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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冶了解岑笙。

知道他失去理智时，不是一般的疯。

在小笙身上，最极端的善，很可能会变成最残暴的杀戮。

————

容冶先让小石头，将岁岁带到地下医院。再通过岁岁的想象，直接从附近的下水道传送过去。

事实证明，容冶预想得没错。

进入医院走廊的瞬间，他就听见了阵阵惨叫。

病人惊恐逃窜，三只丑陋畸形的怪物，正在围攻一道金色的人影。

它们身体残缺不全，容冶只能勉强认出，躺在病床上的怪物是懒惰。

长剑刺穿懒惰的身体，又将嫉妒拦腰斩断。

金光变淡，一个浅金色神像，缓缓从里面飘出。

随手掐死最后一只怪物，他目光温柔地望向容冶。

“我能从你身上，感受到罪恶的气息。你杀过很多人，你的存在，会对其他人造成威胁。”

哪怕神像的声音再空灵，容冶也能听出，这是岑笙。

他下意识喃喃：“小笙？”

神像踩住懒惰的尸体，抽出长剑，“不用担心，我会清除你身上所有的污秽。”

容冶从岑笙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他真的想杀了他。

即使明知道岑笙现在没有意识，完全被欲望掌控，容冶还是很难受。

他阴沉着脸，攥紧几个道具，“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岁岁缩在塑料袋里，紧张地点点头。

容冶化成一团血雾，朝着神像冲去。在接触的瞬间，他看见了另一个世界。

穿着警服的女主，伤痕累累地瘫坐在地。

小白把几个普通人拦在身后，带着哭腔大喊：“笙哥，你冷静点！你只杀了怪物，还没杀人，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要是你醒来发现自己杀了好多无辜者，你以后该怎么办啊！！！”

容冶抓紧机会，猛地将道具砸向神像。

神像下意识抓住塑料袋，随手朝着旁边一扔，小石头立刻飞进小白手中。

在被神像触碰的瞬间，容冶身体失去控制，从红雾变回人型。

似乎还隐隐记得，他们的关系。神像主动靠进容冶怀里，安抚地吻着他的唇瓣。

“别怕，我会净化你。帮你走出痛苦，让你变成一个善良的人。”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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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欲望不只有善

和往常柔软湿润的触感不同, 神像的嘴唇冰冷光滑，像是上等的瓷器。

垂眸看着怀中的神像，容冶忽然理解，为什么色欲一直夸他圣洁完美了。

神像眼中除了悲悯, 再没有任何感情。

即使明知道, 这是他失控的爱人。容冶也觉得, 自己是在亵渎神明。

和他亲吻几秒，神像抬起手, 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

“我会拯救你，别怕。”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猛然升起，容冶本能地挣脱束缚, 侧身躲到一边。

下一秒, 长剑挥下, 朝着他刚刚所在的位置斩去。

要是他躲得不及时, 长剑会直接将他劈成两半。

一向精明的大脑，此时像是老旧的计算机, 不停嗡嗡作响。

容冶怔怔地看着神像，“你要杀我？”

神像慈悲地注视着他。

“你真的要杀我？”

容冶眉头紧锁，脸色更加苍白，“你亲我, 我以为你至少还有点……”

没等他说完，神像提剑朝他刺去。悬浮在他手上的精装书, 自动散开。书页凝聚成金色刀片, 射向厉鬼的喉咙。

“你杀过很多人，灵魂和身体都浑浊不堪。我会净化你身上的罪恶, 让你重新变得善良纯净, 就像新生儿一样。”

意识消失前, 岑笙对着心脏连捅数刀。伤口没有完全愈合，吸收到体内的能量，一直在外泄。

神像颜色轻微变化，逐渐从浅金色变为瓷白色。岑笙还没完成转化，实力算不上真正的善神。

神像是失去理智，完全被欲望掌控的岑笙。

渴望救赎他人，想保护这个世界，这就是岑笙的欲望。

理智在线时，岑笙的善是平等的。在帮助他人前，他会考虑对方的感受。

理智下线后，他的善良，会变得高高在上。以自己认知中的‘善’为标准，强迫他人遵从。

脸被书页划出一道口子，容冶火气蹭蹭往上窜。

他舔舔獠牙，避开长剑抓住神像的手腕。

“岑笙，你这把剑不知道捅了多少人。我们关系这么特殊，你再用它捅我，是不是不合适？”

神像空洞的眼睛微微瞪大。

他没听懂。

血线射出，缠绕住神像的四肢。容冶捏住神像的下巴，再次吻上去。

“我们为什么不用更特别的净化方法？除了那把破剑，你身上不是还有其他武器？”

神像顺从地点点头，从体内抽出一条金色锁链。

是黑无常送给岑笙的勾魂索。

容冶沉默一瞬，“谢谢，但我想再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