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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能这么“清白”地占尽了好名声死去。
*
谢明蕴焦灼地在屋里等了近一个时辰,才听见门外传来声音。
听到紫衣喊大人的刹那,她腾地一下站起身,三步并做两步推开门跑了出去。
冲天的血腥味和横在屋子前的尸体吓得她脸色一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院子里的样子,就被人揽进了怀里,继而眼前一黑,蒙过来一只温热的手掌。
“进去说。”
容淮安往后扫了一眼,云副将赶忙吩咐人把院子里的尸体和血腥打扫干净,容淮安拉着她进了屋子,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眸中的寒意敛去,倒了杯茶给她。
“缓一缓,吓坏了?”
谢明蕴没接那杯水,目光焦急地放在他身上。
“你怎么样?”
他衣袍上还沾了些血,谢明蕴想起他身上的伤还有外面满地的尸体,下意识去抓他的手。
“我没事,是别人的血。”
容淮安看到她脸上的急迫,语气缓和了些,站到她面前任她上下打量。
谢明蕴瞧这人站在这,面上不似前几天的孱弱,身形挺拔,除了衣袍上的那点血迹也没再在他身上发现什么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今晚是怎么回事?”
看那会紫衣跟她说的话,很明显容淮安早就察觉到了一切,提前做好了准备,也难怪今天晚上没缠着她过去。
“她带人来了。”
容淮安言简意赅地落下一句话。
她?
谢明蕴神色一怔,随后很快明白他话中的人指的是谁。
她想要再问,又发现屋子里人太多,便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你没伤着吧?”
“没有,提前做了准备。”
“她带了多少人来?”
“四百。”
这么多天来云副将四下搜罗,处理了不少她的人,在如此损失惨重的情况下还带了四百人来,看来是做足了要把他杀了的准备。
“今晚的事闹得不小,寒鸣寺住持方才还过来问了。”
谢岚在一旁听着他们打哑谜,被绕的迷迷糊糊,但他们既然没明说,她也不想知道,便顺势提起了别的。
“三公主放心,此事我明日自会去找住持交代。”
容淮安自然早早考虑到这个事情。
“在寺庙见了血腥可不只是得给住持交代的。”
谢岚又提醒。
“我已经命人封锁了消息,今晚所有的人自然会守口如瓶,若是真传到京城皇上问话,我也自然会去找皇上言明。”
他把事情考虑的周到,谢岚也没多说,跟着等了大半宿她早就困了,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谢明蕴,抬手赶人。
“你俩走吧。”
她打了个哈欠往内室去。
谢明蕴顺势拉着容淮安走出去,进了自己的屋子。
“你带了人追下山,后来呢?”
“她带来的侍卫全折在了寒鸣山下,我伤了她之后,她逃走了。”
谢明蕴看着容淮安平静如水的面容,嗓子有些干涩,她四下看了一眼,扯过容淮安的手,压低声音道。
“是她对不对?”
容淮安指尖一动,谢明蕴又追问。
“侯夫人,半年前的事,前几天寒鸣山下,我身上的噫迷香,还有……你和季絮见面,临江楼那一天,都是她,对不对?”
她说完就一错不错地看着容淮安,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傻,噫迷香那天就有怀疑,容淮安在公主府的时候神色就不对劲,明明是有了猜测的人,以他雷厉风行的性子却选择继续探查而非直接抓人,又把紫衣送到她身边,她的猜测就落定了九分。
紫衣懂的是东明的那些东西,若说噫迷香只是个意外,容淮安又何必多此一举把紫衣送到她身边呢?
是怕有懂东明怪术的人,再次对她下手。
再之后是徐盈,一桩桩一件件,直到今晚,让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容淮安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她带的几百人都死在了寒鸣山下,却独独受了伤的她逃走了。
而侯夫人是东明和亲的郡主,又对容淮安有陪伴救命的恩情,只有她,能让容淮安放走。
因为这其中还藏着许多没有摊开说,不明白的事情。
屋内安静片刻,容淮安低头,对上她的视线,压下心中的沉暗,想扯开嘴角笑。
“你……”
“别笑了,很难看。”
谢明蕴得到了默认的答案,顿时鼻尖一酸,凶巴巴地打断他的话。
他这会必然不会是想笑的,笑不过是为了缓解她的心情,让她不要太担心他。
可谢明蕴何等通透。
她咬唇,抓过容淮安的手。
“是她就是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的仇我自己报,你不准帮我。”
容淮安敛了笑,顺着她抓握他手的力道把她抱进怀里。
“好,你自己报。”
谢明蕴窝在他怀里,难得没挣扎,她站着只到他肩膀,头倚在他胸膛,顺着感受他的心跳和温度,一拍一拍。
“今晚的事若是封不住口,回京父皇问起来,你就说是刺客要追杀我,你为了保护我才下令动手的。”
在佛寺前见血不是好事,但她毕竟是他的女儿,皇上对她的容忍,应当要比容淮安这个臣子高的。
“无妨,我能处理好。”
容淮安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把耳侧的发撩到耳后,轻轻亲了亲她。
太子既然选择留下那些侍卫,那必然是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
就算他不说,太子也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他感受到谢明蕴抓着他衣袖的手不断乱晃,察觉到她内心的焦灼不安,安抚道。
“不要想那么多,万事都有我和太子。”
“你今晚追出去,你身上的伤……如何?”
谢明蕴刚点头,又忽然想起什么,从他怀里变了脸色抬起头。
“没那么严重了,前两天是为设局引她放松警惕,才一直声称没好。”
方才下山去那一趟,打斗间还没好全的伤口似乎又隐隐渗血,容淮安隐去了这些,轻声道。
“那你前些天还……”
虽然早猜到有古怪,此时听容淮安承认,谢明蕴还是一恼,伸手拍他。
“权宜之计,别生气了,好阿蕴。”
容淮安攥住她的手腕,浅浅一笑。
谢明蕴想挣扎出来去打他,想了想又没动。
她当然知道这么八九天,说好全了什么事都没有了自然也是假的,方才又下山一趟,若是再多动作又有可能扯着伤口,说到底好了也算省了担心,便瞪了他一眼。
“下……”
“没有下次。”
容淮安见她开口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当即从善如流接过话。
事情说完,谢明蕴心中的担忧也算放下,看了一眼时辰,道。
“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不过方才你院中打斗那么严重,屋子还能住人吗?”
容淮安本要说能,目光落在她脸上,改了口。
“约摸是不能的。”
谢明蕴推开门拉着他往外走。
“如果住不成的话……”
“公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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