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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几名宫娥正行至殿门前,便听见帘子后头极微的呜咽声,勾着脖子,面颊一红,赶忙提步跨了出去,将殿门关紧了。
唇间湿热,含着她的颈肉磨了磨,玉姝嘶声,他才肯松开,嗓音虽透了几分哑,眸色却敛了方才情动之色,目色沉静道:
“姝儿有求于孤,不过收点利息罢了。”
玉姝此时半边身子都是软的,眼眸春一色尚未散去,水漉漉的眼睛将他睨着,欲语还休的模样倒叫萧淮止眼神暗了。
被她这般睨着,萧淮止心间也舒畅许多,他眼底透着一点餍足,得寸进尺了几分问道:“孤抱你用膳?”
此话一出,玉姝便是忍着身上的酥麻软力,也要挣扎着从他身上起开。
她一把拂开萧淮止的手,赤着雪足踩下地面,刚要去捞床下鞋袜,下一刻便见身侧影子缓缓将她拢住,萧淮止从她跟前缓缓俯身蹲下,将她一双圆润雪白的足捞入掌心,又轻轻放至他的腿间。
眉眼恢复素日里的沉冷,一声不响地为她穿戴绫袜与绣鞋。
玉姝踩上地面,只觉足心被他指腹薄茧擦过的炽热触感犹在。
二人一前一后地拂开帘帐,走向外间,刚走两步,那股子虚浮地感受又来了,玉姝脚下一崴,腰间横过男人修劲的手臂,萧淮止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她偷瞥过男人冷锐的轮廓。
鼻间全是他身上的清冽气息。
眼前的人,生了一张清心寡欲,冷情至极的脸。
最终她还是被抱回了床间,萧淮止将桌上几盘她爱吃的端至床前小案处。
看着帘外那道颀长挺拔的影子,玉姝心中五味杂陈,她一时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一时好一时坏——
可,他坏的地方却是最为伤人的。
玉姝凛眸,敛了心底那点动摇的心思。
他走进来于床前坐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捻起瓷白玉勺,搅着青釉小碗中的热粥,待粥面热气消了几分,他才舀起一勺喂至玉姝的红唇边。
玉姝本想躲开他的喂食,但一对上他阴邃冷然的眼,想起他适才提起的话,便垂睫敛了情绪,由着他喂。
他喂一点,她吃一点。
不过须臾间,碗中便已见底。
一侧的熏香似已燃尽,青烟散去,眼前是她瓷白如玉般的面容,一分一厘都透着雪润。
用完晚膳,雕花菱窗外早已漫上一层浓浓夜色,银珰叩响了门,进屋在外间点燃几盏灯台。
摇曳烛影昏昏罩着整间寝殿。
锦帐晃过烛光,两道剪影笼在帐中。
萧淮止俯身坐在床沿,高大的身躯显得有几分局促,他深睇着榻间服过药睡去的女郎,听着她匀速的呼吸流入耳中,心绪渐平后,他才想起今日还有公事并未厘清,复而又停留一刻,便起身招来银珰守着,自己出了殿门。
然而,殿门刚阖,锦帐之内沉睡的女郎便悄然睁开乌眸。
正将烛台吹熄的银珰甫一回首,便见帐内影子起身,下意识惊了声,幸而玉姝握紧了她的手臂,银珰的声音才没能出来。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
玉姝目中一片沉静之色,她示意银珰继续做事,自己则下了床,走向外间。
殿外,萧淮止驻足廊下,视线定在前方长身挺拔的青年身上。
霍铮是从掌灯时分便一直等在此间的。
军人的敏锐让他回首,一见是等的人到了,也便拱拳揖礼唤了声:“大将军。”
萧淮止颔首,问道:“可去过诏狱?”
心中想法被人洞悉,霍铮也不瞒,坦然答:“去过。”
“可有打算?”
问及此,霍铮眼神黯下,摇首不语。
而隐在廊道暗处的一抹娇影也随之一顿。
紧接着,便是那人的声音:“孤便交予你与枢察院一并审理玉琳琅一案。”
“该如何,你自做决断便可。”
霍铮步子一滞,目光错愕地望向萧淮止,欲言又止,复又咬牙问道:“可,大金欲犯我边境一役,末将应当去的。”
“金人有温栋梁一人随孤足矣。”
男人不容置喙道。
此间二人谈话戛然而止,廊道尽头处,有月光洒落在女郎琉璃般的眼眸上,熠熠流光浮过,玉姝悄然折身。
萧淮止要出征了,
他让霍铮审理此案,也就是玉氏这一案子,究竟是否判于谋逆,尽在他手。
月如钩,粼粼银辉折下,投射出她身旁另一道略高些的黑影。
阒静的浓夜里,两道影子一前一后地从此间离开。
行至安全地界后,黑暗中一道男声压得极低,同玉姝道:“玉娘子,现在可清楚该如何做了?”
纤长指尖掐入掌心,她如何不知,眼下已经是最好的时机。
作者有话说:
萧狗接受你老婆的惩戒吧!?
◎从善如流地引导。◎
【051】。
夜穹阴沉沉地压在雕梁画栋的殿宇上, 高悬的圆月淹没在漆黑中。四下幽静无声,外围的这条廊道没什么驻守之人,玉姝踩着一地微茫闪动的廊灯, 回了寝殿内。
推开推门, 玉姝眼眸微转,看到了殿内唯留的一盏烛台下, 端端正正坐着等她回来的人。
玉姝喉间滚咽, 问道:“在等我?”
银珰眨着一双圆顿无害的黑眸, 刚想点头,但又顿了动作, 转而摇头,低声道:“奴婢睡不着, 没有等谁,娘子、也不曾出过殿门。”
似对她的话感到意外, 玉姝眼底闪过讶然, 但对上小丫头真挚的目光, 她心中思量来回,也便轻轻颔首, 没再多言,转身走入里间。
离开寝殿时, 她是早已想好了如何应对萧淮止问话。
但总归此刻,好似也不需要那些她斟酌过的词句了,银珰并不打算揭发她。
躺回温热的被褥里,玉姝仔细将鞋袜摆放成他走前的模样,才挪着身子躺下, 闭上眼。
熄了烛火, 整座内殿阒若无人。
及至子时, 殿门才传来极轻的“吱呀”声,一开一合的,偶有几丝风声随着脚步一并灌入,镂刻门框处逶逶而垂的珠帘碰出一星响动。
男人的步履素来行得厉而疾,许是想着帐中人已歇了,行步间也便落了轻了些。
萧淮止并未点烛火,摸着黑脱了外袍搭上屏风,便去了净室之中,须臾后才出来,径直掀了锦帐进去。
一切都轻声得很。
临睡之前,他漆黑的眼睛在沉夜里逡巡了番身侧女郎的侧颊。
微光浮影间,瞥过她因暖热而透红的耳垂,与交领寝衣露出的一截修长雪颈。
三月的京都渐渐暖了起来。
便是夜里,空气中都透着湿热温度,让人燥得慌。
萧淮止压着眉目间的烦躁,覆手搂住身侧那截软腰,隔着薄衫他指腹薄茧磨过凝脂般的细肤。
没有如期而至的战栗。
萧淮止目光轻动,顺着指骨挑开的一截衣角揉了把软玉,倒也没再有多地进展,只将人裹入怀中,阖了划过疲色的眼。
二人的呼吸平稳交织。
一重一浅地交错着,子时过半,锦帐罅隙处偶有几丝光线。
玉姝从黑暗里睁开了眼,军人觉浅且敏锐至极,尤其是她身侧这位更甚。
装睡使她忍得格外辛苦一些。
此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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