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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甜梨毕竟不是普通人,她的身体复原能力很强悍,中午十二点,她就离开医院了。
她直奔警局。
景明明那组,别的组员还在外面找线索,和追踪。景明明留在办公室里指挥全局,并快速浏览东方乐园的各处监控视频,在锁定了一辆黑色suv后,让严文一直在切换不同路线的天眼监控。
肖甜梨站在他身后,看了十分钟,说,“黑色suv可以运走一整家人了。”
景明明猛地回头,瞪了她一眼,怒道:“你现在给我滚回医院去!”
严文从电脑屏幕里斜了俩人一眼,不作声,继续搜索并切换不同路线、街道的监控。
肖甜梨一边盯着屏幕一边说,“我强壮如牛,尤其是睡了足足十二个小时后!”
她猛地指着一个隧道道:“就刚才那个xx9隧道口那里,暂停一下。”
严文倒退了回去再暂停。
一辆灰色面包车从隧道开了出来。肖甜梨很肯定地说,“在这个隧道里换车了。我看了这个隧道的十五分钟的来往车辆,黑色suv没有再出来,而这条隧道就算是60码的速度,六分钟也该出来了。”
景明明马上打电话给法证,让他们去xx9隧道,对那辆黑色suv取证,“对,就是那辆,另一个疑凶说不定也是坐那辆车一起离开乐园,再换车的。希望能在黑色车里搜证到他的毛发指纹等证据。”
严文还在追踪那辆灰色面包车。
景明明说,“这里辛苦你了。我先过去科学鉴证科看看化验结果。”
他带上肖甜梨去了后楼。
高级化验员们一个个都有序不乱地工作着,部门主管曾sir见景明明来了,便说,“我们用了y-str技术,暂时还没有找到另一名疑凶的男性家族,所以无法锁定新疑凶。”
“试试用线粒体检测技术,我们从母系的dna遗传特征去找。”肖甜梨提议。
曾sir好奇地问道:“怎么会想到母亲那边的表兄弟去了?”
景明明哼笑了一句:“估计是她的犯罪侧写。”
曾言开始做实验了,他说,“我只做这一项,给你们开开后门。最快三小时后出结果。”
肖甜梨看他做实验,对景明明道:“新疑凶和c有血缘关系,他们的从属关系应该一直是c做主导,c更富有杀人经验,是他一直在指导新疑凶。但现在,c处于崩溃的边缘,所以新疑凶在处理现场上很慌忙、草率,甚至没有替c掩饰他的体液而留下了dna。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密不可破,俩人的感情也很好。新疑凶应该也是一个和c类似性格的人。也在高压的母系单亲家庭里长大。正因为他们的生存环境、情感都一样,能互相理解彼此,所以才能一起进行性行为。”
景明明马上让还在局里的萧萧去调查c妈妈那边的家族,寻找和新疑凶相似性格的男性。
景明明说,“查一查c的表兄弟里,哪个有口吃?”
肖甜梨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被他马上瞪回来了。
肖甜梨说,“等等”,景明明并没有挂上电话,于是开了免提,只听她说,“有些人口吃不严重,通过几个字几个字地说话,例如三个字、三个字地说话,五个字五个字地说话,作停顿,都可以解决口吃的问题。所以也可以留意谁说话有这方面的特点。”
萧萧很冲地说了句:“知道了!”就啪一声挂了电话。
肖甜梨摸了摸鼻尖,她其实知道,萧萧一直喜欢景明明,喜欢了很多年。
她拾掇他,“哎,明明,萧警花——”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景明明喊:“滚回医院去。”
肖甜梨干脆不理会他,半转过身去,掏了掏耳朵。
曾sir:“景队,要不你先回?我这里也没有这么快。”
肖甜梨已经迈步离开了,心情大好道:“人家都嫌你烦!”
景明明黑着脸,一把拽过她就离开了实验室。
景明明送了她回侦探所。
由于她的办公室里关着那把锋利的刀,所以,肖甜梨引了景明明往她阁楼去。
阁楼很精致,从那里还可以爬出去,坐在屋顶上看风景。
景明明将她安置在床上,泡了杯热牛奶给她,说,“阿梨,乖,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
肖甜梨想了想,道:“景明明,你的工作危险性很大,你在追捕时,千万别分心。”
“嗯,”他揉了把她的发,说,“所以你要乖点,别让我担心。”
看她将牛奶喝完了,他等她躺好了,他给她盖好被子,说,“我给餐厅打了电话订好吃的了。你饿了,就喊他们送过来。”
说完,他就离开了。
等他走了,肖甜梨从床上起来,她下楼。进了二楼所在的私人办公室。
她打开电脑,看了眼家中宠物监视器,两只猫正在进行美美的餐点。
平常在她眼里很无害的嗅嗅,正在对大猫小明进行虐打,然后把属于小明的鲜高汤炖鸡腿给抢来吃了。而平常的呵气怪居然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肖甜梨看得嘿嘿笑。
她又打开网页,然后快速地黑进了某人的电脑,想去摸摸c在大数据里的行踪。
不过很快,严文的微信就发过来了。
严文:【黑我电脑干什么,想知道什么直接讲,别绕圈。】
肖甜梨发了个无奈的表情包:【别告诉明明,他还要出外勤,我不想他一边担心我不休息,一边三心二意地开工,这样不好,危险。】
严文也就不管她,随她去了。
她不过就是想要追踪c,而景队想要她休息罢了。严文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反而夹在中间,成了磨心。
办公室的另一边传来动静。
肖甜梨一抬头,就看见一直坐在墙角靠着睡觉的陈巴颂站了起来。
肖甜梨说,“你可以到沙发上睡。”
陈巴颂沉默许久才说,“我要时刻保持警醒。”
肖甜梨看了他一眼,“你这样不累吗?!”
陈巴颂没作声。
肖甜梨只见他从黑色的风衣内袋里取出了一块压缩饼干。
他小心翼翼拆开袋,不让碎屑掉下弄脏了她的地方,而他站在墙边慢慢地吃着饼干。
肖甜梨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她将水杯放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就走了。
陈巴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肖甜梨坐回办公桌前,倒像是自言自语,将最近这桩灭门惨案,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陈巴颂沉默。
但他眼内有一束燃起的暗火。
肖甜梨叹息道:“两家,共五个孩子,最小的那个才三岁。那两个变态居然下得去手。全家灭门,无一生还。”
她顿了顿,又说,“你看,其实幻肢真的很幸运了,不是?!幻肢保护他弟弟逃出去了。”
“但有些孩子,却没有逃出去的机会呢!他们的父母也没有这个机会。上天啊,就是如此的不公平。真是‘修桥补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啧啧!”
陈巴颂依旧没有作声。
他安静得像一道影子。
“其实我这个人虽然也是个变态,但我也是发自真心喜欢小孩子和小动物的呀!哎,可怜的孩子。”肖甜梨从屏幕里抬起头,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一身黑衣,安静地靠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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