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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去处理紧急的庶务,并不得空在场。至于他的上峰是听了谁的令,那就不得而知了。
午饭毕,清海侯为君婠找好了理由,说她多年来有着礼佛抄写经书的习惯,午后还有事情要忙,便不再陪着他们了。
……
待人全部退下,独留老公爷和老夫人二人坐在小几前闲话。
老夫人缓缓抚了抚手中的玉如意道:“麟舟多年未娶,婚事悬而未决,宫里的陛下和娘娘也不着急。不知道咱们沁婉是否有这个福气。”
老公爷想也未想地一口否决:“人老了,少做些梦好,免得梦空了身子又要难受。举国之下多少世家大族,有几家出过正儿八经的嫡后?便是算上死后因为儿子承袭了皇位而追封的那些,也是两只手数的过来的!咱们已是到了顶的富贵,你还奢想再出一位皇后?”
当今皇帝的生母刘氏逝去后,皇帝由当时先帝的陶贤妃抚养了几年,陶贤妃是老公爷的亲姐姐,但在皇帝登基前两三年也病逝了。
皇帝感念陶贤妃的抚养之恩,又为了寻求政坛上的清流权贵之家的助力,故又娶陶家女为妻。
只是毕竟相处的年月也不多,皇帝最后只额外追封了陶贤妃一个皇贵妃的衔儿,没册封她做正儿八经的皇太后。大约是心中有恩,可又算不上太多。
心中想法被戳破,老夫人也未生气,仍旧自顾自盘算着:“麟舟疼爱妹妹是出了名的,咱们沁婉像帝姬,必然被他高看几分,还有宫里我的皇后女儿支持,没准他就一口答应下这件婚事来。到时候老婆子我若还睁着眼,也是大魏第一人了。”
如何不是?届时当朝太后是她的嫡亲女儿,当朝皇后又是她的嫡亲孙女,那她立时死了也愿意的!
老公爷看着这个一心掉入富贵窟里的发妻,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公爷夫人心中有了盘算,侯夫人的心思也不少着。
她为了自己和摄政王达成的这个合作而振奋惊喜不已,可是又隐隐为了自己小儿子的未来而感到不安。
倘若她猜得没错的话,宫里的那个圣懿帝姬日后会以她女儿的身份嫁给摄政王、最终成为陶家的第二位皇后。
那么她的小儿子还能成为驸马吗?
他又该怎么办呢?
白氏绞了绞手中的帕子,最终决定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宫里的皇后,而是由她和侯爷两个人烂在肚子里。
她已经有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了,倘若“她的女儿”能成为皇后的话,带给她娘家白家的好处绝对比自己的儿子成为驸马要多的多。
为了自己的娘家,她决定在必要的时候舍弃自己小儿子的前程。
……
晏珽宗带她去了上次他们没去的京郊马场。
他从袖中掏出一枚造型独特的骨哨,用力吹了一声。
一声清厉的鹰唳在空中响起,不多时,一只体型巨大的白鹰从云中飞出,冷漠鹰眼扫视着大地,在锁定了自己主人的身影后很快盘旋而下。
晏珽宗手握佩剑,白鹰稳稳停在了剑鞘上,半人高的翅膀扫来一阵疾风,婠婠的衣角翻飞,系在腰间的禁步铃铃作响。
而他自始至终一动不动,身形稳如玉山。
果真配得上逐天客的名字,婠婠想,而她养在宫中的鸟儿,何曾如此在碧天之上翱翔过?
那些精致又美丽脆弱的雀鸟,只会在她掌中撒娇求食玩耍,娇嫩的翅膀受不得一丝风雨的考验早就失去了飞行的能力。
大抵同她一样吧。
“好孩子。”
看着自己的爱鹰,晏珽宗的眼神十分柔和,他给它顺了顺脑后的羽毛,而白鹰眯起了眼睛,也十分享受主人的爱抚。
婠婠注意到它粗壮的腿上绑着一个几乎巴掌大的信箱,果真是用来传递书信情报所用的。
他侧首问她:“婠婠怕不怕?你可以来摸摸它。”
宫中也有驯兽园,她见过许多奇珍异兽,滇地来的巨象,还有南洋那边来的长鹿(后世称之为长颈鹿的)……
但这只巨鹰即便同样是被人驯服了的,身上仍旧带着驯兽园中兽类所没有的傲气与野性。
婠婠其实很喜欢它,便伸手摸了摸它背上的长羽。
逐天客感受到不同于主人掌心的力度,睁眼扫视了她一番,但又很快闭上了眼睛。
因为这柔嫩手掌的抚摸让它十分舒适。
待婠婠收回手后,白鹰歪着脑袋似乎是思索了些会,扭着脖子从自己翅膀里面拔下了一根长长的羽毛叼在嘴里送给她。
君婠微惊,还是笑着接过了。
这根羽毛几乎有她的小臂那么长,上面白羽的成色极佳,绒毛细密而稳固,轻易不会脱落掉毛。她接过的时候还能感受到来自白鹰身上的温度。
君婠把它插在了自己的腰间的系带上作为装饰,竟然很是得宜。
晏珽宗朗声大笑,用手指点了点它的脑袋:“你竟比宫里的那些狗腿子还要机灵!”
今天是它再度启程的日子。
要说给大哥哥的话,婠婠早已写在了信纸上带在了身边。皇后虽不是很信任晏珽宗,但也给儿子写了封信,信上无关其他机密,只是叮嘱他在外要好好吃饭睡觉、闲暇时候放宽心之类的话。
她想的开:这信如果真能到她儿子的手上也好,若到不了,她也不亏了什么。
晏珽宗打开鹰腿上的信箱,婠婠把自己的信放了进去。她只看了一眼便发现那信箱里早就被人塞了不少东西。
每封信都用不同的颜色描了封,看样子是要寄给不同的人。
他也不避讳她:“逐天客沿途要停留五六次,我在各地安插的心腹眼线不计其数,皆要靠此传递音讯。”
婠婠哦了一声。
晏珽宗又道,“我养的鹰有不下百只,不是留着用来像那些公子哥儿一样提笼遛鸟出去玩乐的,都是用来给我的下属们发送讯息接受情报的。”
“逐天客长大了,去岁也娶了妻,我府里恰巧有一颗千年的老树,它便同它妻在上安了窝、它的贤妻也下了蛋。待不日幼鹰破壳,殿下若喜欢,我送一只来给你养着?”
婠婠被他逗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勉强维持着自己差点被撕碎的笑颜:“谢谢五哥的好意,只是养鹰、我却不是行家,怕把猛禽养得如雀鸟一般了,反倒是暴殄天物。”
晏珽宗笑了笑,没接话,他吹了哨命逐天客启程。
婠婠一路陪他闲聊,装作心情不错的样子:
“它为你卖命,这一趟你给它多少的酬劳?够它养得起一家老小么?”
“如何不够,它娶妻的宅子,可是我命匠人为它修的,还是上好的金丝木。我还命人每日在树下放了打断腿的鸡鸭活禽和生肉供它妻享用,遮风避雨衣食无忧,如何?”
这趟“春游”,他饶有兴致地为她介绍马场里的马匹种类。
京郊马场还是旧时的叫法,其实如今已经改了名,叫做重甲营。
旧时的京郊马场培育的马匹大多温顺无害,是留给皇室贵族们游玩享乐和出行的仪仗所用的。自打这地方被摄政王接手之后,他大刀阔斧地进行整改,将皇室用马单独分了出去,另批了一个地盘给他们用。
而这占地极广的马场就用来培养战马。
故名——“重甲营”。
君婠见到这里面很多西域异族面孔的人。
晏珽宗向她解释:“西域的汗血宝马何其强盛,和当地善养马匹的圉人也有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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