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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过了几日才敲定出发的时间,邵含南在书房陪着江嘉容,她站在一旁磨墨,江嘉容有心心疼她,旁边就是垫着软垫的椅子,手边又是厨房做的精致零食和街上卖的火热的点心,反而不像是来陪着办公,只是换了个地方休息。
但是江嘉容乐在其中。
两人在书房里即便未发一言也氛围融洽温馨,若是徐川来了定会瞠目结舌,说不定还会来句“变天了老天爷。”
朋义进来禀报,堂冷曼有要事来报,江嘉容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就抬手示意让堂冷曼进来,邵含南面上微僵,继续磨墨。
“老爷,”进门拎着裙摆看到邵含南,堂冷曼一愣,别过眼,继续道,“老爷,按照您的吩咐,午后落日后就带着江芸去她所言的地方,是继续将她带回来吗。”
“免了。”江嘉容没做思考,淡淡回了她。
堂冷曼点头应是,但是站着没走。
江嘉容也没抬头看向她,伸手拉过邵含南,只闻一声娇呼,再次眨眼,邵含南已经坐在江嘉容身前嗔怪他。
堂冷曼袅袅身姿,身形稳稳站着,她轻笑,“老爷这么相信我,我倒是觉得老爷在想一箭双雕。”
江嘉容抬眼看她,没带一丝情绪,“你需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但是你却知恩不图报,一边忽悠江睿,一边与他人私定终身。若是你能和江芸没能一起回来更好。”
堂冷曼忽地转眼看向邵含南,邵含南没有躲闪,不偏不倚的正视她。是嘛,当初答应的是她,转头就告诉江嘉容,她还残留着自欺欺人的心态期望邵含南能够反驳,或者告诉她不是她说的,书房里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流动的时间在此刻被无限拉长,堂冷曼失望的垂下眼睑,“那是交易,并不是你施舍给我的,从始至终,你从未把我,我们当过人,我们不过就是你交易的棋子。”
两年就是,如今也是,死活不论,刻意留给江芸筹谋的时间,故意给江芸留把柄,为什么不是当日就带去,而是搁置了这么些天,谁也不傻,江芸也知晓自己被推着不得不拿出她留着的江嘉容的罪物,自然早就想好自己回去恐无生还,当然会拉个垫背&esp;的。
堂冷曼走了,她不能背叛江嘉容,她必须要以身犯险。
“曼曼说的什么意思?她要跟江芸同归于尽?你不仅要江芸死,还要曼曼死!?”邵含南虽听的云里雾里的,但通过堂冷曼决绝的眼神她隐隐猜到了,她等堂冷曼彻底远离书房才变了脸色,多年的礼仪融入了骨子里,无论如何都不可在争论中展露过多情绪。
“南南,”江嘉容安抚她僵直的背脊,“她会没事的,我已经安排人去了。”
“我不是听这个!”她打开他的手,认真的盯着他眉眼下的所有情绪,微微眯眼,“从江睿对我们失忆开始,你就没打算让我们摆明身份,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隐瞒关于江芸的所有事?”
“南南别闹,这是我跟江芸的一些恩怨,堂冷曼她,”语气冷了几分,“她会没事的。她会安全回来的。”
看样子是不打算告诉她了,手搭在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上,她也不能拿孩子冒险,与江嘉容僵持了大概半分,她软了态度,轻笑,“好,我相信你。”只是笑意还不如屋外的阳光明媚温暖,掺杂了凌冽的冷风。
落日刚触上山头,堂冷曼带着江芸出了江府,二人在马车车厢里一人闭眼假寐,一人则垂眸出神,外面是“哒哒哒”的马蹄声。
“呵。”江芸冷笑,“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江嘉容啊。”
堂冷曼懒懒抬眼,江芸依旧在闭目养神,她勾唇轻笑,“了不了解不都一样,一样是为了荣华富贵,拼命活下去,曾经的你也是,现在的我也是。”
“你说得对,曾经我还没来得及享受的上,如今,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听你的话的意思,你是不打算让我回去了?”
江芸猛地睁眼,外面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林道,静悄悄的,只有马夫偶尔的喝驾声,“也是,老爷如此明显的意图,连你都能猜出来,我还在自欺欺人。”
堂冷曼撩起车厢小帘的一角,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也跑的慢了些,马夫举着火把,认真辨别路的方向,她又放了下来。
“如果我想活下来呢。”
江芸看不清她的脸色,看到她掀起的帘才发现天都要黑了,没头没尾的来了句,“那时他只想置我们全家于死地。”
等不到回答,堂冷曼也没在追问。
“吁——”到了江芸说的地方,堂冷曼下了马车,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面前是连成一片的房屋,家家都点亮着灯火,灯火从窗内透出,晕染的夜色也温柔起来,不知何时,起了风,好在这是初夏。
马夫和马给她们两人放下后堂冷曼给了他块银子就让他离开了,江芸带着堂冷曼走进这片村子,此时家门都紧闭,堂冷曼几年都住在江府,站在这个村子里,扑面的熟悉感令她走神。
“老爷说让我无论取不取得到,都要在此解决了你。”堂冷曼低低说着,江芸站住脚,堂冷曼走到她面前,伸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刀把冲向江芸,她清冷的眉眼在栅栏内透出的灯光渲染下异常温和,像极了天边的明月,“我不过是一介村妇,下不了手,当初也是老爷强掳了我去江府,后来看我稍有姿色,才留下了我,你当初说得对,我不过是江府挂名的夫人,自然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不会杀了你。”她笑笑,“我也不打算回去了。”伸手从袖子里取出一些银票和碎银,笑吟吟的。
江芸握着那把匕首,微微拔出刀鞘,看到冷锋锐利的刀刃,她放了一分心,合上别再腰间。
“不过到都到这了,我也好奇你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找到江老爷的罪证呢。”她好似终于轻松了下来一般,步子都轻盈了不少,没了之前的端庄。
“没什么好说的,侥幸罢了。”江芸领着她,走向一户人家前,敲了敲门。
“谁呀。”门内传来轻柔的女声。
“雅宁,是我,开开门,我回来了。”
门闩被拉开,迎面是与舒宁有几分神似的女人惊喜道,“江婶儿你回来了。”
二人在门内寒暄片刻,木轮滚过的声音由远及近,“不如进屋坐着聊。”沙哑的青年声音传进安静待在江芸身后的堂冷曼耳里,她好奇的歪过头去看,这才让刘雅宁注意到她。
“这位是?”
“她是我在虞城救下来的孤女,她无依无靠的,我就带回来了。”
堂冷曼没有辩驳,浅浅的冲刘雅宁笑了笑,刘雅宁看起来没什么心机,热情的把她二人迎了进去,堂冷曼这才借着屋内的光看清坐在木制轮椅上的男人,清俊面容却浑身缠绕着阴郁冷漠,坐在轮椅上穿着粗布麻衣也不减贵气,堂冷曼想起刘舒宁曾经说的那段往事,她不敢胡乱猜测,毕竟这位性格不像刘舒宁说的她那嚣张跋扈的姐姐,只是样貌有几分相似罢了。
“我们也不多呆,我就是来拿下放在你这的东西,以后就长长久久的住在村里了。”
“江婶儿我就说,你以后就在隔壁住下,这样就能多一分照顾,若是有个病痛啥的,都能够有个照应。你住那么远,每次去看你,都要费半天工夫。”
“”前面两人在说来话长,堂冷曼默默跟在后面观察,一道审视的视线令她转移了注意力,发现轮椅上的男人在看她,不带任何情感色彩,像被毒蛇盯上般令她不自在。
刘雅宁还在和江芸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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