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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铁青,恼怒地简直想要吃人。
适才正在侍奉的无辜年轻侍妾被他一把从脚边踹开,那美人猛地被他踹到了地毯上,眸中很快沁出泪来,却咬牙不敢言,连呼通一声都不敢,只得很快曲起身体温顺地跪在一边。
“猪!”
阿那哥齐大骂一声,“一群蠢猪!”
“便是派出两万头猪去,也得将魏军的粮食拱几车回来!现在给你们两万的精锐、两千匹战马,你们却连一个女人都抓不回来!竟然全都折损在了那里!”
一想到那日从云州城楼上惊鸿一瞥窥见的元武皇后的姿容,他心下便冒起一阵邪火和不甘,被那纤细却傲骨挺拔的女人勾得心痒难耐,满腹不甘心。
所以他今日特意拨出了两万将士,从魏军的侧翼撕开一道口子,直袭魏军驻地,想要趁着晏珽宗忙于前线战事无暇分身的时候将那女人抓回来的。
两万人、两万人!
他在那女人身上下了太大的血本,本想着就算这些人死了个七七八八,只要能抓回那陶皇后,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他一定要得到她,让她和现在跪在他脚边的郁姬一样伺候自己,让她一个接一个地也给他生儿子,偿还他死去的叕日恩和索儿札。
可是现下不仅让陶氏跑了,自己的人还全都折在了那里,输了个血本无归!
探子还说,晏珽宗命人将那两万人的头颅割下来,筑成京观以炫耀功绩,并且宰杀了许多他们的马匹供将士们分食。
还有他自幼信任疼爱的弟弟,也死在了晏珽宗的手上。
思及种种,阿那哥齐忽然感到头脑一阵胀痛眩晕,他连连后退数步,脊背一软就要瘫倒在地,还好身旁的女婿降林措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让他稳稳在大床上坐了下来。
降林措又回头看向跪在一旁的郁姬,“去给大汗倒杯羊奶来。”
郁姬回过神来连忙去了,跪在床边垂眉顺目地将茶碗捧了过去。
饮完羊奶,回过神来的阿那哥齐垂目瞥了眼身旁的美人,将手中茶碗又塞给了女婿,忽地若有所思地抬起郁姬低着的面庞。
“你似乎不像是阊达人。”
郁姬怯怯道:“妾的外祖母、外祖母她是魏人。”
“是哪里人?”
郁姬眼中含泪,“外祖母从前是濂州人,后来跟随外祖父嫁到云州,后来随外祖母到外面做生意的时候、后来……”
再后来的话,她就说不下去了。
阿那哥齐却眼神大动,摩挲着郁姬的下巴,话却是问同在帐内的其木雄恩,“那个陶皇后,也是濂州人吧?”
其木雄恩道是,“陶氏的祖籍在濂州。如今魏室的太后和国丈国舅一家子,他们都是濂州人。”
听得此言,阿那哥齐的眼神更加油腻昏聩,他抚了抚郁姬的脸颊,“你适才低头的时候,很像那晏珽宗的女人。原来你外祖母和她还是同乡,兴许你们祖上还是姻亲呢,难怪相似。”
郁姬含泪摇了摇头说不敢,“妾身为下贱,岂敢和他们的皇后攀亲戚。”
其木雄恩也是微不可见的皱眉,眼中划过嫌恶之色。
实际上除了同为美人、同样纤细白皙之外,这郁姬和圣懿攀不上半点相像的地方。
何况阿那哥齐从来都没有凑到跟前真的看过圣懿一眼,现下也敢这样在这里信口开河。
但郁姬的这话,乙海可汗并不赞同。
他皱着眉恼怒地否认了郁姬的妄自菲薄,
“她算什么东西?又高贵到哪里去了?!等本王攻下云州之日,她不过是和你一样伺候男人的玩意儿。——不,不,她还不如你呢!你父亲好歹也是我阊达男子,你也是本王亲自纳进来的妾,她到时入本王的营帐,就是他们魏人所说的什么通房,我还能把她拨给你当婢女哈哈……”
说罢他便一把拉扯着郁姬,将她推上了铺着柔软羊皮的床榻,丝毫不顾及在场的众人。
女婿降林措和其木雄恩等人见状都十分识眼色地退下了。
郁姬坠了一滴泪滚入雪白的羊皮床毯上。
她用汉话喃喃自语道,“我愿她永远高贵……”
事毕后,阿那哥齐懒懒地起身束了腰带,一边斜着眼随意问她,
“你方才说什么?”
郁姬回道:“回大汗,是外祖母从前教妾的一首濂州乡曲。”
阿那哥齐点了点头,“很好听。日后再来,你可以多唱些。”
郁姬恭顺地应是。
她又问,“您现在还需要我多唱几首吗?”
阿那哥齐望了望帐外不断传来的响动,想到事态到底是十分紧急了,不能再耽搁时间,于是只好作罢。
“你下去吧,下次再传你来侍奉。”
“是。”
大汗王帐的门帘被人掀起又放下,郁姬那张情事后因承受了雨露而千娇百媚的面孔也在黑夜中消失在他面前,如夏日傍晚时分摇曳在晚霞中凝露的芙蓉,乍然一看,竟还真有几分那陶氏的风致。
直到这个时候,阿那哥齐的心仍在痒痒,想象着那陶氏承欢之时会不会也是这样的风情。
却不知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注视着郁姬的面容了。
帐外,刚才因为阿那哥齐陡然的发情起意,和他这爱妾贪欢一场,又让众人在大战当前迫在眉睫的紧急时刻耽搁了小半个时辰。
等到乙海可汗不紧不慢地系好了裤腰带,再传他们进来继续议事的时候,众人额前都急得冒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
这一次他并没有见到女婿降林措。
其木雄恩向他回话,说降林措依照着大汗的意思,拿着他捡到的晏珽宗的那缕头发前往两军阵前挑衅魏军,口口声声直说他得到了魏帝的一缕头发,即如斩下魏帝之首,以此来鼓舞自家的士气。
然后,他就被晏珽宗一箭射穿了脑袋,而后他手中紧握着的那缕头发也随之掉落到了高台之下。
的确是高台之下。
两军对阵之时,往往会在自己军中搭建高台或者眺望台,用以向对方宣战挑衅或者侦查敌情的。
而适才降林措就是站在了阊达军队中的高台上,并且他还十分细心地吩咐人不准点燃灯火,免得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又身着黑衣,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可就是这样相隔甚远的距离,在帘幕的遮挡之下,他还是被一箭射穿了脑袋。
魏帝的那缕头发也掉落地上,埋入尘土之中,消失不见。
台下的阊达士卒一拥而上哄抢这缕发丝,最后反倒冲垮了高台,让搭建高台的圆木轰然倒塌,砸向了台下的士卒,一时间场面惨不忍睹。
直到其木雄恩现在在向阿那哥齐回话时,外头的骚乱还没有止息。
欲望舒缓了之后的阿那哥齐感到一瞬间的茫然和空洞。
王帐门帘的缝隙处透进几丝黑夜的天幕,他抬头望了望帐顶,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蓦地在一瞬间感到一阵众叛亲离、孤家寡人般的寂寥。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荒诞,又让他觉得隐隐的直觉般的不安,似是命运的齿轮转动,要将他碾压吞噬。
自这场大仗爆发以来,他身边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人了。
他的儿子,他的弟弟,他的女婿,逃亡撤退路上来不及带走而被丢下的姬妾们,还有之前死去的他的许多宗亲、他的心腹、一路陪他统一突厥各部的爱将能臣们……
他的身边总在不断地死人。
回过神来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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