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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很快四分五裂,黑色碎石块崩得到处都是,有两块还落在向默脚背上。
墓碑上祝城渊的照片是嵌上去的,淮烟从碎石块里挑出那张照片,吹了吹上面的碎石片,又放在手心里仔细擦干净上面的灰尘,最后揣回自己兜里,仰头看看同样在看他的向默。
向默的眼睛跟祝城渊的不一样,很空,很迷茫。
有他,也没他。
淮烟笑得很难看:“人还在呢,这墓就不留了,不吉利。”
那你叫一声我听听
淮烟记得孟宁说的话,不能刺激向默,逼着他去想太多,淮烟无法判断副作用的程度,孟宁有一句话说得对,他不敢拿祝城渊的状况打赌。
他怕。
刚刚临时改道经过墓园,拉着向默砸了祝城渊的墓碑,也是淮烟突然上来的冲动。
人还在呢,他以后不需要再去墓园,那张承载着回忆的照片,终于不用再贴着冰冷死寂的墓碑。
回到车里,谁都没说话,齐烨梁专心开车,车里一片沉默,但那沉默又太喧闹,吵得淮烟无法静下心来。
陵园路两旁种满了香樟树,叶子早就落了,光秃秃的树枝被风吹得撞来撞去,哗啦啦直响,离淮烟耳朵很近,最后直接往他身体里撞。
安诺已经在家准备好了早餐,收拾好了楼上的主卧。
一进门,向默对那个只到自己胸口,称呼自己为“祝先生”的小机器人多看了几眼。
安诺很快扫描到淮烟手心里多了伤:“先生,你掌心受伤了,需要我处理下吗?”
向默一开始的注意力,还在这栋地下城中心地带的高档别墅住宅内,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听到小机器人的话,注意力瞬间收了回来,紧张地看向淮烟垂在身侧的手上。
淮烟的手指往里微微蜷着,手背朝外,看不清他掌心。
“你受伤了?”向默问他。
淮烟抬起左手,摊开掌心,除了刚刚抡着铁锤砸墓碑时磨出来的红肿之外,他的掌心里还有几个血呼呼的指甲痕迹,是被人掐出来的,直接掐进了肉里。
“根据指甲痕迹判断,来源祝先生你呢。”安诺很快指出罪魁祸首,对着向默,语气有些不满。
向默对祝先生这个称呼感应还不算敏锐,反应有些迟钝,两秒钟后才反问:“我?”
“是你刚刚头疼的时候掐的,”淮烟说,“没什么大事,不需要处理。”
“抱歉,既然是我弄出来的,我还是帮你处理下吧。”向默说。
毕竟淮烟刚刚也帮他处理了伤口。
这时候向默已经完全忘了,他胳膊上的伤也是淮烟弄出来的了。
齐烨梁快速给安诺使了个眼神儿,安诺找出药递给了向默,又给了他一个“看你表现”的眼神,但机器人就是机器人,机器人的表情跟眼神,向默没懂。
拖着淮烟的手背,向默给淮烟手心涂药。
淮烟疼得缩了缩手指,向默也跟着疼得一哆嗦,握着淮烟的手指不自觉间就用了力,捏得淮烟骨节生疼。
“你轻点儿。”淮烟皱眉说。
“好,我轻点儿。”向默对着他手心吹了口气,放轻了给淮烟涂药的动作。
淮烟想笑:“我是说你轻点儿捏我手指,不是说你上药轻点儿。”
“抱歉。”向默一下子弹开握着他手的力道,但没松。
“手心没事儿,骨头倒是要快被你捏断了。”淮烟手指能动弹了,动了动食指,指甲盖儿在向默手心里刮了一下,那动作不轻不重,但多了一些勾勾缠缠又缠缠绵绵的味道。
向默头皮一阵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涂完药,最后淮烟什么事儿都没有,向默浑身出了一层大汗。
热腾腾的三人份早餐,有淮烟喜欢的,也有祝城渊喜欢,还有齐烨梁的。
三个人很安静,各怀心思吃着饭,向默偶尔擦擦汗,最后才想起来问一句孟宁。
“孟宁呢?你们把他弄哪儿去了。”
淮烟冷哼一声,已经没了胃口,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放心,你只要乖乖听话,孟宁那边自然没事。”
孟宁现在当然没事,淮烟还得好好留着他呢,毕竟祝城渊的手术就是他做的,还有很多事需要问他。
只是孟宁嘴挺硬的,只承认给祝城渊做了脑部记忆手术,别的一概不说。
安诺发现饭桌上的氛围有些僵硬,淮烟的脸色明显不太好了,立刻走到淮烟身边,低声跟他说:“先生,东西都准备好了,在卧室里呢。”
“什么东西?”淮烟不解。
“你上去看就知道了。”
淮烟已经很久没回来睡了,主卧刚被打扫过,暖气开得很足,窗帘大开着,外面刚亮起来的太阳把房间里照得通亮,看着就很温暖,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木质熏香味。
最显眼的,还是卧室中间的超大双人床。
两个枕头并排放在一起,床中间摆放着用红色玫瑰花瓣摆成的一个超大红心,红心外围围着各种情趣玩具,猫耳朵,兔尾巴,手铐蜡烛小皮鞭,颈环脚环腰环各种环,应有尽有。
安诺又一指床头上的一个瓶子:“实验室新研发的产品,刚送过来的,保证绝无副作用跟不良反应。”
“什么新产品,我怎么不知道?”其实光看瓶子上花花绿绿的贴纸跟“迷情”这个名字,淮烟已经知道了,这是催情类产品。
“……谁让你弄这些的?”
安诺十分贴心又得意地说:“老齐已经跟我说了,向先生又忘了,这回先生是把他绑回来,说是要把他绑到床上去,让我提前准备准备,东西不够先生再吱声,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淮烟扭头看齐烨梁:“老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
“老齐还建了个群,”安诺又说,“把我跟章君昊都拉进去了,我们几个人下了赌注,赌祝先生什么时候能再想起先生。”
“哦?”淮烟眼尾一挑,被他们整笑了,“你们怎么赌的?”
齐烨梁说:“我相信烟哥,所以我下注时间最短,是一个月,安诺说三个月,老章说得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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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向默对楼上的一切毫无感知,还在一楼走走转转,大门以内,他可以自由出入。
这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等他从院子里转了一圈儿再回大厅,安诺带着他上了二楼。
“小机器人,你带我上楼干什么?”
“我叫安诺,名字还是你给我取的呢,怎么翻脸就不认小机器人了?”小机器人不太乐意他那随意的称呼,“先生叫你上去。”
“他叫我干什么?”
“你上去就知道了。”
主卧房门半开着,安诺把向默推进去转身就走了,还给他们带上了门。
向默一眼就被床上的布置弄得傻在了原地,红玫瑰的心,那些情趣用品就那么赤裸裸地摆在床中间。
浴室门关着,里面有哗哗的水声传出来,不用想,淮烟在里面洗澡呢。
房间里到处都透着暧昧的气息。
淮烟很快洗完澡走出来,身上穿着白色浴袍,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系在腰上,不紧,所以浴袍前襟半敞着,能看见一片红润的锁骨跟湿红的胸口。
“愣着干什么?”淮烟随手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到床边,“过来啊。”
淮烟说过的那句“把你绑回去,把你绑到床上”的话,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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