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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现在就她一个人,辛摇翘等到士兵离开,拆开包裹,把录音文件放进专用播放设备,戴上耳机。
就这么坐着,安静地听着耳机里战场的声音。
同办公室的阿姨从窗外走过,看到她的侧脸,招了招手,“摇摇,我先走了啊,今天年三十呢,你也记得早点回家。”
辛摇翘没听到。
“吱,咻,炎朽……”
等等,炎朽吗?!
辛摇翘停止播放,清除杂音,反复听了几遍,确认这是当时韩青禹问她那个“炎朽”的发音。
第三次了,这是南极传回来的录音里,第三次出现这个发音。那里也有红肩出现。
所以,炎朽并不只青子一个,蔚蓝还有别的跟他一样的天才。
“可是,韩青禹就只有一个。”
“青子、锈妹、瘟鸡、堂堂、吴恤,你们都还好吗?你们现在在哪啊?你们那里过年吗?”
这一年多来,爷爷,甚至是外公,都一次次暗示明示,那些家伙没死。唯一目击军团那边参谋长的表现,隐约透露的也是宽慰。
可是,没有音讯,也不知道人在哪,什么确定的消息都没有。
“那家伙还欠我一只活的大尖呢……”
辛摇翘走神了。
“笃,笃笃。”稳定的敲门声,传来,渐大。
辛摇翘听到了,转头摘下耳机。
爷爷站在门口,笑着说:“辛少校年三十都这么勤奋,不过年了啊?”
“一会儿就回去了,爷爷。”辛摇翘说着,打算继续往下听。
“还要一会儿吗?看来爷爷今天不拿出点实际的,我家摇摇的这个年,是不会开心了啊。你看你都不开心一年多了,你外婆问你过年去不去她那呢,你这一年多不去看她,她都要恨死你外公了。”
似乎这一次很有把握,辛明执微笑走进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专用磁带,放进播放设备。
“这是什么啊?爷爷。”辛摇翘困惑问。
“超级机密文件……拒绝者那边的那个小孩给我的。”辛明执示意孙女重新戴上耳机。
磁带开始播放。
“你们都还好吗?那里很乱吧?青子哥他还好吗?”涂紫问。
“好,都好,乱就天天打架呗……青子?他问你源能块什么时候还。对了,他毁容了,现在脸上好大一条疤,认不出来了,你可别趁机会不认账啊。”温继飞的声音是轻松的。
眼泪无声从辛摇翘眼眶里爬出来,顺着面颊往下滑。她是开心的,然后也难过。
米拉小姐在熊占里
正在哭的这个年轻女军官,她的爷爷是蔚蓝科研系统的领袖人物之一,第九代源能装置的主设计师,外公是蔚蓝华系亚方面军议事会主席,自己是大尖文明语言研究的年轻天才……
但是她人生至今最珍贵的一群朋友,却都是用刀说话的人,而且什么都敢“说”。
家族“矛盾”的起始源自韩青禹等人出事当时,辛摇翘跑去求助,外公、爷爷带着一群人正在开会……
但是他们并不是在商讨怎么帮忙,而是专心在研究怎么减轻事件后续影响,稳定人心、局面。
站在政治的高度,这样的思考或许无可厚非,但是辛摇翘不懂,也不管那些,她就是觉得愤懑,失望。
这一赌气,就是一年多。
原本今晚是打算哄孙女开心的,结果年三十的傍晚,还是掉眼泪了。辛明执也戴着耳机,他本人也是第一次听这份录音,听着想象,有些心酸……在旁安静站了会儿,才开口打破沉默说:
“录音只此一份,归你保存。”
辛摇翘抽了抽鼻子转头,点头说:“嗯。”
爷爷伸手揉揉孙女的头发,“那爷爷先回去……听完擦擦眼泪,回家吃年夜饭了。”
“好的,爷爷。”辛摇翘把眼泪往两边抹了抹说:“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吗?好久没听到这样的话了。所以,总算是有一点效果,辛明执慈祥笑了笑,转身向门外走去,同时忍不住小声嘀咕:
“真是的,竟然跟自己的爷爷、外公赌气,赌这么久……自己这么一门心思地想着念着,还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想念呢。”
“嗯?”辛摇翘听见了,思索了一下爷爷的疑问,心说:“那当然不想啊,还用问?”
韩青禹是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了。
想到这,就真的笑起来。
时间往后走约5个小时,熊占里。
这里本身并没有过华系亚新年的传统,但是有人因为在华系亚待得太久了,感觉到想念,也想着得自己过一个年。
蔚蓝熊占里方面军第一军官学院,米拉回到熊占里后并没有和父母工作在一起,她在这里当教官,住在教职工宿舍。
宿舍门开着,米拉站在门口,长发束在脑后,身上围着围裙,她的双手还有粘着面粉,白扑扑的。
门外独立的小院里,阿历克塞在冬天里找来了花束,捧着递上前说:“我听说今天是华系亚新年,所以新年快乐,米拉小姐。”
米拉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熊占里方面军内部的形势正越来越糟,反叛势力对于年轻军官的争夺又十分看重,阿历克塞作为学院教官中新晋的顶级战力,在军官学院这里的任务其实很重,但是他依然总是折腾出各种花样。
“还是不接受么?”阿历克塞苦笑,“让我算算,这是第几次了。多么令人哀伤啊,熊占里第一军事学院不到三十岁的新晋的顶级战力,连一束花都送不出去……”
“如果只是朋友之间的祝福,我当然……”米拉说。
“如果不止呢?事实就是不止啊,我的心不容许我说谎,我的追逐的眼神和颤抖的手,也已经出卖我了……也许是时候考虑给我一次机会了,米拉小姐觉得呢?”
阿历克塞眼神暧昧挑衅,同时嘴角微笑,正如学院里的传闻那样,他其实是一个情场高手。
米拉干脆把双手背到了身后,无奈地摇头。
“所以,又一个悲伤的故事,关于残忍而坚决的米拉·乔中校,第一军事学院最伤人的花朵。”阿历克塞嘀咕说:“还好,我并不是这里唯一碰钉子的那个,我只是碰了最多次而已。”
“谢谢,阿历克塞。”米拉表情认真一下说:“我因为你的欣赏而觉得骄傲和光荣,这里有无数喜欢你的女孩子,教官或学员……”
“好吧,接下来的话我帮你开头。”阿历克塞说:“但是……”
“但是我还在等我的队员来接我。”米拉笑起来,坚定说。
“一年多了。”阿历克塞的眼睛看向米拉,这一年多时间里,米拉在等待的人杳无音讯,而她看起来分明也已经走出了哀伤。
“嗯,这一年多时间里,我总是跟自己说,我的那个队员,他说过的话,一定不会就这样不算数了。”米拉笑。
因为她想起来那个人其实坑蒙拐骗。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阿历克塞犹豫了一下问:“你们的约定关于爱情吗?”
米拉思考了一下,“不,他大概不懂或者不思考这些。”
米拉心说我好像只是怎么都没办法做到,在将来的某一天,当他们来接我,我却向他们介绍,某某是我的男朋友。那样,那群人一定会鬼哭狼嚎。
那样可不行。她跟自己说。
这是最糟糕的,阿历克塞败于不确定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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