然後就往我们这移动,街上人们看到,吓都吓si了。」
闻言,殷祤愣了一会儿,「可是我刚才遇到子肖时,没看到红云啊。」
「他在我们这上面散开、恢复正常了。」殷麈解释。
顾子肖看了一眼殷麈、又看了一眼角落的浑沌。殷麈似乎也看不到浑沌。
刚才明明一群人看到、听到了,现在为什麽又突然没办法了呢?
「子肖,你是怎麽过来合止厅的?」殷麈突然问,「我刚才回来时听街上的人说,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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