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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伏于榻,迅速抓起手边一张薄氅堪堪盖住身子,雪白肩背露在冷流涌动的空气中。
遮了身子,玉姝方才安了几分心绪,此刻她回首望向罩住自己的黑影。
青年深锐眼眸将她囚于身下,“遮什么?方才你我鸳鸯共浴之时,哪里不曾看过?”
他心中冷嗤,何须如此欲盖弥彰?
帐内烛台勾着他长影如蟒,牢牢将她囚困于此,玉姝清眸微转,自知她已如涸水之鱼,无力转圜。
且徐竣的话,如诅咒般不断在她脑中回响……
放眼京中与朝堂,她实在无计可施。
她目色微动,描摹着眼前人的脸廓五官,与其坐以待毙,她便只剩眼前这桩上策了……
俄顷之间,玉姝捻着盖身薄氅,盈盈起身,一只纤臂随之搭上萧淮止的肩,素白指尖颤着抚过他线条分明的肩臂处。
焰光照着男人昳丽无双的面容,长睫顺着他的眼帘微抬,一双沉冷的目轻轻挑起,似在静候她之后动作。
玉姝指尖发紧,隐隐从他眸中窥到了一丝兴奋愉色。
“玉姝……求大将军怜惜……”
清凌凌的眼瞳随之轻颤,逶迤垂散的青丝落在她雪白如瓷的腰际,萧淮止目光如炬,似审视般沉默地看她。
他不动,玉姝咬住下唇,只得艰难地去扯他遒劲有力的小臂。
温软细腻的小手拉着他的臂弯,青年偏首,好整以暇地端着她。
似怕被他窥见心思般,玉姝躲闪着他审视的眼光,颤着浓睫,额间都生了几颗急汗。
好半晌,她扯不动他的力,有些泄气地敛息,欲坐回床榻间,萧淮止却总算开了口:
“这般便泄气了?”
“姝儿,你当真是没有耐心。”
压迫般的灼热气息朝她卷来,玉姝心底一陡,瞬时被一只大掌按下身子,推倒至榻尾一张薄衾中。
萧淮止屈膝抵在榻上,目光梭巡在她莹润匀腻的脸颊上,默了默,他唇角扯动,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同她讲道:
“姝儿,孤来教教你,勾引男人该如何去做。”
粗粝大掌霍然滑过玉姝脆弱脖颈处,暗影沉浮,隐去萧淮止的眉眼,只可感受他指尖似在压抑的力道。
他多想在榻上将她掐死,就此了之。
但他还是顿了动作,她竟也能以为自己那点薄弱的小心思,可以瞒过他的眼睛。
玉姝,求人不该是这般求的。
多单纯的小女郎,明明一双眼睛里的抵触与畏惧都快要漫出来,可她那双手强忍着发颤都要往他身上去扯。
萧淮止心底暗自磨刀,手中却无法下力于她,满腹阴毒狠辣无处宣泄,他牙关轻响,掌风扫过盈动雪脯,一把将欲盖弥彰的薄氅从她手中扯下。
男子气息滚入耳垂,顷刻附含那只小巧莹润的耳,如恶魔低语:“这样才叫诚心。”
作者有话说:
萧老狗内心:不过一个女人而已。(磨剑擦刀,杀意沸腾)
萧老狗实际:孤来亲自教你(上下其手)(亲亲贴贴)(绝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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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帮你捂一捂。”◎
【026】。
陡然被他扯落蔽身之物, 玉姝惶惶然地颤动浓密睫羽,帐内烛光照着她莹柔面颊。
忽而,玉姝望着他狭长的眼, 踯躅一息后, 缓缓回抱住他坚厚背脊。
烛光憧憧,她半垂下眼帘, 牙关都在打颤, 终是闭上双眸, 依着他的动作,如小鸟舔舐般轻轻地回吻着他的唇角, 细声低喃道:“将军,冷……”
萧淮止没答话, 只欺身压下,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他锋锐的轮廓线条滴落, 洇晕在她的雪肤之上。
一个炙热的吻在二人唇齿绽开。
玉姝眼底满是雾蒙蒙的, 不知是未散的水汽, 还是她眸底闪动的迷蒙,格外地惹人怜惜, 使他心中软得一塌糊涂,魂魄都似被勾了进去。
她大抵是不知道的, 她眼下这副模样能让他看得见、摸得着,该是多能摧毁他仅剩的一丝理智。
恰如千万狼群中,头狼狩猎总是瞄准时机,蓄势待发,一击毙命的。
骨子里横生的恶念, 使得萧淮止没再压制, 动作也便不知轻重了些。
雕刻繁复纹路的罗汉榻, 被一只遒劲有力的小臂紧紧控着栏杆,营帐帘角吹开极小罅隙,外头隐约还能听见军人肃踏的脚步之声。
帐内呼吸双双交缠,难舍难离。
玉姝侧眸遥遥望着不远处的一盏烛火,恍若已然晃至了她的眼底,灼着周身皮肤。
热意如浪潮,层层迭起。
清凌凌的眸,此刻湿漉漉地望。
恐再看一眼,便要滴出源源不断的泉水来。
天旋地转的一瞬间,玉姝抽手握住了榻柱,少顷,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将其回握住。
瘦弱瓷白的手垂垂欲坠,下一瞬,又被大掌转而捞起,紧握掌心,严丝合缝地填满指缝,紧紧相扣。
一块硬冷的玉石忽地抵过她的指缝。
“大将军……”
“少说一句,便少吃一些苦头。”他含-弄住那只小巧剔透的耳垂,粗声告诫她。
玉姝贝齿发颤,溢出极轻一声,紧紧去掐他掌背虎口处,虚声求饶:“臣女……臣女……”
她真的不行……
一声声呜咽与啜泣,越是压制越是如婉转莺啼,细碎得很,更能令血气方刚的男人燃起破坏欲。
她的难以启齿恰好适得其反,偏萧淮止极爱看她此刻被昏黄烛光照住的怜柔模样,一双美目转着,泪光潋滟,再以朱唇轻咬似在强抑着情绪,嗓音里压不住的泣声,无一不是在促使着他。
遂,他只会更控不住力,明知她如此难捱,偏要再去激她,将她逼得泪珠框在眼底,同这张罗汉榻一般,摇摇欲坠,才肯罢休。
玉姝终得以喘息,旋即哑着嗓又去唤他。
床榻间的“将军”,无疑在烈烈焰火中又添一把猛柴,逼得萧淮止眼底方沉下的几分炙热,再度燃起。
心腔处那簇暗焰烧得猛烈。
倏然间,身下之人痛哼一声,再没力气与他无形抵抗、制衡。
察觉不对,萧淮止顺视望下,才见少女额间汗涔涔地湿了大半鬓角,眉眼揣揣蹙起。
视线顺着烛光而下,萧淮止眼底瞬即弥漫一层乌压压的阴霾。
她怎么这般没出息,竟晕了过去。
顷刻,萧淮止陷入沉默中,一息后,他复而起身从旁捻起薄氅,将她身形盖住些许,这才瞥过榻上的沾染的红血丝……
萧淮止沉着脸用棉巾将她擦拭干净,又将床榻换了干净的。
最后才开始拾掇自己,将地上散落外袍与里衣、锦裤一件件穿戴整齐,继而迈步走至四处烛台前,拂灭烛光,唯留一盏照在她身旁的微茫烛火。
撩开帘帐,夜间冷风簌簌而过。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青年高大身形挡住了风灌入帐内的入口,长眸微抬,落向阒然无声的天穹,一轮镰月高高挂起,四周沉沉。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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