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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的谈话到此结束,谢明则回了东宫,皇后进了内殿,守在谢明蕴的床榻边。
而此时容淮安回到容府,远远便见到站在廊下的侯夫人。
“楚姨,怎么不进去?”
外面天寒地冻,容淮安皱了皱眉,目光扫向一旁的下人。
“刚才在屋子里的,等你等得久了,担心你还没回来就出来看看,莫怪他们。”
侯夫人温和地笑了笑,问。
“宫中的事处理好了?”
容淮安轻轻颔首。
“这么晚了楚姨过来有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季家那边,你父亲……”
话没说完容淮安脸色已经冷了些。
侯夫人叹了口气。
“这亲事前些天季家才拿出来说,也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你怎么选择做决定都好,总要见人家一面说清楚。”
容季两家可是世代交好,这样不声不响地耗着可不行。
容淮安轻轻点头。
“我送楚姨回去。”
“门外有马车,你早点歇着吧。”
侯夫人前脚离开,太傅府后脚就又跑进来一个人。
白琅一路拎着酒坛子晃悠悠地进来,一见容淮安回来顿时乐了。
“呦,大忙人回来了。”
容淮安没理会他的调侃,慢悠悠地往后退开两步,拂了拂衣袖。
“再喝就带着酒坛子滚出去。”
“啧。”
白琅无趣地一撇嘴将酒坛子丢了出去。
“之前你可是比哥几个都能喝酒的,去了江南半年那美人不仅把你心偷了也把你酒戒了?”
容淮安不语。
“但如今都回来了,美人也不要你了,还戒酒干什么,喝!”
白琅晃悠悠地又去拿酒坛子。
容淮安一动衣袖,不见有什么动作,一道寒光卷着劲风扫过去。
白琅险险避开,刚要恼,忽然听见容淮安负手站在廊下问他。
“白琅,若你面前有道坎,你之前跌倒过一次,如今再走这条路,会跌第二次么?”
这什么意思?
白琅喝的醉醺醺的也懒得深究,嗤笑一声。
“我又不傻。”
谁在一个地方摔两次?
容淮安牵动嘴角,似轻笑了一声。
“是啊,你又不傻。”
白琅不傻,谢明蕴不傻,似乎所有的人都不傻,而他枉为科举状元,聪慧无双,得帝王亲自钦定入翰林院名满天下,却似乎要在一个地方,摔两次了。
容淮安阖上眼不再言语。
*
皇后担心着她,谢明蕴便一直在皇宫住了几天,太子还着太医院开了好几贴养身子的药每天看着她喝下去,每日喝完谢明蕴就苦着脸眉头皱在一起,可想而知对这苦药汁子没什么好感。
总算熬到了最后一天,谢明蕴喝完最后一碗汤药,就马不停蹄地从皇宫跑回了公主府。
她有四五天没回来,整天窝在凤仪宫里总觉得无趣,如今出来了倒是长舒了一口气。
“皇宫委实闷了些。”
她郁闷的话落在云姑姑耳边,云姑姑顿时抿唇笑。
“旁人都盼着皇宫还进不去呢,公主倒好,总觉得闷。”
“好的地不一定是想去的,外头比皇宫自由,也不一定比皇宫差。”
谢明蕴温声笑了下,落座在椅子上。
“您不知道,前些天那事可把奴婢们吓了一跳,还好您最后没事。”
在公主府伺候的下人都觉得这位主子脾气好,听说她差点出事也担心的不行。
谢明蕴心里一暖。
“好歹在父皇的皇宫,轻易能出什么事。”
除了她那个皇祖母也没人为难她。
谢明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云姑姑说着话,一边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下意识往书房的方向看过去。
她这在皇宫待了几天,离上次那晚和容淮安去慈宁宫,已经有五日了。
说起来还没好好谢过他呢。
“您找谁呢,公主?”
云姑姑说了一半发现她在神游天际,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了然。
“您找太傅?”
“谁找他。”
谢明蕴下意识反驳,耳侧微微一红。
云姑姑道。
“您这几天病着,皇上特意免了太傅来公主府。”
“可说免到什么时候?”
“我只是为了感谢太傅那晚相救。”
话说完,谢明蕴又“做贼心虚”地解释了一句。
云姑姑道。
“不知道呢……”
“公主,太傅到了。”
两人的声音撞在一处,谢明蕴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声音就顺着游廊传过来。
“倒不知道这五天没见,原来公主如此想念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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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晏顾这么好?◎
“谁想你了, 只是觉得上次相救之情总要答谢而已。”
谢明蕴脸色一红刚要恼,目光落在一旁的下人们身上,又把话咽了回去。
容淮安目光带笑地走过来, 看了一眼她红润的脸色, 心中的担忧才落定。
下人们顿时纷纷行礼, 容淮安摆手落座在一旁的椅子上。
“养病这些天,公主可算清闲了。”
清闲么?
谢明蕴想清闲是真的,无趣也是真的。
这些天太后病着,谢岚出宫,皇后和太子整天盯着她喝那些苦汁子, 每天待在那皇宫里睁眼闭眼都是无数的宫人跟在后头喊公主, 属实枯燥乏味了些。
真正回想起来, 似乎这些天仅有的乐趣, 还是那晚上容淮安带她去慈宁宫作弄太后。
想到这, 谢明蕴没忍住勾了勾唇,心中泛起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松。
“既然如今好了,是不是该继续学东西了?”
她正神游天际地想着,冷不丁听见容淮安的声音缓缓响起。
谢明蕴嘴角的笑顿时僵住。
果然, 她就不该期待容淮安来能有什么好事。
学是不可能学的,她困在皇宫里都闷坏了,如今出来了只想着能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去玩一玩。
可是跟容淮安硬着拒绝自然也不会有好结果, 这几次她作弄容淮安最后又被反作弄的事早就让她长了记性了。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谢明蕴眼珠一转,想着那天晚上容淮安本是不同意她去慈宁宫的,后来她怎么做的来着?
“哎呀, 头好疼呀。”
谢明蕴小脸一皱, 把嘴里最后一颗葡萄咽下去, 顿时手一撑脑袋,往后歪在软榻上开始喊道。
云姑姑吓了一跳,紧张地上前关心。
“公主怎么了?可是哪不舒服?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没事,不用叫太医,本宫就是不知怎的,一听太傅此文为白日梦独家文,看文来裙死耳耳贰无久仪死妻说要学东西就觉得脑袋疼,想必是前些天冻着了,太医是不是昨天还嘱咐本宫这几日不宜太辛劳,不宜多动脑子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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