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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沈芊沉了脸色,说:“东西是好,可也别想那么简单地笼络了我。萧羡鱼,我就想提醒你,不要忘记你现在在谁家,该时时刻刻想着的人是谁。”
萧羡鱼柳眉扬起,有些迷茫。这姑奶奶怎么话里有话。
&ot;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沈芊怵着沈珩的警告,点到为止,唉声叹气又拿一片果脯入嘴。
萧羡鱼一脸不解。
沈芊只好又道:“反正你以后要尽到做长嫂的责任,好好照顾我们几个。”
萧羡鱼歪歪头:“你需要我照顾?”
当然需要!
终身大事光靠她大哥那副冷冰冰又鬼见愁的模样,得劝退多少人…萧羡鱼正好与她大哥相反,长得自是不用多说,不笑的时候温温婉婉的,一笑起来那双眸子都能溢出春色来,天生具有极大的亲和力。
依她如今的脾性,只要端好了沈相夫人的身份,别说他们三个的亲事,连整个沈家也会大有裨益。沈芊抛开成见,是相信自己眼光的。
可惜二房那边的见不得长房这边好,经常趁她大哥外出,女眷邀在一起用膳的时候对萧羡鱼挑软刺,进补的膳汤特地单做一份,在众目睽睽下端给她,意思是要她赶紧开枝散叶,别辜负长辈出钱又出力炖出来的苦心。
那一碗碗大老远便能闻到又酸又涩味道的膳汤,萧羡鱼愣是笑盈盈地全接了,她实在大为佩服,一顿饭吃下来,从头到尾丝毫不见有半分不满,还大方回谢长辈,简直无懈可击。
“你快点上道儿吧,就知道我需不需要。”
谁知萧羡鱼立马上道儿了,朝秀月喊:“去,把我的首饰箱搬过来。”
一般女孩家顶多有一两个首饰盒或匣,这个萧羡鱼倒好,叫人从自己院子那头搬了个能装下一个大活人的箱子过来,打开入眼琳琅满目的珠宝,整整齐齐地摆着。
沈芊咂舌。
萧羡鱼拿起其中一个盒子掀开盖子,是一串极品红珊瑚珠串,大方说道:“这里有个别是孤品,有一些是同样品质的有好几样,你选,分一半去吧。”
沈芊自己的首饰也多,却没多到那么离谱的地步,她试探地问:“宁勇侯府全部家当都在你这啊?”
秀月笑出声,秀月说:“芊姑娘,我们老侯爷可是有三个子女的,这怎么可能呀。这里好些是我们夫人过去几年里辛苦经营攒下来的。”
沈芊目瞪口呆,一时忘形,紧紧牵住萧羡鱼的手,说道:“我不要这些,你不如教教我怎么打理生财吧!”
要知道,丰厚的嫁妆固然能在夫家直起腰,但是不精通打理会坐吃山空,要是看走眼遇上个败家的,那日子会凄凄惨惨,过不下去的。
娘家是底气,持续生财的嫁妆也是底气!
萧羡鱼被沈芊忽然转变的态度吓着了,“行…行啊,我正好有个山岭子上的庄子弄了些蚕,桑叶不够吃,本想从我另一处撤回银子紧着那些蚕,你要愿意,就看看怎么顶上。”
沈芊疑惑:“养蚕?”
秀月解释道:“现在的季节养春蚕正是时候呀,等蚕丝出来,我们还有几个很厉害的婆子能织出蜀锦来,自用或者卖出去都行。
喏,夫人身上穿的便是了,比外头稠庄里买的更省钱,颜色还是自己喜欢的。”
沈芊当然知道萧羡鱼好几件蜀锦衣服,都以为是高价购入,不敢想是她手下的人织出来的,这哪来的通天本事啊。
“会蜀锦的婆子,你得花多少成本雇得住啊。”
萧羡鱼道:“不过就是一些死了丈夫,无家可归、手脚还算精细的人,我不能白养在庄子里,早几年便出个极高的价钱请师傅传授她们,并与她们签了十年的契,给她们管住管吃的。这才第三个年头,十年后她们谁不干了,再找人补上,愿意接着干的便再签十年。”
而且新进来的人也不需要再花钱请师傅了,留下来的老人就是现成的师傅。既然那些人连蜀锦都能学会,其他布料更不成问题。
她们勋爵人家毕竟不是宫里的贵人,一年有两件蜀锦就相当不错了,织多了直接出掉,接着织点其他的,七七八八卖了也够那些织婆子开销的了。
沈芊不得不在心里拍手称赞,萧羡鱼一是解救了那些苦命人,二是从长远来看,还一本万利了。
沈芊当即决定了:“行,你给我说个数,我这就给你拿银子过来,算我入一股。”
萧羡鱼却捻块果脯小小咬了一口,笑着说:“我记得前几日你还叫我远离你来着,这要是一起挣钱,难免时时相见。”
沈芊没好气,说:“见就见,要是这买卖赔了,你得补偿双倍给我。”
萧羡鱼笑出声:“敢情挣了是你的,赔了算我的,你这算盘打得十里外都能听见了。”
“你亏欠我的,那半箱子珠宝我不要,你就说你带不带我嘛?”
萧羡鱼哭笑不得,颔首道:“带,一定带!”
尤子嶙与女道士
临晚,二房那边派人来说,姑奶奶明日要一早去岐兰山的三清观参拜,全家女眷都得去。
次日清晨,小金冬见到困眼惺忪的萧羡鱼,直嚷着要进她的马车和她一起玩,康氏拎小乳猪一样带回自己车上,母子二人与沈芊共驾。
萧羡鱼单独待着别提多自在,马车摇着摇着,不一会儿就睡回去今日破天荒的,她比沈珩还早起。天刚擦亮,孔嬷嬷便在房门外叫人,她嘟囔应了声又没了意识,过一会儿孔嬷嬷又来叫,还是如此。
到了第三次,早早被吵醒的沈珩看不下去,直接说报给二姑奶奶,大少夫人不去了。
这哪成?
孔嬷嬷顾不得礼数开门进来,好说歹说才让萧羡鱼从被褥里爬起来。
丫鬟一拥而上替她盥洗梳妆,沈珩一身白色亵衣坐在床边,蹙起的眉峰能成个川字。
等府门前几辆马车迎着浅雾踏着古砖出发,沈珩已经叫下人又换了一次伤药,在书房里盘玉了。
细细在掌间把玩,这块羊脂玉白度与细度上乘,油润感十足,瞧着让人舒服,乃收藏佳品。
一盘一揉间,足磨人之性情,足显雅致之风。
青杨从外面带着消息回来,低声说:“主子,近来有些奇怪。我们在玉州那边的人发现了宫人的踪迹。”
“宫人?有什么可疑的?”
“消息里未说明,只是一直暗中跟着,看情况好像在找什么人。”
沈珩思索后,说:“先弄清楚是哪个宫的,不干事的别去跟了。”
青杨领命,尔后又听沈珩道:“尤侯眼下应当在府里,你去请,叫上另外几位大人到海云楼雅房,秦家最后的尾差不多要收了。”
今天还是休沐,连续劳累几日按理应该都在自己家中休养生息,但青杨却禀报道:“主子,我带消息回来的时候路过城门,远远看见侯爷骑马离城了,是往岐兰山的方向。”
我的心啊在岐兰山呢…沈珩忽记起尤子嶙说的那么一句话,可岐兰山最明显的除了道观,还有什么能绑住一位将军侯爷的心呢?
“准备一下,我们也去一趟岐兰山。”
春季过半,上昼寒意已去得差不多,山道两旁郁郁葱葱的草丛里冒出野生的百花,生机盎然。
庄肃的三清道观坐落在这一片葱郁之间,香烟朦朦中隐约能看到它错落有致的格局,观后一条小江流犹如一条仙子的飘带,萦绕青山。
台阶角落上青苔古朴,香火与人群流动,焚颂与诚心呼应,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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