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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生生车他也没说干嘛。
两人起先去了老区glebe逛了逛集市,买了些圣诞用的装饰品。而后路过一家快销店,罗生生知道宋远哲瞧不上,索性放下他,自己进去买了身里里外外的男装扔给他。
“找个地儿换上吧,一身酒味到现在还没散。”
这个男人当时正放了靠背,躺在副驾上假寐。被她猛然一下惊醒,神色是肉眼可见的难看。
他瞥了眼纸袋上的logo,面露不屑。
“我还没落魄到穿这个。”
“应付一下吧。”
等会儿要带他去医院,估计衣服沾了公共仪器和消毒水的气味,他肯定不会再穿。干脆买身便宜的,免得浪费。
当然,这话是不能明着当他讲的,不然路上有得好闹。
后来罗生生找到个洗手间,中途放宋远哲下去,催他换掉衣物。
看人走远,这女孩独自坐在车上,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确认预约体检的时间和项目。
除了常规的泌尿和皮肤科筛检,她还加选了个hiv的检测。为防万一,顺便让医生提前开好两份阻断药物。
挂掉电话前,她试探问了问能不能做毒检,对面说检测尿物样本,就可以大概看出些异常,但具体还是要送实验室,再做最后确认。
罗生生想自己也不是警察,做到这样差不多也对得起自己了,剩下对不对得起社会,就得看宋远哲态度如何。
“咚咚咚!”
这男人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焕然一新,回来敲她车窗,唤她开门。
“你还别说,这便宜衣服上了你身,价钱看起来一下就翻了好几番的样子。”
罗生生这是在故意阿谀他,不过心里多少也是这么想的。
他身上贵胄的气质是打小靠金钱堆积出来的,不会因为外在的变换,而有所消减。
不过宋远哲并不吃这套,他身边奉承话说得好听的,多了去了,不缺她一个。
“等会儿去哪?”
这男人心里还在计较午饭时候的事,此刻问话的语气依旧很冲。
“你昨天弄疼我了,下面一直都不太舒服,今天就约了医生看看……这事不好让我妈知道,所以让你陪我去了。”
没想到是这样……
闻言,宋远哲原本冷漠的面色忽尔变得有些尴尬,他转头回避,僵硬地接了句:
“哦”
想想不太体恤,偷瞄她一眼后,又低声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
“没事的,你当时可能头脑也不太清爽。哦,对了,医生听我咨询后,建议我和伴侣一起做些检查,我看都不是常规体检会有的内容,就帮你也答应下来了。”
罗生生语气很轻松,所以宋远哲也没听出异样,反而是她话里“伴侣”两个字点中了他的要害,心情一下子变得开朗不少。
“什么检查?”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们配合就好。”
“我听你的。”
这……听话地有点过头了。
亏得罗生生还准备了一大通解释的说辞,却没想这人接受度居然这么高,原本想着要羞辱他一番的,现在看,好像也不怎么奏效的样子。
到了医院,她假装看诊,把宋远哲交托给了护士,嘱咐她们先送他去做个尿检。
体检表上会把所有项目都列出来,很多医学名词,别说是他们这些非英语母语人群,就算挑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估计也辨不出几个来。
但宋远哲是什么人?
媚眼一抛,低头一问,年轻的小护士春心一动,就什么都给他解释了个清楚。
当讲到hiv阻断治疗的时候,这个小护士面容瞬间变色,悄然间挪身和他分开了一些距离,虽然是下意识的举动,但真的很伤人自尊。
宋远哲一路听下来,外加自查了几个名词,他的表情随那些难以启齿的性病名称接踵跳显,而变得愈渐狠戾,眸目中暗沉的愠色也越来越重……
他紧捏手里的体检表,边缘揉皱后,还是难解愤懑,于是干脆直接将其撕碎,把纸片通通扔进垃圾桶,眼不见为净。
罗生生从诊室出来的时候,发现这人翘腿坐在对过的长凳上,下巴高扬,满眼轻蔑,一看便知事有不妙。
照常这些……
都是他要发火的前兆。
“你项目都做完了吗?”
女孩假装懵懂地问道。
“你做就行,我不用。”
什么意思?
罗生生皱起眉头,搞不懂宋远哲在点她什么?
“这个最好性伴侣都要做一下,有什么问题,溯源起来也方便。”
溯源?
男人冷笑。
“你不就我一个性伴侣?你没问题,我就没问题,需要溯什么源?”
“宋远哲,你确定你没问题吗?”
“……”
空气霎时凝固。
“咣——咣——砰!”
诊所前台边的推车被宋远哲用力甩远,快速滑行后,直接撞上了廊道尽头的边墙,瓶瓶罐罐瞬间碎乱一地,吓得两个状况外的值班护士抱作一团,只得在旁瑟瑟发抖。
这男人真生气的时候,气场是很骇人的,关于这点,没人会比罗生生更加了解。
只不过以前都是看他对别人发火,今天这架势看来,是终于要对自己开涮了。
“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玩的那些东西有多脏,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和我上床从不戴套,我让你出份体检报告,不算过分吧?”
罗生生脾气倔着呢,他来硬的,她也不会服软。
“怎么?以前不嫌脏,现在翻旧账是想做什么?找个借口把我甩了,好去找你那个野男人是吧?罗生生!你想得倒挺美!”
这是他俩的事,没事扯别人做什么?
“再和你说一遍!没!有!野!男!人!”
这句话她吼地特别大声,罗生生从中午将它酝酿到现在,她不擅长在兴奋的情况下说谎,但为了程念樟,今次还是硬着头皮怼了上去。
“能耐了啊……罗生生,和我撒谎?”
宋远哲低下头,气极而笑地注视着她,双手定住她的肩膀,用足了十分的力道。
这男人一字一句说得极慢,透露的……是一股咬牙切齿的阴骛。
听他不信,罗生生决定破罐子破摔,发句狠话,一锤定音。
“宋远哲,我想和你分开就和你分开,犯得着骗你吗?还真当我离了你就活不了了是吧?”
“你什么意思?”
“freeze!”
他们吵得正酣时,诊所叫来了安保,上前喝止并用力扯开了他们。
罗生生深吸口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徒留宋远哲一人站在那里,仍旧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看起来孤独又落寞,像个傻子似的,失去了对周围的基本反应。
罗生生出去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两叁点,而直到近夜,宋远哲方才离开诊所。
前台的护士和这个帅男人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多此一举地帮他检查了针口的出血状况,确认没事以后才终于舍得放人。
这家诊所在surry&esp;hills的一条小巷,边上是悉尼最具特色的cafe一条街,每家店面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夜色里的窗景透着橙黄亮光,映着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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