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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微微亮时,卫驰便策马去了城郊军营,好将画像尽早拿给段奚。
段奚是同那北狄细作正面交手最多的人,他追击那北狄细作多日,且同他正面打过两次交道,眼下别说白日,就是夜晚睡时做梦,都能梦到那张可恨的脸。看见画像的一瞬,段奚便惊呆了:“这人像画得如此传神,真是奇了!”
昨晚营中确也来了一名画师,画师是将军府的管家福伯亲自寻来的,画技了得。同先前军中画师相比,昨晚赶制出的人像,确实相似度高了许多,但若同眼前这张画像相比,那可就差得远了。
“还是将军办法多,寻到的画师水准也高,比昨晚寻来那个强多了,”段奚将画像小心收好,“属下这就将画像分发下去,两日之内若不能抓到人,属下甘愿领罚,不,属下愿提头来见!”
段奚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实则是个惜命的,能让他亲口说出“提头来见”几字,可见抓贼信心之足。
抓一个北狄细作不难,段奚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也不可能在镇北军中坐到如今位置,难的是在青苔巷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不动声色地将人活捉到。
卫驰不置可否,只是眼前莫名晃过少女脸色发白,鼻尖微红的样子,不知她昨晚回去冻着没有?
趁此空隙,段奚将手中画像再次展开看了眼,似想起什么般,又道:“寻人拿贼的事情,镇北军中时有发生,此画师画技了得,将军能否直接将人请到军中,往后若再有类似事情,也好直接派上用场。”
镇北军中皆是武将,想找身手敏捷、杀敌奋勇的容易,想找心思细腻、会画人像的,可是半个没有。
“这么一张画像,不知能省弟兄们多少功夫!”段奚再次感慨。
莹白面庞一晃而过,卫看向段奚:“好,两日之内若抓不到人,便依你所言,提头来见。”
段奚怔了一下,怎得他说“提头来见”的时候,将军不接话,给军中提宝贵意见的时候,将军却又答了?
然话是自己说的,也怪不得旁人,区区一个北狄细作,如今还有画像在手,再抓不到人,别说将军了,就是和自己的手下都没法交代。
胸有成竹,却还是被方才将军冷肃认真的神情吓住了,段奚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属下遵命。”
作者有话说:
推基友文《我靠演技攻略n个大佬》by仙苑其灵
【宫斗+雄竞+修罗场】
宋楚灵入宫时,不过是冷宫的一个洒扫宫女,她干活勤快,心地善良,可总是傻里傻气的,要知道在这座皇城中,憨傻成这样迟早会被人算计,可是没想到她傻人有傻福——
能和冷若冰霜的内侍省连少监兄妹相称,又能一跃成为帝后心头肉的晋王宠婢,甚至连那向来混不吝的四皇子,也肯公然为她求情……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面容娇憨,傻里傻气的小宫女,凭的是运气。
只有宋楚灵自己清楚,这一路的筹谋有多么惊险,行差一步便会万劫不复。
黑莲花自我修养心机宫女上位记
◎定将账簿双手奉上◎
翌日,又是一个晴天。
暖阳照进庭院,洒落柔和的光晕,上京的雨季看来已暂时过去,近来都会是这般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沈鸢看着房中木架上挂着的玄色大氅,心情如今日的天气一般晴空万里。
在将军府中已算是暂时稳住了阵脚,沈鸢低头,看了眼握在手中的月形玉佩,如今,当时该抓紧时间做些其他事情了。
今日天晴,沈鸢问过福伯意见,只道冬日天寒,想去西市逛逛,买些衣裳首饰回来。
近些日子相处下来,福伯对沈鸢可是越来越喜欢了。他原本就对沈鸢的遭遇深感同情,在卫家服侍了二十多年,经历过卫家的大起大落,知道家族落败意味着什么,这位沈姑娘不过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又生得貌美如花,家族落败对这样的女子来说便是灭顶之灾。虽没有入狱、没有流放,但却要承受另外一种,心灵上的无息摧残。
所以但凡能帮的,福伯便愿意帮上一把,至于这位沈姑娘最终能不能得郎君亲眼,便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没想这位沈姑娘住在将军府中的几日,不仅没有流露出任何灰心丧气之意,还主动帮着他料理起府中事务来,其熟练程度当真让他一个掌事二十多年的老管家眼前一亮。
府中紧要之事,福伯自是要亲自打理的,沈鸢不过帮着处理了些杂事。最近前来将军府中送礼之人颇多,其中多是京中的达官显贵,将军白日不在府上,福伯不敢擅做主张,可也不能拿这点小事日日烦扰将军不是。
左右为难之际,沈鸢替他想了个法子。送来的礼物先一律收在库房,做好记录,待将军回府之后再将清单交由他定夺,该留的留下,不该留的则另找时间派人送还回去。
这办法确实解了福伯的燃眉之急,听闻沈姑娘看账册更是拿手,若不是顾及其身份,他倒当真想让她帮着把府中账册也瞧上一瞧。
郎君一早言明,不限制沈姑娘的出行,原话说得是:不必据着,她想去哪,便都让她去,只要她自己不觉无名无分地住在将军府丢人,便都由她。
故福伯一口应下此事,还帮其准备了马车,甚至问及沈鸢是否够银两花销,若是不够,从府上支些,也是可以的。
将军府的银两,沈鸢自不会要,她打小便对银两账目格外敏感,有多少银子便办多少事,即便如今沈府被抄,但单在银两数目上,她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自力更生。
银两不过虚物,将军府的马车,她定是要的。若是在外遇到什么麻烦事,将军府的名头,可比银两管用得多。
马车辘辘,一路往西市驶去。
连日阴雨,好不容易迎来个晴天,街上往来的车马人流也比往常多些,只是时辰尚早,眼下还不是西市最热闹的时候。沈鸢说想透透气走上一走,便吩咐车夫将车停在一旁,自己则带着银杏下车缓行。
银杏真以为自家主子是出来买衣料首饰的,她虽没读过什么书,但“女为悦己者容”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姑娘连煮鱼汤那样的粗活,都已经亲手做了三日,买几件像样的首饰衣裳,自也是应该的。
没想下了车后,姑娘直接绕过了从前常去的衣料首饰铺,直奔街尾的一间药铺。
银杏识得这间药铺,先前姑娘便带她来过一次。她记得清楚,上回来此地时,她奉命在外头候着,姑娘进去前,还算气色尚佳,待从里面出来之后,便气息不稳,脸色发青。要她说,这不像能医病的药铺,倒像是索命的地方。
“姑娘,”药铺门前,银杏大胆拉了主子一把,停下脚步,“要不我们还是换家药铺瞧病吧,这地方,奴婢总感觉医术不精。”
“你在这等我便好,”沈鸢看了眼头顶写有“玉康堂”三字的招牌,又看向银杏,神色郑重,“半个时辰,若是我没有从里边出来,你便乘马车回将军府去,找人前来救我。”
银杏一听立时傻了眼,医馆不是用来治病抓药的吗,怎么还真被她说中,成了索命之地?还要去将军府搬救兵?
“姑娘,”银杏不仅不松手,反倒攥得更紧了,“奴婢不走,奴婢要和姑娘一道进去。”
“我如今是将军府的人,光天化日的,这儿是上京城,能有何危险?”沈鸢弯了弯唇角,露出个浅淡笑容,“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
此言并非宽慰,而是沈鸢的真实想法。毕竟是沈府被抄前,父亲留给她的线索,她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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