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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今有一双灵动的眼睛。
那双眼睛中似是盛了一汪澄净的湖水,波光微澜却又夺目,尤其是在她笑着将目光投注到你身上的时候,眼中闪烁着的俏皮和狡黠,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去一探她内心的喜悦。
这会沉毅正被她抱着头也不回地离开周源父母居住的小区。
到了停车场,她将他放在副驾驶座位上,捧着他的头笑眯眯地说:“跟着我这样聪明的妈,算你小狗子有福气。”
她用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看着沉毅,后者几乎是一下就忘记了刚才发现她表里不一,喜爱撒谎时的挫败感。
他的挫败感来源其实也十分正常。
沉毅的五官线条分明,眼窝深邃而鼻梁高挺,量感极重,显得颇为精明睿智。与之相对的,他的言行举止也是十分儒雅有礼的。
这一点从他的学生们总爱找问题向他请教就能看出。
沉毅在一所大学教书,每每他开讲座或是选修课,多媒体的大教室总是会被占得满满当当。
然而,只有亲近如沉今的人才知道,沉毅生活中其实是一个性格有些随意,睿智是有,但精明却不足的人。
对于沉今的教育,他也是一直以身作则来教她待人接物。
过去二十年,沉毅一直为把女儿教得如此优秀而骄傲。当然,这样并不是说看见她这一次撒谎,他就要否认她的优秀。
只是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沉今乖顺背后隐藏的叛逆,并为此感到无措而已。
沉今的车开得并不稳当。
她总喜欢选人少的,又没有监控测速的路段去开。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路段上,她也不好好开,总是忽快忽慢,一段路要给开出百种花样。
好不容易到家了,沉毅也已经是一颗狗头晕晕乎乎的,肚子里还不断翻腾起一种恶心的感觉。
沉今将他放在地上,自己转身去车里拿东西,拿完了转身一看,小豆豆四只爪子像是不听指挥一样,一路走得摇摇晃晃。又走了一段,它小小的身子竟然斜斜地撞在了停车场门口的石墩上。
“哈哈哈!”沉今乐得大笑。
沉毅一张嘴又是“汪汪汪”一串狗吠:臭丫头,连你老子你也敢嘲笑!还不是都怪你,还好老子以前没坐过你的车!
叫了一阵,见她实在开怀,他也只能摇摇狗头,心中无奈地骂了一声臭丫头后就任她嘲笑去了。
……
家里一如既往地安静,直到主人回了家,厨房才又有了烟火气息。
沉今打开炉灶,开始为小豆豆做狗饭。忙碌了许久,端上桌却只有一盆色香味兼备的狗饭。
沉毅如今适应了狗的身体,已经能很熟练地跳上桌子了。
他埋头正要享用自己的大餐,一抬头却发现沉今叼着一块吐司,两手端着她的笔记本电脑,看样子竟然是打算自己对付一顿便算完事。
这下沉毅不同意了。
他“汪汪”大叫两声,换来的却只是沉今敷衍的摸摸他的头:“别叫了,乖乖吃饭。”
沉毅甩甩头跳下了桌,用嘴去咬她的裤腿,拉着就要往厨房去。
“豆豆,怎么了呀?”沉今嗔到,跟着它的力道往前走,等到了厨房门口才又问:“怎么了?那些东西不喜欢吃?要吃别的吗?”
她边说边弯腰将它抱紧怀里:“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沉毅闻着她怀里的馨香,狗脸又是一红。只是他口不能言,言了她也不懂,只能转头对着冰箱又是一通叫唤。
沉今顺意打开了冰箱:“想吃什么?”
她试探着拿起专门为豆豆搭配狗饭的小碗,却被它一下咬住了袖子:“不想吃这个?那这个?”
她把所有给豆豆的东西都指了一遍,还是没有明白沉毅的意思。沉毅急了,张口含住她的手指,一只爪子还不停地一直巴拉冰箱里的一包配好的蔬菜。
沉今这才明白它的意思,试探问到:“想要妈妈给自己做?”
他放开她的手指,抬头冲着她叫了两声,肯定她的话。
“哎呀呀,好崽,你还会孝顺妈妈!再长长妈妈是不是就要送你上c大和q大了!”沉今惊叹到。
小狗又是一通叫唤,沉今也才顺意地拿起它指定的菜放进锅里。
吃完饭后,她继续工作,沉毅就趴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直到傍晚,沉今忙完工作,一人一狗又一起吃完了晚饭,她又带着他出去公园遛弯。
她做足了功课,带好了狗狗外出拉臭臭可能会用到的所有东西,可没想到小豆豆根本不在她看得见的地方解决自己的“大事”。
沉今哪里知道沉毅的不得已,本来投身到狗的身上被她翻来覆去的揉摸就已经是突破了他这个“老父”的极限了,要是在她面前再肆无忌惮地拉撒,那沉毅就更不用活了。
是以,他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就算身上的狗性再浓,也坚决不会在她的面前解决生理的大事!
只是志向是好的,但在短短一月之后,他就不得不亲自打破了自己的规矩。
一人一狗的日子平静地又过了一周。而这一周,周源始终不曾回过家。
沉毅暗想:最好是别回来,否则他肯定要咬死他!
可没想到,周源没回来,第二天周源的父母却上门了。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沉今开门把周父周母迎了进来。
周母面带难色地搓了搓手说到:“小沉啊,你说的事我们两个老的去医院咨询过了,昨天我们也给周源打了电话,让他回来看医生。”
周母说完转头看了看周父。
周父接着说到:“小沉啊,你别担心,周源肯定能好起来的。生孩子的事咱们以后再说,只要你们两都健健康康的,我们两个老的,还有你爸才能放心。”
言外之意就是不会再催他们生孩子了。
沉今虽然也不想要两个老人家这么操心,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和周源生孩子,也只能出这样的损招了。
周母连连应和,语气坚定地说就算是绑也要把周源绑去医院,不允许他讳疾忌医。
“嗯,谢谢爸妈,我也会好好照顾周源的。”沉今笑得乖巧。
这个话题揭过,周母语气热络地又说:“你爸也真是太客气了,昨天又大包小包地给我们寄了一堆东西过来。”
“有些做起来麻烦的,我就做好了改天给你们送过来。”
她说的是沉毅又给他们寄东西了。
沉毅是大学教授,学校里总会时不时就发一些教职工福利。沉今嫁出去后,沉毅就是一个人在家,东西用不了也吃不完,家里也没个亲近的亲戚可以送,于是他就把东西寄过来给周源家。
后来竟然一发东西,就直接让负责发放的人寄到了这边。而他所求的也不过是这家人能好好珍爱他的掌上明珠。
而每次他寄东西过来,沉今都要打电话让周源回家,两人会在周父周母那里一起给沉毅打个电话,表示他们收到了东西。
偶尔沉今也在想,为什么自己会过成了这样?
找了一个没有一点感情的人,来了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明明下定决心要远离他,却总是不能真正放过自己。
沉毅也不明白,为什么女儿似乎从高三开始就若有似无地疏远自己?明明他们父女以前是很亲密的。
她有什么事都会跟他倾诉,就连在学校被男同学表白,她都会给自己说,然后请教一个妥帖的处理方法。
他不知道,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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