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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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伊林的母亲是小有名气的画家,从小被父母捧在掌心里呵护着长大,到了二十几岁,依然天真单纯,如不谙世事的公主一般。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认识了江万天。
他纵容着她一切的小x子,为她制造了各种浪漫的惊喜,最终打败了一众追求者,赢得了公主的芳心。
却未曾想,这样一个成熟儒雅,事业有成的男人,早已有家室了。
曾经的小公主为他怀了孩子,和家里撕破了脸,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以为的真ai,不过是男人为了满足虚荣心而编造的谎言。
两人就此决裂。
孩子生下来后,小公主原本是抱了极大的期望。
最终也从期望,到失望,心灰意冷。
等到江伊林上了大学,她留下了一笔存款和一间店铺,便和新男友一同出国深造了。头一年母nv俩还有过几通电话,第二年便默契地断了联系。
彼时,江成集团也已是a市金融行业的龙头企业。
江伊林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但直到二十二岁才第一次见到她的亲生父亲。
那天下午,那个a市财富榜第一名的企业家,周刊上的模范丈夫,成功人士,坐在她的对面,讲述这些年他对她们母nv的思念和种种身不由己。
年过半百的男人,越讲,身子弯得越低,隐隐看得到他头顶花白的发丝。
一身考究的衬衣凸出了男人保养良好的身材,依旧气度不凡。
“小伊,这张卡你拿着。这些年爸爸亏欠了你太多……”
“爸爸老了,如今想起来最对不起的还是你们母nv。”
……
江伊林接过那张银行卡,收进钱包里。
二十多年不闻不问,直到最近被爆出了桃se新闻,连带着私生nv的旧八卦也被扒了个底朝天,才突然找上了门。
想来也不是良心发现这么简单。
江伊林放好钱包,转头,见他低头沉默着,于是认真说道:
“爸爸,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可以告诉我。”
“我收了钱的,不用客气。”
……
过了一周左右,她接到了江太太的电话。
江太太语气很温和,听得出来是一个很有修养的nv人。
“小伊,明天我们家阿恒去接你。”
“他b你大些,是哥哥,很会照顾人的”
“接下来的事情,等你住进来阿姨再跟你细说,还有,最近如果有记者找你的话,千万不要理会……到时我们再……”
第二天一早,小姑娘收拾好了行李,关了店铺。
等到了约定的时间,还不见有人来接,她就去买了个早餐。
刚咬了一口包子,就听到“啪啦啪啦”的一阵巨响。
剧烈的声响吵得人耳朵疼。
小姑娘站在早餐摊前,远远望着那个站在自家店门口叼着烟的寸头男人,
心里有些怯。
直到见那男人的动作越发的不耐烦了,江伊林握紧了行李拉杆,战战兢兢地小跑过去。
“哥哥,我在这里。”
他很高,眼睛不大,微微上挑的眼角透着一gu痞气。寸头剃得接近劳改犯的标准。肤se偏暗,强壮的手臂还保持着拍门的动作悬在空中,臂上的肌r0u线条隐隐挺动。
连斯文的蓝se衬衣都被发达的肌r0u撑得略显凶悍。
只是不知怎么,这样普通的一句话会吓得他连烟都叼不稳了。
……
下午,黑se轿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外。
梁宽没有按约定将江伊林送到酒店,而是把她带回了自己家。
午夜,福莱街上依旧是灯红酒绿,下着蒙蒙细雨的街道cha0sh闷热,年轻的男nv在酒吧门口tia0q1ng。
从私人停车场出来,电梯到了第八层,扑面而来的香水味道混杂着烟草的气息。
穿过赌场大堂,声音吵杂。每个人都专注着自己的面前。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皮鞋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宽哥,今天这么晚。把妹去啦?”
男人穿着花哨的衬衫,几乎整个人都趴到了台球桌上。他只是嘴上说着,眼睛却紧紧盯着手上的球杆。
梁宽抬手松了松袖口,走到那男人身后时,一伸手臂——
“c!”
花衬衫男被推得一个踉跄,算计了好半天的球猛地撞上桌沿,又弹回来,晃晃悠悠地停到了洞口。
沙发上的几个男人大笑起来,其中一个扔下手机,立刻拿起球杆走了过去。
“邱萌萌,今天你车是开不回去了。”
“趁早叫个滴滴,免得一会儿露个小j1j1站外边拦车。”
“别这样啊你们,萌萌,叫声哥哥,哥借你内k……”
“叫你妈!”
邱猛扔了球杆,骂骂咧咧地走到沙发旁边,拔了瓶塞倒了杯酒。
他正要去拿杯子,就被人抢了先。
梁宽仰起头,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凸起的喉结滚动几下。
“啧。”
他t1an了t1an唇,将空酒杯随意地抛回了邱猛的手里,扬了扬下巴。
喝下第五杯时,男人总算停了下来。靠在沙发上把玩着打火机。
室内空调开得很足,他的耳朵还是红了起来,y挺的鼻尖上泛起细汗。
“宽哥。”
一个魁梧的黑衣男人走进屋里,将一份文件递到梁宽的手上。
“人呢?”
梁宽翻了几下,就将文件放到桌上,抬头看过去。
锐利的目光扫过。
黑衣大块头指了指门口,低声道:
“已经带过来了。”
他点了支烟,起身走了出去。
另一间房里,几个保镖站在门口,肃着脸。
昼夜颠倒的福莱街,最不缺的就是赌棍。昨天还是上市公司的总裁,过了午夜就成了一文不值的穷光蛋,连跑路费都要跟小姐借。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的惨叫声歇了。
地上躺着的人脸青红淤肿,一米八几的个头缩成了一团,浑身战栗不止。
梁宽喘息未定,又抬脚狠狠地踢过去。
坚y的鞋尖猛地踢上男人的小腹。
“唔!”——
地上的人痛呼一声,不动了。
“宽哥,差不多了吧。”
梁宽接过帕子,擦了擦汗,沉声道:
“明天联系银行的人,把他市中心那套房子抵押了,能贷多少贷多少。”
“那房子不是早卖了吗?”
“在那个陈什么兰的名下,他情妇的姐姐,你去查。明天再带几个兄弟去他家里,老规矩。”
“是。”
凌晨四点,桌球台空了。几个男人走进电梯,按了三层。
同时,另一只手伸过去,按了负一层。
“这就走了?”
“哎不,宽哥你没事吧?这才多会儿啊?”
“哥哥再陪人家一会儿嘛!”
……
电梯里诧异的声音齐齐响起。
“滚蛋。”
电梯门一开,震耳yu聋的音乐传进来。
梁宽把几个正吵吵嚷嚷的男人用力推了出去,又猛按了几下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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