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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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言的心跳瞬间加快，她努力保持该有的理智，继续演讲。然而，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频频投向贺思言。她一边平复着难以压製的激动心情，一边继续着演讲，她是长辈，她是授道者，她是演讲人，她必须保持理性，必须成熟应对，即使她内心雀跃已经在脸上浮现……

漫长的演讲终于结束，在一片掌声中棠溪言回到后台。她离开了学校大礼堂，一个人漫步在校园里，她已经十六年没回来过了。不知不觉他走到了食堂附近，那是第二次遇见她的时候，她太瘦了，走到宿舍门口，又想起送她回来那次，她知道她常会因为出身被人看不起，所以用自己的出现让别人畏惧，不敢再伤害她。

最后她走到停车场，第一次救她的地方，她太虚弱了，她甚至无法想象她都经历了什么。抬起头，眼前人居然是她——贺思言。

“小朋友。”“阿姨，今天的演讲很棒。”“谢谢。”“那开车……注意安全。”

贺思言看到棠溪言，就安心了。和她擦肩而过，棠溪言喊住了她，“这周六，你有空吗？”“没空，我和朋友有约了。”“好。”

棠溪言回到车里，目送着贺思言离开。她喊来了米乐“你有空来一趟学校，接我。”“你去学校干嘛？”“赶快来吧。”“知道了。”

还在开会的米乐隻好匆匆结束会议，打了个车到学校，在停车场看到了棠溪言的兰博基尼veneno。上了驾驶座“你什么情况？”“今天来演讲的。”“那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怎么了？触景生情了啊？”

“我见到贺思言了。”“啊？你那个小朋友？”“嗯。”“确实没再见过她跟在你身边了，怎么回事，闹掰了？”“之前对她说了很难听的话，然后她误会我和别人发生了关系……”“言，我说句实话。”“嗯？”“你大概率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棠溪言沉默了，又缓缓开口“可是我刚才走在路上确实想起了贺锦宁。”“那我就不理解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我下午还有会呢。”

米乐把棠溪言送回了华洲君庭，“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回去你爷爷肯定担心你，你在这里住几天，好好想想吧。”

另一边，贺思言下午也没心思上课了，她回了家，一想起那个吻痕，她就不自觉地掉眼泪。她正坐在沙发上难过呢，指纹锁打开的声音传来，来不及擦眼泪，狼狈的模样全被女人看在眼里。

“言言，怎么了这是？”“妈，我没事。”“到底怎么了，我们说好的你要把妈妈当好朋友的，对吧。”贺思言思考再三，隻好委婉地说道“妈，我喜欢上一个人了。她比我大很多，但是她很优秀，也很认真，她的家人也很不错……”“那他是欺负你了吗？”“不是，她好像有喜欢的别人。”“言言，只要你喜欢，就去争取，是哪家的男孩子，你告诉妈妈，妈妈帮你去调查。”

贺思言摇摇头，“不是，妈妈，是……是女孩子。”女孩子，贺锦宁内心一怔“言言，你是说，女孩子？你……喜欢女孩子？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我怕你会不高兴，我在澳洲的中国朋友也说过，中国人很难接受女生喜欢女生的。我怕你会难过。”“言言，妈妈是有些震惊，但是我从小就和你说过，你是个独立的个体，妈妈尊重你，所以我不会反对的。妈妈只会更努力工作，因为这条路很难走，我的宝贝会受委屈，妈妈会尽量不让你走得太辛苦。”

“所以，妈妈你会同意，对吧。”“当然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了吗？”“妈妈，这是个秘密，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保证，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情。”“好吧，这是你的权利。”“妈妈，我想吃你做的饭了。”“好。”

锦绣的锦，安宁的宁

棠溪言去了附近的山里暂住，她在那里待了两个礼拜，美术馆也不去了，摆摊也不摆了，11局也不管了，她摆烂了。

她这两个礼拜想了很多，既然已经和小朋友闹掰了，那就算了，能轻易离开的人，她就算动了心，也不要了。

还有贺锦宁，她对她，一定是愧疚感在作祟，这些年找她也一定是因为怕她出事，仅此而已，自己又没做错什么。

于是她又一次将自己的心封了起来，她还是一个人最好，没人招惹她最好。

米乐下班回家，车子行驶过a-08的门口，她又将车倒退回去，这不是巧了，正好看到去找棠溪言的贺思言，毕竟是见过面的，总要打个招呼吧。

米乐下了车，笑盈盈地上前“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帅气阿姨好。”贺思言无精打采地回应道。

“怎么？来找言？”“不是，我就是路过。”“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特地来找她的，既然不是的话，那有些事儿我就不告诉你了。”“什么事儿啊？”贺思言眼睛都亮了起来。

米乐坏坏地笑了笑“走吧，她不在家，你倒是可以跟我回我家，慢慢聊。”贺思言对这个帅气阿姨的印象还不错，就乖乖跟她回了a-06了。

米乐邀请她先坐下“你喜欢她？”“很喜欢。”“可是她有一个禁忌，如果轻易放弃她的话，她也会变得很冷漠，如果离开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原谅的。”“啊？那我……怎么办！我真的很喜欢阿姨！”

看贺思言这样的着急，就她对18岁孩子的了解，大概是真的紧张了。“她有一天去学校里演讲，你遇到她了，对吧。”“嗯，但是……我一想到她可能和别人在一起了我就……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