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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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起意的行程自然不可能准备什麽特别的餐点,拿出前一晚勇利从外头面包店买回来的吐司当作早餐,维克托拉着一脸茫然的勇利走进电梯,来到他们居住的小公寓的最顶楼,此时的太yan刚升起没多久,位置不高的金se火球,大多数的面积尚隐藏在东京林立的高楼之间,些许的光芒正透过楼房间的缝隙洒在东京的街道上。
就像是只大手,纤细的手指在东京这个都市划下无数条爪痕,留下痕迹。
面对第一次与维克托正式独处的时间,勇利选择将自己包裹起来、屈膝,将半张脸遮挡在双臂之後。
起先,坐在屋顶看着清晨的东京的两人并没有什麽交谈,就是静静地吹着晨风,看着风景。
勇利不敢随意开口,他不知道维克托为什麽会将自己拉到屋顶来。是要责骂他吗?因为自己前天失礼的行为?还是要跟自己说,他要搬离这间小小的套房?
无数种想法掠过青年的心头,脑海中充斥的都是对方是否要离开自己的想法。
「我常常会来屋顶看东京的早晨呢。」
活泼的语调让勇利愣了愣,他没有想过说维克托的语调会是轻松且愉快的。
「东京的高楼很多,跟圣彼得堡完全不像,但是yan光洒在街道上的景象总会让我想起圣彼得堡。去过了很多地方,看了许多地方不同的日出,但最喜欢的还是自己故乡的景象……勇利有这种经验吗?」
面对维克托与平常不同的温柔语调,勇利愣了愣,一种自己难以言喻的情感充斥於心头。
或许是一时冲动,又或许是受到维克托影响,青年缓缓道出:「我的故乡不是像东京这样的大都市,是一个人口严重外流的乡下城市……。」
「我的家庭靠着当地的温泉素材,在城镇内开了一家温泉旅馆,从小看着父母忙着店里的事情,小时候就觉得自己长大以後想必定是要承接家业。即使被人说过有音乐天赋,也曾想过要走上跟……一样的路。」
不用指名道姓,维克托也能猜出那一片空白中该填入的是谁的名字。
维克托.尼基福洛夫。
「wow,为什麽没有跟上呢?」面对勇利的自白,维克托以为他可以如平常一般轻松带过,却发现语调b自己想像中要来得无力。
「……因为我很不安。」勇利的声音轻若蚊喃,但维克托没有听漏。
「这是一条家庭内从来没有人走过的道路。母亲曾经说过支持我的话,但是被我拒绝了……,当时的我笑着关上房门,将母亲拒绝於门外。」
对於勇利的举动感到惊讶的维克托并没有出声给予建议。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动摇……那时候我才发现,不管是家人、好友,或是指导我的老师,从来没有b迫我做出任何违逆自己心意的决定。他们相信我会成长,从未侵入过我的内心。」
「勇利并不弱小,大家也都是这麽觉得而已。」
因为相信他,所以才会将所有的决定权交於对方手上,即使有更好的选择,他们也相信勇利能够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即使走错了路,也相信勇利可以从中学到教训,进而成长。
没有什麽高尚特别的原因,是出自於他们对於胜生勇利的信任,相信他会成长,然後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勇利希望我站在什麽样的立场上对待你呢?像父亲一样?」
「不……。」
「兄长?朋友?」
「嗯……。」勇利觉得这并不是他要的答案。
「那就是恋人了吗?我努力一下。」
听到这个选项,勇利差点以为自己幻听,恢复思考能力後整个人吓得从地上跳起来。「不是!绝对不是!」
青年张了张嘴,一副yu言又止的表情。
维克托并没有催促他,而是与勇利四目交接,无声地鼓励他将内心的想法传达出来。
勇利有些害羞地轻抿了下嘴唇,道:「我希望维克托就是维克托。我一直都很崇拜你,不想让你看到我讨人厌的一面……所以才会那样无视你。」勇利也承认自己昨天的举动十分幼稚。
自己的偶像突然闯入自己的生活,原本平淡无常的日子因为对方的出现而改变。这让勇利意识到自己隐藏在心里多年的渴望。面对极佳的环境却没有好好利用,总是自以为是地做出决定,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他人讨论,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可以向他人求助。
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忽视掉自己身边所拥有的事物而导致。但是,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因维克托的出现而鲜明起来,明明是距离他最近的感情,却从来没有意识到亲友对於自己无声的支持。
自顾自地以为自己是孤单一人,独自奋战。
从未改变过的东西、有所改变的东西,扑面而来的一切都是如此新鲜,已经失去的东西或许无法再次挽回,但曾经拥有过的,此时却能看得相当清楚。
人的一生很短,就像一条有尽头的单行道,无法倒转,更无法重头。我们有许多必须在人生道路上拾起的石子,也有许多必须要放弃掉的东西,因此,当我们做出决定时,我们必须思考,哪一个是自己最不会後悔的道路。
曾经放下的东西未必能够再次拾起……但是面对未来的选择,是光明且清楚的。
心结已解,维克托抱着吉他很愉快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勇利做一顿「正式」的早餐,两人方才虽然拿了吐司到顶楼,但是谁都没有动手食用,将一包完整的吐司拿到屋顶……再拿回家里。
现在的维克托觉得十分开心,在心里大大地称赞自己一番,看来自己抛弃颜面直接闯入勇利房间是一件正确的选择。
维克托练习着晚上表演要用的曲目,开心到让他完全不在意吉他的音没有一条弦是准的。
反倒是听了快要崩溃的勇利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
「勇利怎麽了吗?」银发男子笑得灿烂,彷佛就像一只受到主人鼓励而极为开心的大型犬。
青年得要靠极大的意志力才能把脑内这个奇怪的幻想驱除。
「维克托不调音吗?」勇利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好像没有一条弦是准的……?e弦低了二分之一又二分之一、a弦高了三分之一、d弦低了二分之一……。」
被勇利的说词给吓到的维克托赶紧冲回房间拿出调音器来对音准。
完全跟青年说的一模一样。维克托.尼基福洛夫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一个音乐小天才了,「绝对音感」这种极少人才有的天赋居然发生在胜生勇利身上?所以之前看到他在听音乐时,偶尔皱眉、偶尔展颜,是因为自己的音跑了?
反倒是勇利被维克托这种看着稀有生物的表情给吓到。自己又说错什麽了吗?果然还是不应该贸然给意见,维克托应该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吧……。
与青年的预料相反,维克托没有生气走回房间,反而是扔下吉他直接往他的方向奔去,一个跳跃打算扑抱到勇利身上。就在他拿着锅铲,思考自己该不该躲开时,一秒的犹豫给了维克托大好机会可以抓住勇利,如获珍宝一般开心地挂在青年身上。
t型偏纤细的勇利当然无法承受维克托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加上两人的骨架差距,还有维克托扑过来的冲击力,两人理所当然地跌坐在地上,看着维克托欣喜的表情,即使不知道对方在开心什麽,自己还是跟着笑了出来。
青年默默地在心里祈祷: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时间可以持续多久,不知道分别的时刻什麽时候会降临,神啊,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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