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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范凌掐着那在李青芝看来是巨鼠的脖颈便走了出去。
只听院门一声响动,人似乎出去了。
像是带走了李青芝浑身的阴霾,她如获新生一般瘫坐在了床上。
南地的老鼠到底是吃什么长得,真是可怕得很!
挑拨离间
等到院门再次响起, 李青芝已经想起了自己的寝裙见不得人,忙将屋门关上,插上了门闩。
轻而缓的脚步声逐渐向她的门前x靠拢, 李青芝肌肤上隐隐还残留着那滚烫的温度, 让她两颊红润。
她这样有些对不住明奚哥哥, 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垂头丧气了一会, 李青芝再度听到敲门声,她整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
虽说范凌不是什么淫棍恶霸, 但方才的意外也够让她心神震荡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明奚哥哥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
想起这个, 李青芝就觉得自己吃了天大的亏,心里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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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吗?”
屋外的少年声音清亮, 透着几分慵懒的笑。
李青芝正紧张着,忽地被他一问,甚至来不及思考,话就脱口而出了。
“睡了睡了……”
话一落地, 李青芝才回过神意识到她说了什么蠢话。
但补救已经没用了,只听外头人一声压抑不住的轻笑,李青芝毫不犹豫往被窝里一钻,床榻发出嘎吱一声响动, 将李青芝最后一丝体面也带走了。
“睡着了就好, 要是再有老鼠, 记得喊我。”
也不揭穿她, 范凌笑吟吟交代了一句, 扭头回了自己屋子。
这一夜,身体无数次回忆着那丝残留在身上的软香, 他辗转难眠。
……
翌日清晨,李青芝照例在那个时辰起身了。
她端着盥洗用具, 在范凌门前踌躇不前。
此刻她心里有些别扭,脑海中正在天人交战。
以前自己伪装成商户家的出逃小娘子,用假的身份服侍范凌,她不会觉得有多难为情,但现在变了,范凌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她再去服侍,心里头总觉得怪丢人的。
但什么都不做又说不过去,毕竟人家庇护着她,自己总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
这样想着,她正要前行,推开那扇门。
“小娘子且慢!”
惊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听起来很是急匆匆。
李青芝看着姿态匆忙自屋里跑出来的惊蛰,不解道:“有何事?”
惊蛰心里懊悔,差点将郡主每日要起来侍候郎君的事忘了,刚一听见动静,他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想着将这活计揽过来。
虽是个轻快活计,但终究也是实打实侍候了他们家郎君,惊蛰生怕以后郡主因为这事给他们郎君记上一账。
所以惊蛰想要补救一下。
“小娘子去歇着,我来侍候郎君便成。”
一张讨喜的面上堆满了笑容,说着就要夺过她手里的东西。
李青芝心头的怪异感越来越强,避开了惊蛰,和和气气道:“你这是做什么,又不是什么难事,不用你时时帮我,只要需要的时候帮衬一下便可。”
“那怎么行,您、您不该干这些的。”
惊蛰说到这句话时,声音放得很低,但还是被李青芝听见了。
她猜到了什么,脸色肃然了起来,淡声道:“没什么,都是些小事,我做的来。”
说完,扭头推门进去了。
惊蛰在后头呆呆望了一会,然后叹气走了。
算了,都是郎君的事,让郎君自己愁去吧。
屋内,范凌面沉如水地换了自己的纨裤,又卷起身下的床单,三两下揉了扔到竹筐中,不动声色地看着人推门进来,梦中情潮带来的余韵还未完全平复。
“你醒了吗?”
如梦里一般娇娇俏俏的声音,再度勾起了范凌暗暗压下的贪欲。
他囫囵嗯了一声,拨开床帐下了床,看着少女逆光而来,浑身沐浴在金光中。
这让他不自觉想起了昨夜少女那乌发雪肤,肌体生光的模样。
长发散落在额前,遮住了范凌的眼眸,也遮住了他眼底汹涌的暗色。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发丝半掩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拿着他衣裳过来的李青芝,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生能让郡主娘娘侍候,范某真是三生有幸。”
本就是刚起,思绪不够理智,又加上那阵余韵未消,范凌情绪有些放纵,说话也不正经了起来。
心里本就给他记了一账,又听见他这番轻狂不着调的调侃,李青芝一袍子砸到了他头上,将人盖了个严严实实。
“让你得意……”
这一下整得范凌有些猝不及防,取下衣袍后,他顶着愈发凌乱的头发,神色发懵地看过去。
少女一脸的愠怒。
范凌再是晨起迟钝,也意识到了李青芝的不高兴。
“生气了?”
范凌将衣袍抖开,自顾自穿上,遮掩住了那一身结实的的肌骨。
李青芝在一旁站着,难免看到些不该看的。
她觉得范凌的衣裳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整整齐齐地穿上时,觉得只是个身形清瘦的郎君,但脱了后,便会发现那等不同于之前的迥异风采。
好像有石块,还硬邦邦地硌人。
昨晚上的荒唐记忆乍然涌现,李青芝身上那几处被硌到的地方仿佛又在隐隐作痛。
尤其是胸前,当时被压得厉害,差点没喘过来气。
“你是不是将我的身份告诉惊蛰了?”
李青芝计较得正是这件事,她看出来了,惊蛰明显是知道了她得身份,才会这般小心翼翼。
毫无疑问,这事肯定是范凌大嘴巴。
“原是这事。”
“确实是我说的,不过你不必担心,惊蛰跟了我十多年,是全家上下我最信任的,他嘴巴严得很,分得清轻重,只是他性子粗,怕平日冒犯了你,事先交代一番对你也好。”
范凌轻笑着解释道,动作十分自然地坐在镜子前,那眼神仿佛带着钩子,示意李青芝过来。
一瞬间,气顺了大半。
但还是有些别扭,嘀嘀咕咕道:“他才不会冒犯我,冒犯我的是你。”
一时情绪松懈,李青芝将心底的怨气嘀咕了出来。
虽然声音不大,但屋子里静悄悄的,范凌耳力很好,很难听不到那声带有几分羞愤的抱怨。
他藏在重重发丝中的耳朵也悄无声息地爬满了红晕,像是被火烧了一般。
李青芝也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敏感话题,一颗心当即狂跳了起来。
两人都没有出声,沉默在两人之间盘旋了许久,最后还是李青芝受不了这股沉默,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凑了过去。
只不过她撩起范凌的头发时,手都是有些抖的。
不过范凌这回倒是没有嘴贱说什么,而是老老实实地任由她摆弄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铜镜清晰,映照出少女穿行在他发间、如玉一般的纤指,范凌眸光微闪,语气飘忽不定道:“你给祝明奚也这般束过发吗?”
祝家是魏王府的傅官,命脉一体,两人定然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
从懵懂的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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