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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萧淮止的左侧脖间。
他将她锢着,以至于玉姝没能打准,但此刻借光望去,他冷白脖间已泛起红色指印。
萧淮止侧首,半张脸陷在阴翳里,窥不出情绪。
玉姝心中猛颤,暗吁着气,迫使自己面容镇定。
拉远间距,她眼底那片意乱眸光散了不少,二人接触过身躯都滚烫。
缄默半晌后,玉姝侧眸瞥他神色,萧淮止缓缓抬首与她对上,沉冷的眸底泛着清浅笑意。
他嗓音带着几分没缓过来的喑哑,骤收距离,半握住她的手,抚上脖间红处,垂目深凝着她,“夫人再打一回,打到你解气才好。”
玉姝心间千回百转地想了无数个结局。
最差无非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可没想到,他竟无半分生气。
还、还令她再打一回……
窗外风猎猎响着,玉姝挣开他的手,垂眸凝着案上烛台,闷声问他:“你……为何?”
萧淮止睃视她的神情,瞥过她微颤的肩,知晓她还在害怕那一掌,低声同她道:“因为孤在同姝儿低头,姝儿看不出吗?”
她还当真是琢磨不透疯子的心思。
罢了,她也不想再猜。
玉姝阖了阖困倦的眼,睁开时,清眸映着焰光,“郎君。”
她忽然唤。
与梦中无数次的柔声软语,别无二致。
锢在她腰侧的手臂震了震,萧淮止炙热如铁的身躯紧紧绷直,目色认真地看着她。
玉姝仰脖,湿漉漉的眼眸望着他,被他吮吸过的红唇潋滟。
四目相对间,萧淮止喉间一滚,心绪顿时不宁。
玉姝道:“若郎君还肯记挂往日情分,便请与我一张和离书罢,从此,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案台噼啪爆开一道烛燃声。
萧淮止目色深深地压着眼前人,少顷,深潭般幽暗的眼眸淌过淙淙急流。
烛台拂灭,黑暗中,玉姝听见他沉沉的一声冷嗤。
“孤以为拿真心可以换你回头。”
都与你这般低头了,哪怕你多看我一眼,多说一个字的好话,就算是哄骗……
但、
但……你既然,还敢想着逃离?
炙烫的指腹拢起她散落唇边的几绺青丝,男人指间的玉戒贴住她脖间肌肤,一寸一寸地摩挲。
俄顷,他攫起她的下颌往复摩挲着,一字一字:
“玉姝,你不能,总这般不识抬举。”
作者有话说:
军犬难驯,有精神疾病的军犬更是难驯……
萧二的一日小剧场:
十二个时辰都在想,我到底何错之有?我到底何错之有?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别人?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别人?她为什么不要我了?她为什么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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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才最了解彼此命穴。◎
【081】。
朔风卷动着车帷, 窗牖外是一片黑寂的天,乌云流动,那轮弦月高高挂着, 云散时, 月色镀上鎏银。
借着月色,萧淮止一寸一寸逡巡着她涨红的脸颊, 眸光轻闪, 窥出了她眼底惧意, 心中好似一根绳索又将他拉紧了几分,他终究是拿她无辙。
萧淮止敛眸, 继而压低了语气:“孤知你怨我,但和离这种事万不可胡说。”
人处在越是黑暗的环境下, 微末情绪便会越是放大。
一如此刻,玉姝便是如此。
纤薄的背脊紧紧抵着车内木板, 已磕红了大片, 待他稍微松些力度, 玉姝才得以喘息须臾,而后微仰素颈, 清滟眸光睨向男人。
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她信他, 得到的却是哄骗。
而如今他也并无半点转变,她是断不可能再同他回去。
“除了和离,我与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萧淮止神色紧绷,磨牙道:“姝儿你要明白,孤绝不会同意和离, 你趁早断了这种念头, 最好别去想其他男人, 否则,孤也不知道,孤会做些什么事。”
玉姝被他这些话激得雪脯都在颤动,她不想再囿于二人之间的情爱纠葛,便一定是要另寻他人吗?
天下哪来这样的道理?
“大将军当真是一点也没变,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玉姝阖眸低声道:“我与谢陵沉四年来并无逾矩,你不必将你我之间的旧账算到旁人头上。”
并无逾矩,也便是并无情分;旁人,也便是谢陵沉在她心中算不得什么。
萧淮止浑身的血都在肉躯里跳动。
然而,下一刻,迎头一棒敲了下来。
玉姝身上力气都快透支,软着身子任他指腹一紧一松地掐着腰肉,淡声道:“你我之间,情分所剩无几,二郎,别将这最后一点情也耗尽了。”
女人的声音如窗外朔风,猛地刮在他心口上。
萧淮止垂下漆沉沉的眼睛,被咬破的唇角随着他扯开的冷笑,而渗出血丝,又被抿了干净。
“所剩无几?姝儿,可敢看着孤说这句话?”
他骤然靠近,双臂锢在玉姝身上,高大身量如山倾下,大掌越拢越近,自她软腰节节攀上。
薄氅翻开,是他指腹的热度,玉姝蓦地一僵,车内炭火熊熊燃着,身体遽然升温,如火似焚。
二人身躯在狭窄的车厢内紧紧贝占着。
萧淮止于黑暗中注视着她莹润脸庞,心中酸胀交集,抬手再度去抚摸她,指腹薄茧触过素颈上每一寸细腻肌肤。
感受到她的无力后,萧淮止吻上她雪白的脖颈,薄唇上渗出的血丝混杂着他滚烫的舌一并在她脖-间作恶。
萧淮止气息缠上她的耳:“你瞧,这心里分明也有我的,”他套着玉戒的指间戳住了心窝,微凉玉石激起一片颤栗,他低声问:“为何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玉姝,自己瞧瞧,你的心该有多乱。
又如何不乱,玉姝朱唇紧抿,被他游走的手指搜刮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如何抵挡得住,襟口散乱一团,被他逐一拨开,掐了一把雪润的圆木兆。
萧淮止干脆将人揽抱于膝上,他呼吸间都满是她身上馥郁香气,恶念满盈的心好似被暂时镇住。
他复而埋首于她脖间,轻轻地去吻,去舐,心中隐匿起来的眷恋再遮不住:“恩?”
玉姝被他闹得实在扛不住了,指尖紧紧攥着衣裙,压着发哑的声音道:“何必自欺欺人,若换一个人也像你这般……我也一样。”
数年过去,她是当真想要放下了。
是以,玉姝如今可以如此冷情,但如今的萧淮止,却早已身陷其间,再难割舍与她之间的感情。
他少时心中许下宏愿,是做天下第一等贵重之人,可现今,所谓皇权、所谓天下霸主,统统都已非他所愿。
他只想要图一个人。
但他所图的这个人,如今将他推得远远地,说不是他,旁人也可。
萧淮止心口剧痛难捱,他低眸凝着她雪白漂亮的颈,多想一口咬断算了,怎么就能将他气得胸腔这般月长痛。
二人这般姿势僵持着半晌,才听萧淮止沉闷的嗓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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