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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浮上心头◎
傍晚时分,暮色渐浓。
天空飘着迷蒙细雨,一辆马车自如意巷缓缓而出。
上京城没有宵禁,但逢雨天,又因秋夜渐凉,故而此时长街上过往行人并不算多。街灯亮起,昏黄的灯火似给秋夜添了一丝温暖,马车穿过长街,一路往北驶去。
沈鸢坐在车内,眼睑轻闭,鬓上步摇随着车身一道轻轻摇晃。因不知前路如何,此番她只带了安嬷嬷一人随行,丫鬟银杏则被她留在如意巷的小宅内等候消息。
约摸过了半柱香的时辰,沈鸢缓缓睁眼,撩起车帘一角向外看去。天边金黄的暮色已然彻底褪去,黑夜沉压下来,不同于方才主街上的灯影绰绰,此处幽暗少人,显得尤为寂静清冷。
沈鸢轻蹙了蹙眉,她记得清楚,将军府在城东,而先前他们临时租住的宅院却在城南。纵使她的方向感不好,也知道两个宅院一个在南一个在东,不论距离远近,至少需要拐个弯道才是。然而眼下,马车却是一路直行,从未调转过方向。
“嬷嬷,你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沈鸢撩起车帘的手未放下,目光仍落在车外。瑟瑟秋风将她莹白面颊吹得微红,说话时细密羽睫轻轻颤动,窗外光影忽明忽暗,映照在她莹白的脸上,显得尤为动人。
“没,没什么不对的,这就是去往将军府的路。”安嬷嬷攥了下袖角,温声回道。
沈鸢收回目光,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安嬷嬷,她方才不过问了句有无不对劲的地方,可安嬷嬷开口答得却是“这就是去往将军府的路”。这番答非所问的回答,令沈鸢很快明白过来问题出在哪里。
“车夫,劳烦行得慢些,我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沈鸢清了清嗓子,对车外高声说道。此刻若贸然叫人停车,怕会惹人猜忌,安嬷嬷固然可疑,但她的忠心沈鸢也一直看在眼里,沈家出事后,安嬷嬷不离不弃,一直尽心竭力地照顾着她,她若想害她,有的是机会,犯不着在这个时候动手,怕不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雨天路滑,加之沈鸢方才的吩咐,车速逐渐慢了下来。
沈鸢不安的心亦随着车速逐渐放缓,沈家如今落魄,旁人若想害她,犯不着用这般拐弯抹角的方法,眼下先问清事情始末缘由才是。
“嬷嬷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沈鸢眉头轻蹙,看向安嬷嬷,脸色沉了下来。
“没,没有。”安嬷嬷一下慌了神,夜色遮掩住她眼底的慌乱,却遮不住她微微颤抖的嗓音。
“当真没有?”沈鸢又问了一遍,说话的嗓音本是温婉甜润,然此刻却透着一股冷冽。
然而得到的却只有沉默。
“嬷嬷在沈府侍奉多年,我一直敬你信你,”沈鸢知道安嬷嬷定有事情瞒着她,但却不是想害她。此刻嬷嬷默不作声,沈鸢唯有乘胜追击,以情动人,“母亲临终前嘱托您照顾好我和弟弟,嬷嬷切不可叫母亲失望啊。”
安嬷嬷的心本就摇摆不定,听到沈鸢说出“敬你信你”时便已有所动摇,待到她说出“母亲临终”几字时,已是彻底土崩瓦解。忽地“噗通”一声,安嬷嬷一下跪在了地上:“姑娘恕罪,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雨势渐大,马车继续往北直行,车夫不得不将速度放缓,车速比之方才,又慢了些。车帘扬起,有风从车窗吹入,风声簌簌萦绕耳边,看样子似乎又要下一场大雨。
沈鸢心口一紧,面上却是不显,只静待安嬷嬷将实情道出。
“今早,三皇子又派人来找过姑娘,说是在城郊备了宅子,只要姑娘愿意,便可过去住着暂避风头,三殿下定会护着姑娘周全,确保姑娘衣食无忧,安稳无虞的。”
听到“三皇子”几字,沈鸢倒也没什么意外,自沈府出事以来,三皇子确实派人来过几次,有意帮扶于她,但皆被她给拒绝了。自两年前,那道赐婚圣旨颁下之时,她便清楚二人之间没有可能,皇帝不喜三皇子,不论沈家鼎盛还是落败,既是如此,两人之间还是别有过多纠缠为好。
安嬷嬷确是出于“为她好”的目的,但却不知其中弯绕。沈鸢如此想着,只长叹了口气道:“安嬷嬷可知道,去了城郊三皇子的宅子,意味着什么?”
“老奴知道,所以先前老奴从未在姑娘面前提过此事。”
“可今早,姑娘竟说要住到将军府去,同样是……”安嬷嬷话中带了几分哽咽,到底没忍心将“无名无分”几字说出口来,只是哽了一下,继续道,“至少三皇子对姑娘是一片真心的,而那位镇北大将军同姑娘之间,除了一纸无用的婚约,根本没将姑娘你放在心上啊。”
有些道理,心里虽然清楚,但到底要从旁人口中说出来,方才能觉出真正的痛。
沈鸢低头,没有应声,只自嘲一笑。
马车继续往北直行,车外忽然下起了雨,雨点打在车身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
“先前之事我既往不咎,嬷嬷若还认我这个主子,就即刻命车夫调转方向,”沈鸢一字一顿道,“去将军府。”
“老奴也是为姑娘好啊。”安嬷嬷跪在车内,看似毕恭毕敬,但到底没按沈鸢的吩咐来办。夫人,也就是沈鸢的母亲临终前,再三吩咐她要照看好一对子女,沈致被抓入狱,眼下她拼了命地也想照顾好沈鸢,在她看来,去将军府等于羊入虎口,姑娘明明有更好的路可以选,为何非要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去?
沈鸢长叹口气,知道自己说不动安嬷嬷,刚想开口说出“停车”二字,却是先听见一声马匹嘶鸣,接着马车骤然停下。
车外传来纷杂吵嚷声,与方才一路的安静无声形成鲜明对比,透过车窗缝隙,隐约可见外头火光通明,接着传来官兵的盘查声:“开门查车,今夜任何车马不得出城。”
驾车的车夫是三皇子府上的人,见此情况并不慌张,只拿出腰牌亮明身份,拱手道:“在下奉三皇子之命,送贵人去城外别院。”
宣文帝膝下子嗣不多,三皇子虽是皇嗣最不得宠的一位,但到底是皇子之身,想送个人出城,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守卫接过腰牌,多少有些犯难,若是他们禁军查人,自不敢查到三皇子的人头上,可眼下是刚刚归京的镇北军要捉拿北狄奸细,这车查是不查,便由不得他们做主了。
“这……”守卫行至在另一侧盘查的镇北军副将段奚身旁,将腰牌递上,“这是三皇子府上的马车,不知可否……”
“查!”未及守卫把话说完,段奚便先一步开口打断。
上京的守卫就是这么磨磨唧唧,这要是放在北疆,早被北狄军杀上八百回了。
守卫被那声音一震,不敢反驳,但三皇子手下的人,他也不敢得罪,左右为难之下,只得踌躇立在原地。
段奚最是看不惯上京守卫这般做派,索性三并五步走到马车前,厉声道了句“镇北军捉拿北狄奸细”之后,便伸手过去,作势便要将车帘直接掀开。
却被车夫挡了回来:“查车可以,但车上是三殿下贵客,若是没查到细作踪迹,惊扰了贵人,该当如何?”
“若是北狄细作跑了,你们三皇子又该当如何?”段奚闻言非但不退,反倒还上前一步。
雨势渐大,豆大的雨水砸在青石板路上,激起层层涟漪。
两方皆不肯退让,僵持间,车门忽然从内推开,车内露出一张眉目如画的脸:“给官爷添麻烦了,官爷仔细搜查便是。”
车上之人的退让令眼前局面得以缓解,段奚颇为得意地冲车夫扬了扬眉毛,接着对女子拱手,走上前去看了几眼,马车内装饰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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