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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了?”
钟意裹着被子,往上扯了扯,背对着他,只露出来半个雪白肩膀。
不过她大抵不知道,那半个肩膀上,有两条红色指痕。
赖司砚昨晚确实有些收不住,尽兴难耐之时,扣紧她的肩膀用力时,留下的。
彼时一幕赖司砚还清晰记得,她长发披肩抱紧枕头,声调有点儿凄惨。
那一刻赖司砚一反常态的不知怜惜,竟然觉得,还不够,还应该再凄惨点儿才行。
他不经意回忆到此情此景,喉结就不由自主地,又滚落了两下。
慢悠悠弯下腰,随手捡起钟意的高跟鞋,丢到一旁。
然后径直走过来,坐在她身侧。
缓了缓,才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侧过身扫她一眼,“还好吗?”
钟意愣了一下,埋着头闷闷地,不服气地想——
废话,我又不是小姑娘,能有什么好不好的——
她动了动腰,下一秒僵硬住,不服气的毛病立马就被治好,慢慢又把腰放下,躺回去。
然后抬起来眼眸,浅浅扫了一眼赖司砚,又挪到别处。
“我觉得,”她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你,你宝刀未老……”
本来是调侃他的,说完自己先不自在了,恰好这个时候赖司砚还低声笑了两下,“谢谢夸赞,能满足你就好。”
什么叫能满足她就好?
她胃口可没有那么大!
钟意眨了两下眼眸,懒得跟他这个喜欢装模作样,端着半个的男人计较,想了想转移话题:“那个,安阳说晚上有人请客吃饭,想叫上你,我知道你工作很忙,所以你——”
赖司砚点头答应,“好。”
钟意愣了愣,“你昨晚不是说,今晚你有应酬,和广进国际的——”
赖司砚扬起来眉梢,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安阳请我吃饭,我自然要去,不看她的面子,也要看你的面子。”
提起来安阳,赖司砚忍不住多说两句:“以前我跟她关系尚可,不过三年前,她把我臭骂了一顿,我想着,这确实是个缓和关系的好机会,她是你闺蜜,我可不敢得罪。”
这话说的倒是挺在理,钟意就是个耳根子软的,听了这话反正很受用。
心里立马软软热热,就连看赖司砚的眼神,都温柔多了。
她正在想事情,赖司砚突然站起身,“收拾一下,吃早餐?”
钟意哭笑不得,“都几点了,酒店肯定早就没有早餐了,还是再等半个小时,吃午餐吧。”
赖司砚却说:“我出去买的,你最爱吃的小笼包,不尝尝?”
钟意抬头看向他。
赖司砚亲自去买的早餐,那是要尝一尝。
以前的时候,赖司砚很少亲自去,都是李泽林负责跑腿,这三年,很有进益。
最起码诚意可嘉。
不过钟意到底是累到了,洗过热水澡,仍旧觉得有气无力,脸色也比等闲的时候,白了几分。
裹着浴袍从卫生间出来,只觉得浑身打颤,就连吃东西的时候,手腕都有些发抖。
吃了两口,就觉得又饿,又有些吃不下,浑身还不舒服,往后一倒,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拉了赖司砚的衣袖。
“好吧,我承认我不太好,”她仰头看着赖司砚,委屈兮兮地说,“所以你能不能给我拿瓶可乐补充能量?吃包子,还需要消化,我太累了,消化不动……”
“……对不起。”
“……”
钟意转开脸。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说什么对不起?
好尴尬。
不许去
安阳确实骂过赖司砚, 且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换作谁,闺密被欺负都不能袖手旁观, 所以, 安阳尽管知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但还是忍不住出了头。
安阳骂赖司砚的时候,是对这人还有期待, 到了后面钟意打胎,安阳真是骂都懒得骂了。
那个时候对赖司砚也尽是诋毁之词, 不过时间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淡化很多负面印象,至少赖司砚再见到安阳,对她那些不知从何学来的污言秽语,也忘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安阳还记得,毕竟在她人生中, 口才最好的一次, 就是骂赖司砚那回。
所以当赖司砚跟在钟意后面,从黑色宾利车上下来,回手关上车门, 主动握了钟意的手,牵着她不慌不忙过马路,直奔安阳而来时,安阳很不自在地,捂着胸口清了清嗓子。
三个人打照面, 安阳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赖司砚表情平淡如常, 在安阳刚才笑声中, 抬起慵懒的眼神,淡淡扫她一眼。
安阳挥了挥手,跟赖司砚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赖司砚没有安阳那么能装,只扯了扯嘴角,颔首点头,“好久不见。”
然后两个人就尴尬地站在原地,钟意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恍惚了一会儿,才察觉到二人之间的不对劲。
抬头看了看他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坐,有点儿累。”
一个累字出口,赖司砚和安阳果然转头,看过来。
他们的眼神,一个关切中略带戏谑,一个看好戏,一副我懂我懂得样子。
钟意本来是随口一说,被他们这么看着,顿时不自在地,咬了咬嘴唇,
“也不是很累,要不要,在这里站着等也行。”
安阳上前两步,一把挽住她的手臂,“累累累,怎么能不累呢,昨晚没睡好吧?”
话说到这里,还回头扫了赖司砚一眼。
拉了拉钟意,往前走两步,和赖司砚隔开一段距离,低声询问钟意,“今晚你们还一起住吗?吃过饭我们还要转场去酒吧,要不然,把赖司砚灌醉?”
钟意眨了眨眼皮子,视线轻飘飘地,往赖司砚那lj边掠了一眼,“为什么要灌醉他?”
安阳说:“这都三年没在一起了,不得腻味上几个月?一晚上能吃饱吗?”
钟意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安阳的意思,垂下眼皮子,思索了一下才问安阳:“今晚会玩到很晚吗?”
安阳说:“对呀,吃过饭准备去北城的露天酒吧喝酒,开车回来一个多小时,所以把房间都给你们安排好了。”
钟意点点头,“我跟赖司砚一间房?”
安阳说:“对啊,不然呢?还准备住两间房做样子?”
钟意深吸口气,握住安阳的手腕,“那麻烦,把赖司砚灌醉吧。”
是以这晚在钟意的授意下,等所有朋友到场,安阳凑过去倒茶添水的时候,挨个嘱咐了遍。
才方坐下,几个人轮流敬酒,赖司砚就觉察出什么,支着腮笑看向钟意,问她:“他们都在灌我酒,你不心疼?”
钟意小心思差点被识破,仓惶地眨了两下眼皮子,“有吗?”
赖司砚抬手指了指对面几人,“你没看出来?”
钟意摇摇头,不过下一秒又凑近,微凉的指尖,落在赖司砚的手背上,开始给男人灌迷魂汤——
“我相信你是最厉害的。就他们这几个人,还能把你灌醉吗?”
赖司砚听罢,嘴角噙着笑撇开头,握住钟意微凉的指尖,然后抬手,顺着她的肩膀,一把握住她的后脖颈。
此刻带一丝薄醉,眼神看上去略微迷离,他用力握着钟意的脖颈,把人拉到眼前,两人额头相抵,他揭穿她:“茶里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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