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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截然相反的灵魂天生就不会互相吸引。
门扉敞开,有人领着个穿白t恤牛仔裤的男孩进来,邓明城用胳膊肘杵他,笑得很猥琐:“哎,这个怎么样?”
郑知夏兴致缺缺地抬眼,一张算得上十分漂亮的脸蛋闯进视线,薄薄的双眼皮,嘴唇湿润水红,含羞带怯地望过来,而后对他抿唇一笑。
他皱了皱眉,问邓明城:“你这里,是不给未成年进的吧?”
“我从来不干违法犯纪的勾当!”邓明城信誓旦旦跟他保证,“不信我给你看他证件,来,快跟我们郑少爷打个招呼。”
那人便自觉端了杯酒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蹲下,侧脸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膝盖,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郑知夏沉默着伸出手,摸了摸他。
像是爱抚一只宠物。
“十八岁?”
“快十九了,”男孩看着他,有些孺慕有些敬仰,“您喝酒吗?”
郑知夏笑了,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轻轻摩挲他的脸。
“太小了,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今天良心在线,难得想当一回好人,男孩失落地走了,邓明城看着他,用很新奇的眼神。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滚蛋,”郑知夏笑着骂他,“你明天就把他给弄出去,那人我前段时间回高中时见过,正在准备高考,也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儿的。”
邓明城脸色瞬间变了:“他说自己是辍学坐火车来打工的,钱被骗光了才来我这打工……”
郑知夏皱着眉坐起身:“你他妈招人的时候不背调啊,这种理由一听就是在扯淡!”
银星最引以为傲的便是隐私性,他生怕这人是别有用心。
邓明城立即让人去查,一时间气氛冷场,音乐声被调到最低,郑知夏努力让自己从酒精中清醒,偏偏莫名的燥热自小腹烧起,莫名其妙又愈演愈烈,连带着他的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草。
水晶杯摔落在地上,破碎声猝然炸开,他站在满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面色难看呼吸微微粗重。
“酒里有东西。”
“操!”邓明城也骂了声,立即站起身扶着他往外走,“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郑知夏摇头,低声道:“给我张房卡,不行的话我会再找你。”
“那给你找谁?”
邓明城问得诚恳,他没忍住,抬脚踹过去。
“谁都不要!他妈的,我最烦这种东西,你最好明天就给我查清楚那人是什么背景!”
邓明城识相地闭嘴离开,他喘息着将门摔上,冰冷的灯光落下,浴室里水声响起,镜中映出一张潮红的,迷离的脸,薄红浸透关节爬上锁骨,雾蒙蒙的眼阖上又睁开,最后伸手关掉花洒,带着一身水痕跌跌撞撞走出浴室。
“嗯……”
神智已然开始混沌,郑知夏躺在床上,皱起的眉透露出无法纾解的烦闷,薄被一角盖在小腹上,遮住活动的手掌,脚趾蜷缩着踩在雪白床单上,小腿绷出明显的肌肉弧度。他觉得自己已经要融化来了,吐息灼热得似日光,视线都化成朦胧的一片,耳边只剩黏腻的响声与不知何时响起的手机铃声。
欲念燃起,罪恶的想法一点点在脑中浮现,郑知夏深深呼吸着,按下了接通键。
“哥,”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内响起,“怎么了?”
林霁听起来并没有发现端倪,语气温柔,不疾不徐:“周末要加班吗?”
郑知夏克制而无声地喘了口气,小臂被使用到有些发酸,曲起的腿很用力地抵着床沿,沾着细细的水珠,分不清是汗还是其他。
“不用,怎么了?”
“带你出门玩,”林霁的话音顿了顿,“嗓子怎么哑了?”
“应该是……今天说太多话了。”
“那要多喝点水,明天给你带点润喉糖?”
“……好,明天见。”
“早点睡,明天见。”
林霁低低地笑了声,温温柔柔的嗓音透过电流钻进耳廓,让他不可遏制地颤抖了下,咬着嘴唇压下一声闷哼。
电话挂断,郑知夏失神地盯着慢慢熄灭的手机屏幕,手心一片濡湿。
……真是没救了。
八十岁
邓明城在正事上倒也算可靠,郑知夏在熹微的天光中疲惫醒来,皱着眉慢吞吞看他发过来的资料。
家境普通,接受了好心人的资助进入一中,母亲早年离异,在路边摆摊卖炒粉夜宵,在学校人缘不错——众所皆知的穷。
似乎对他出现在银星给出了合理的解释,郑知夏按了按胀痛的额角,翻身下床。
“不对,”他给邓明城发消息,“再去查,绝对有问题。”
花花公子这个点绝不会醒着,他扔掉手机进了浴室,冰凉的水流倾泻而下,短暂的清醒后又是更严重的头痛欲裂。
“……草。”
他实在不明白有些人对助兴药物的执着——这副作用大得跟要死一样,难不成都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主?
郑知夏嘶了声,镜中的脸色差得像一宿没睡的鬼,当然事实也跟这差不多,他被混乱无序的梦境搅得满身低气压,拎着西装外套到公司时正好碰到郑渚。
“哎,你昨晚去哪了?”
“去邓明城家了,”郑知夏在他身前站直立正,“昨天跟妈妈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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