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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不知看到了什么,神色明朗起来,笑容大大挂在脸上,颇有看到很稀奇事物的感觉。
李淮生忙跟着她的视线望去,竟是不远处有个男子与一个姑娘走了过来。
那不是沈珩的二弟沈靖,与礼部官员廖大人的嫡女么?
此时,李淮生身后也来了一位年轻的从六品官员,谈笑风生说道:“看来沈相是个有性情的,自己不为权势,娶回青梅竹马,他的兄弟不知会选个什么样的。”
李淮生回头,见是相熟的,施了礼:“三槐兄。”
季三槐回礼,看到了萧羡鱼,意味深长地说道:“淮生兄是在看…前妻?”
李淮生想否认,可谁知人家在背后看了多久了,欲盖弥彰反而不好,于是生硬回道:“我、我不过是看她过得好不好。”
季三槐朗笑出声:“没了太后把持姻缘,我想人家是过得不错的,至少沈相待她如珠如宝。”
太后把持姻缘?
听出不对头的李淮生问道:“三槐兄此话何意?”
“准生兄,你也知道我有挚友出入政事堂,其实太后与官家之间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我们不过是单纯效力朝廷,不做站队之举。
但是啊,上头的人想法多,有时候也会牵涉到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就比如当初萧家为何退了沈家的亲,你可知原因?”
为何还要问原因…李准生顿觉内有玄机,“不是她当初去求太后”
“非也,非也。”季三槐摆摆手,“唉,淮生兄,这事我若是老实告诉你,你可不能对我有芥蒂。”
“不至于,不至于,三槐兄请讲。”
季三槐清了清喉咙,说道:“萧家会在定亲当日反悔,自然是太后的意思,可不是外头传的那个样子,说萧家背信弃义”
不是传的那样不是背信弃义…那便是说她不是因为喜欢上了他,见异思迁才反悔不与沈家定亲?
不可能!
李淮生大受震撼,直言道:“三槐兄你是不是听错消息了?”
“我挚友亲口和我聊的这件事,错不了。&ot;季三槐信誓旦旦,“那萧家当时是什么光景,萧家三姑娘根本没法抵抗亲姑母的旨意,不然何以与你和离后,又不过几个月匆匆许配给了秦家?全是太后拿的主意,不信你可回家去询问你父亲,此事是否为真。”
李准生不能置信,但是季三槐说的句句在理,只要再向李父求证,便可水落石出。
季三槐又道:“准生兄也不必心有愧疚,你瞧瞧人家如今过得不错,你也该放下了。”
突如其来的事实颠覆了多年的深恶痛绝,李淮生呆呆地往回走,越走越快,最后直奔宫门。
他一定要找到父亲问个明白!
瞧着李淮生消失于殿门外,季三槐转身对着墙的另一头微微行礼,说道:“相爷,您要下官做的,已成了。”
翠青竹丛里,沈珩缓缓现身,转动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眼眸里漾起不可名状的波澜。
拾玉佳人
回廊下,沈靖始终与廖家姑娘保持一段距离,目不斜视。
廖家姑娘长得清秀,个子瘦高,十六岁的娇俏模样正是当下求亲之人不会错漏的人选之一。
她怯怯开口:“谢谢沈公子送我回来。”
沈靖的性子虽不像他大哥那般冷,却也是个经历沙场,看多生死的人,热忱不到哪去。
“廖姑娘客气了,知道自己不会认路便不要乱跑的好。”
这么直白的回话,把廖家姑娘听得尴尬,但还是笑笑说道:“沈公子说的是…对了,我叫廖惜乐,公子可以叫我惜惜。”
沈靖剑眉一蹙,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他这样的神色又让一旁躲着偷看的萧羡鱼郁闷了。
”你二哥这什么情况?”
沈芊耸耸肩,“你别真当我二哥久在边关,一看到女人就喜欢?
他和我大哥一样,挑媳妇儿挑得老细心了。”
“照你那么说,他当时还表现得那么无所谓,太傻了。”
“哎呀,这些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但我看得出二哥对那个姑娘好像没什么意思。”
“不是吧,可能是刚认识,还没多了解。至少他愿意接触不是吗?”
姑嫂二人正研究得起劲,身后忽来一声询问。
“偷看够了吗?”
她们吓了一跳,见来人是沈珩,松了口气。
萧羡鱼急忙问道:“那姑娘是你选的人吗?”
沈珩眯了眯眼,并未回答,而是说道:“别在这里站着了,跟我过去吧。”
三人一齐去了大亭下,官员与姑娘们都向他们行了礼,恭恭敬敬的,不像殿堂上那些身份很高的人那么自命清高,萧羡鱼姑嫂也回了一个恰当的礼。
沈珩一一介绍,沈靖也看过那些姑娘,并无什么特别,倒是廖惜乐很熟稔的样子,明目张胆直瞧沈靖。
沈芊拽拽萧羡鱼袖子:“看来她很想做我二嫂。”
萧羡鱼仔细端详廖惜乐,是个活泼的性子,配沈靖似乎刚刚好,做夫妻的两个人,总得一人冷点,另一人热乎些,互补的作用让日子过得不至于那么苦闷,甚至能两情相悦,白头到老。
如此,萧羡鱼便与廖惜惜交谈多了些。
沈靖看着所有人围着哥嫂闲聊,自己也插不上嘴,抬脚便想离开,身后的廖惜乐追了上来。
“靖哥哥,你去哪里,带我一起吧。”
“廖姑娘…”沈靖不悦,说道:“我并非你家中兄长,请不要乱称呼。”
廖惜乐咬着唇,怯怯低下头,“我是觉得你有礼有度,和我家中兄长一样和蔼可亲,所以情不自禁叫你靖哥哥的…”
“那我也不是你兄长,请分清楚了,不要被人听见徒增话柄。”
沈靖说完,回身就走,可一瞬间手臂不经意打到了腰下的玉佩,没系紧便挥了出去,在地面上滑了一段距离,呼噜旋了几圈才停下来。
这时,玉佩旁出现了一角裙摆与绣鞋,一只纤纤玉手捡起了它。
沈靖认得那女子,是亭内兵部贾大人的二千金,贾晴心。
只见她捡起了玉佩后,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又看了看沈靖,小步上前方踏出半步,又马上后退,最后只将那玉佩轻轻挂在四角石灯座的一角檐上,一个字都没说,便转身回父亲身边去了。
沈靖伫立原地未动,眼晴盯着微微晃动的玉佩,又望向贾晴心的背影,直到她淹没在亭内的人群里,再看不见。
廖惜乐见状,便要过去:“靖哥哥,我去把玉佩拿过来给你。”
“别过去。”
沈靖沉声打断,自己大步上前,将玉佩从角檐上取了下来,系回腰间,随后离开了,随廖惜乐在背后叫了多少声,都不再理会。
临近用膳时间,宫女来寻人回去,萧羡鱼和沈芊只好与沈珩暂别,二人回了殿堂内低调地往左边那排第三列坐。
所幸太后与皇后都不喜歌舞,用膳时较为安静,也不会有人碎嘴子说话,都安安分分地吃着,有惊无险挨到了回家。
沈府后院,萧羡鱼回后刚歇了会,二房的婆子来请,说沈梦红叫她过去慈莲阁。
这二房的是不是又要作妖了…上回不是将了一军了么,还敢来找她的茬?
沈珩这时候回书房去了,沈梦红点名要自己过去,她也不好去叫沈珩,于是便换了身衣裙,带着秀月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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