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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向风语,还有邝修远和一位她不认识的男士。
“晚上去我那里,我就告诉你。”
“不去。”方知晚摇头。
张晋生贴到她耳边:“那我去你那里。”
“怎么有你这么si皮赖脸的人?”他的气息喷在耳边,方知晚痒得缩了下脖子,“晚上有人邀请我听讲座,不方便。”
“又是那个大学生?他有什么好的?”
方知晚0一0他眼角的几条细纹,“因为他年轻”的理由还没说出来,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响动。
邝修远摔门而去。
“他怎么了?”
张晋生把她的手拿下来,另一只手又搂住她往怀里带了带。“向风语跟你关系这么好,没告诉你她结婚了吗?”
方知晚难掩惊讶。
“那她是不是更没告诉你,这两人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情人?”
方知晚忽然决定,今晚不去听讲座了。
走廊另一头,倪家成和向风语正要往宴会厅走去,但她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迎面走来一个人,熟悉的步伐和身影,还有渐渐清晰起来的面容,除了邝修远还能是谁?
她看到邝修远停在自己面前,深邃的眼眸中暗cha0涌动。
“啪!”谎言的气球爆炸了,持续的耳鸣甚至让她听不清邝修远问了什么。
待到耳边终于清明,她听到倪家成不明就里地回答:“我是她丈夫。”
邝修远一愣,垂在身t两侧的手忽然握紧。
向风语想,他现在应该是生气的、愤怒的、崩溃的,如果他脾气差点,也许会朝她挥来巴掌或拳头。她应该不会躲。
但他和那些人不一样。出于教养,他用一阵沉默掩盖自己的愤怒,甚至语气平静地建议她解释一番。
可是还用得着解释吗?
倪家成的戒指正戴在手上,他习惯做戏做全套,倒是把证据摆到了明面上。
但邝修远还固执地等她解释。她张了张嘴,吐不出一个音节。
昨天假装出来的若无其事,其实已经透支了她的镇定和冷静。这b她经手过的最复杂的案子还要难以下手,她要处理的不是利益的分配,而是情感上的自知理亏。
邝修远等不到她的回答,他知道这个解释本来也是毫无意义的,不过是再确认一遍,让自己si心得更彻底一些罢了。
最后他先开了口:“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背影略显决绝,推开侧门的力气更是大,门外的光线一明一暗地涌进来。
向风语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邝修远,那是入梅之后的第一个晴天。
她和邝修言刚聊完案子,咖啡厅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她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他双目含笑地走过来。那一瞬间,她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是早一点遇到他多好啊。
要是早一点,就不用这么费尽心思了;要是早一点,说不定现在自己挽着的就是他的臂膀了。
可是没有早一点,她就只能用谎言来填补时间差。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倪家成把她拉回现实。
“没有。”向风语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早晚会知道的。”
“你该早点和我说一声的,”他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不过你也确实不该这么骗他,这下他应该很难原谅你吧?”
向风语看了他一眼。
不该骗他。为什么不该?
男人对nv人的ai可以始于有目的的接近、不怀好意的恭维、不知所起的偏执和占有,为什么x别一换,nv人对男人就不可以是这样呢?
再说,除了这一点,她对邝修远说过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想他是真的,喜欢他也是真的。
“倪家成,我想……”
“小语,”倪家成打断她,“我先声明,我不可能同意和你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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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如果结婚之后才遇到喜欢的人,那该怎么办?
大部分人会劝你好自为之收收心,因为忠诚是婚姻的基本要求,你那无辜的丈夫又做错了什么?
但心动是无法控制的,一张带着钢印的结婚证没有办法确保你从此只钟情一个人。
也有人劝你离婚,给足对方补偿,然后带着对上一份感情的亏欠,去追求下一份真ai。
这两条路在向风语这里都行不通。
她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不存在对丈夫的歉疚之情。
但她也舍不得离婚。
倪家成给她带来了自由,邝修远给她带来了ai情,为什么要在自由和ai情之间做选择题?它们又不是矛盾对立的两面。
她很贪心,两个都要。
问题的症结就在于邝修远愿不愿意成全她。
梅雨季结束后,是灼热的高温和隔三差五造访的台风。
自从那天离开,邝修远已经三天没有联系过她了。
没有出现在她的公寓里,没有一通电话,也没有一条消息,好像凭空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可是沙发上还有他换下的衬衫,洗手台上还有他的牙刷,床头柜里还有没用完的bitao。房间里充斥着他存在过的痕迹。
向风语的脸埋进他常睡的枕头里,他留下的气息正被一点点蚕食掉。
从没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三天,何况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向风语决定去找他,带着他的伞。
没想到当时一语成谶,这把伞终究是要当面送还的。
邝修远回来得很晚,向风语在门口蹲到腿脚发麻,起身时还踉跄了一下。
但他丝毫不在意。换做以前,他肯定马上就要过来背起她。
这次他是真的很生气。向风语想。
邝修远的视线甚至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衣角从她眼前掠过,然后径直输入密码打开门。
袖口却被拉住了。
他转过来盯着她,厌烦写在脸上。
向风语这才看清他的面容,下巴上的胡渣点点交错,眼眶凹进去,眼神黯淡,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她心里被剪刀绞了一下,自己真的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把天上的星星拽到尘土里了。
“阿远……”她发誓,心疼的语气绝对出于真心,而不是为了演戏示弱。
邝修远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调动出更多的鄙夷和不耻。
“有事吗?”他抬起手,把袖口从她手里拽出来。
“……我来还伞。”向风语指了指靠在门边的伞。
“不必了。”
“……你还有东西在我那里。”
“扔了吧。”
门被他用力关上,扑起的风代替他的手掌甩到脸上。
邝修远靠在门后,假装平静的三天被她的到访打破。
他想起那天的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亲手证实了最不堪的事实。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的。
他怎么能忘记三年前坊间流传的八卦,香港的倪氏与向氏联姻,向风语的名字和照片说不定还在八卦小报上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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