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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傅,你这旁边跟的是什么啊?”
一个私营小卖部,老板从柜台探出脑袋,笑呵呵问道。
“我同事,穿了一身拍电影的道具,别害怕。”
“哈哈,我才不怕!”
秦昆瞄着商店,挑起眉头道:“呦,健力宝?”
“识货啊!小师傅来两瓶不?”
老板眼睛一亮,这饮料可是托了关系搞来的,一般这么偏僻的地方喝不到,而且镇上好多人还没见过这玩意,销量其实不行。
“港币收吗?”
“啊?”
香港来的?难怪了。
这饮料产于羊城,这年头供不应求,北方很少喝到,见到秦昆摸出一张没见过的票子,老板也是直接收下。
拉环打开,神奇的东方魔水和即将欣欣向荣的时代相得益彰。
80年代,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改革开放,严打过后,社会稳定,思潮复兴,将来的文化人和工人提起这个时代,无不赞美。
思想解放,生产力解放,国家蒸蒸日上,未来可期。
影视文艺开始填补人们的精神生活,还有物质发展带来的享受。
小卖部里开始卖铁环和玻璃弹珠了,甚至还有连环画和铁皮青蛙,这个时代长大的孩子非常幸福。
街上走过穿着喇叭裤、戴着蛤蟆镜的青年,他们扛着收音机,音响里传出罗大佑的《恋曲1980》,那句‘春天刮着风,秋天下着雨,春风秋雨多少海誓山盟随风远去’唱出了青年的忧郁和哀伤。
只是听到下一曲《一剪梅》后,秦昆总觉得这个时代离将来也不算太远。
回过神来,发现老板又拿了两瓶健力宝,陪着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你给的多了,没钱找。再送你两罐。”
秦昆打着嗝收下:“老板,这附近有汽车站吗?火车站也行。”
“有,小师傅准备去哪?”
“锡林郭勒盟正蓝旗草原,具体在哪我还不清楚。”
“哦,草原啊,那去不了。”
“路不通?”
“通着呢。就是最近没有去草原的车。连卡车都不往北走了。”
啊?
“为什么?”
“嗨,前段时间,这条路死了几个倒爷,死相听说可惨了。”
“死了几个……倒爷?”
“嗯。咱镇子酒厂有个二流子,成天打架斗殴游手好闲,不知跟了谁,做起了倒爷生意,才一年开上了车,老家还盖了房,可风光。可惜一周前,和他几个伙计死在往北的路上了。而且说来蹊跷,货没被抢,钱没被抢,尸体被发现时表情和肢体都扭曲了,没任何伤痕,你说邪门不?他家里人托厂里治丧办把尸体拉了回来,听治丧办说那死相……啧啧啧,怕是给活活吓死的。”
老板顿了顿补充道:“出事的地方就离草原不远。”
又见古顺子
死在……去草原的路上了?
想想老板说的惨状,秦昆皱起眉头。
邪祟干的吗?
这个问题没人解答,秦昆直呼倒霉。
他倒是不怕路上有邪祟出没,但没人敢去是个问题。
自己要和李崇汇合,总不能骑自行车过去吧?
托老板给僵尸买了身长袍,又拿布遮了面孔,只找了个剧组形象不能外泄的借口和几张港币就解决了。
港币所剩不多了,这还是第一次回到30年前在香港攒下的,绝大多数在银行户头,秦昆之前赚的钱每年年终都会从银行给福利院打一部分,估计也快用完了,而弹性空间只留了一点当纪念。
看老板似乎对港币蛮感兴趣的,秦昆于是又兑换了一些货币,然后与其告别。
镇上汽车站。
来往人员络绎不绝。
这里处于晋北、草原、冀州交界,货通三地,往来客流繁多,大多都是进货的商人,跑来下个订单,货有卡车送回去,很方便,雇不起卡车的,也会通过火车转运,他们回去等着接货就行。
看见秦昆走来,窗口有人问道:“去哪师傅?”
“有去草原的车吗?”
汽车站的工作人员闻言摇摇头:“这阵子没车跑那边。”
“那有到冀北的车吗?”
冀北的距离,和目的地不远。
可惜售票员道:“也没有。”
秦昆一筹莫展之际,忽然走来一个老头,50左右,精神矍铄,起初看见秦昆还不确定,待看清后惊喜道:“秦爷?”
秦昆回头,看见那老头,打量了一番露出笑容:“古爷?你怎么在这。”
老头竟然是黑衫贼、桥岭古的大当家,古顺子。
这位卸岭力士哈哈一笑:“好几年不见了,秦爷风采依旧啊!”
当初第二次来30年前,秦昆和冯羌、温掌柜、古顺子被困灵关鬼镇53天,还是重阳节的时候秦昆带他们脱身的,这对于古顺子来说,无异于救命之恩。
古顺子打了个哈哈:“我来办点事。”
办点事?
老江湖一开口,秦昆就知道是做阴间的生意的。
发现秦昆笑而不语,古顺子干咳道:“那什么,这是犬子古成功,这是李道长,这是我师弟洪羊、洪象。”
古成功年纪二十出头,黝黑的脸上长着一双大眼睛,看起来很机灵。
李道长却没有道士打扮,粗衣马褂,只不过留了道髻长发、穿着绑腿布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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