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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乖乖今天吓坏了。奶奶不是没事嘛，我陪着你呢, 别哭了。”

成东雀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说话万方前心里本来就压制不住的委屈跟井喷似的往外涌，眼泪哗啦一下就出来了，成东雀擦都差不急，后面索性捧着万方前的脸看着他哭。

“谢谢你今天即时帮我，如果你没来我不知道自己会乱成什么样子。”万方前抽抽涕涕道，“我是不是挺差劲的, 遇见事情慌的不行，还一个劲儿的哭。”

“我们是情侣, 帮你是应该的。”成东雀把他拉到怀里, 环抱住他，温声安慰他：“为什么这么想自己？你马上就来找我了，拨打120电话的时候讲话条理有逻辑, 去拿钥匙的时候动作很快，就算是摔倒了也强忍着疼痛。”

成东雀把他扣在自己怀里, 手掌捏着他的后颈，眼眸黑漆，晦暗不明, 喟叹道：“你已经很棒了, 万方前, 你做了能做的一切。男朋友夸夸你，不要生气自己了, 好不好。”

他语调平缓温柔，带有安抚人的魔力。

万方前埋首在自己男朋友怀里，温暖又牢靠，听着真心实意的安慰，感动的不成样子。他偷偷的在成东雀胸前蹭掉自己的眼泪，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坚强，然后才抓着成东雀的衣襟抬起头。

万方前哭喊嗓子有些哑，眼底满是眷恋和依赖，“你说的是真的吗？”

成东雀抚摸他的后颈，闻言勾了下唇：“真的。”

万方前眼睛晶亮亮的，成东雀很受用他这副只能依赖自己的模样，像是一只小雀儿只能靠着主人怜爱活着。

“出来很久了，回去吧。”成东雀放开他，“我明天再来，奶奶一人在病房我不放心。”

万方前依依不舍，拉着他手，软声：“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泡个热水澡。明天不来也可以，我带着奶奶打车回去就行。”

成东雀扬眉看着他，故意逗他，点点头像是接纳了万方前的主意，说：“那我明天真不来了。”

万方前强装理智的小脸一下子就皱下去了，委屈巴巴的晃着成东雀的手小声哼。

“行了，看把你委屈成什么样子了。”成东雀好笑的看着他：“明天回来的，给你们带早餐。要不然有人晚上就要躲在被窝里偷偷哭鼻子。”

“我才不会哭鼻子。”万方前小声反驳。

“我买了一个床位，还有洗漱用品充电器，你回去跑腿儿就到了。”成东雀嘱咐：“回去看着奶奶吃了药，把手机充上电保持联系，早点休息。”

万方前恋恋不舍：“哦。”

“不准胡思乱想。”

“好吧。”

“那我回去了。”成东雀松开他的手，打算往停车场走。

万方前看着男人即将离开的背影，迅速观察四周，没有人，他鼓起勇气跑步上前。

“等等。”

成东雀被抓住手，万方前像一阵风似的跑到他面前。

成东雀诧异：“你——”

话还没说完，万方前吻了上来。

少年唇瓣柔软，因为紧张抓着他胳膊的手微微发抖。

成东雀诧异的注视着万方前，少年紧闭着眼，长睫毛如蝴蝶振翅般紧张的颤抖。

稚嫩的初吻。

成东雀感受到了水珠流到自己唇上，混着相贴的唇瓣流到了嘴里。

咸咸的。

那是万方前的眼泪。

成东雀眼眸颤抖，眸底情绪不断变化。

这个吻不过三四秒，就被害羞的少年松开。万方前脸上挂着泪珠，脸颊绯红，整个人冒着腾腾的热气。

成东雀垂在身侧手指微动，他的嗓音发哑，眼眸幽黑。

“你怎么又哭了？”

“我是开心的。人感到幸福是会哭出来的。”

万方前抽了下鼻子，眼睛晶亮，羞涩又直白。

“成东雀，我真的很高兴能遇见你。”

他垫脚又在成东雀唇角留下轻飘飘的一吻，眼泪顺着热烈的笑容灼烫了成东雀。

泪水是咸的。

吻是烫的。

万方前说：“我爱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已经耗尽了刚谈恋爱的薄脸皮小男生的勇气值，万方前连看成东雀什么反应都不敢，羞涩的低下头，鸵鸟的丢下句晚安就跑向医院。

成东雀的眸子猛然颤抖，他哑着嗓子，喉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涌上来，他本要伸出去的手仓皇的垂了回去，死死的掐住掌心。

他站在原地，直到天色漆黑，路灯把树木的倒影透到他身上，成东雀才像木偶似的有了反应。

成东雀抬手看着自己的指尖，刚刚擦拭万方前泪水的指尖仿佛还留有泪水的余温。他盯着，然后将指尖贴在自己的唇上。

行为诡异，路人怀疑侧目。

成东雀根本不在意，他放下手指，看向医院方向的眸子晦暗不明。

口袋里第二部手机响起熟悉的铃声。

成东雀任凭它响起来，停了，又再一起响起。

终于在第三次孜孜不倦的响铃结束后，他摸到了手机。

成东雀低下头，愉悦勾起唇。

“抓到你了，我的小鸟儿。”

……

拍完这一幕，喊卡后，他们又拍了成东雀早上接万家祖孙回家的片段。直到放回家，导演喊卡之后，今天最后的两场戏终于结束。

夜幕低垂，天边缀着稀疏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