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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一中
为期三天的开学考终于在周五拉下帷幕,校园里零散走着几个抱着书的同学,江乐橙背着书包从教室跑出来跟在温声身后,语气蔫然:“阿声,我这次数学又考砸了。”
走在前面的女生侧头轻拍她的脑袋,唇角掀起很淡的弧度:“没事,我也考砸了,大不了请家长。”
她似乎没把考试当回事,好像成绩好坏还不及今晚吃什么来得重要。
江乐橙嘟着嘴巴边走边摇她的胳膊:“我好羡慕你,都不用参加高考,以后出国读书你家都给你安排好了。”
温声微微一笑没说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不说只是不想揭开自己的伤疤,但这不代表她不在意。
江乐橙抬眼望向她,温声是典型的江南长相,淡恬柔娇的气质,脸小身形纤细,皮肤皙白细腻,清丽柔和的五官偏生了一对极具美感的丹凤眼,内眦微微下凹眼尾上扬,淡色瞳孔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水光。
秋天傍晚的风细微清凉,温声只穿了一件吊带,手臂处挂着的校服一晃一晃的,江乐橙悄然视线下移,快速扫了一眼后脸一红,虽然大家都是十七八岁的女生,但是温声的身材真挺有料的,腰肢曲线纤细,一双美腿修长又不失肉欲,浅色吊带下掩着的半汪乳沟圆润又饱满,江乐橙深吸一口立马移开视线。
两人慢悠悠晃到校门口,江乐橙刚要问要不要一起坐公交车时,就见旁边的温声脚步一停,她顺着温声的视线看过去。
校门旁的柱子上靠着一人,身形掀长,单肩背着一只很大的黑色书包,戴着黑色的棒球帽,宽松卫衣的帽子松松兜在头上,只露出帽檐,他低敛着眼睛视线闲散地看向对面柱子上的大理石纹理,嘴里一鼓一鼓的嚼着软糖,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才站直身子,瞅着她身上那件遮不住肉的吊带,语气凉凉:“大小姐,把衣服穿上呗,别感冒了回家我被骂。”
江乐橙一双圆眼在两人身上提溜,她是学校里唯一知道这两人是兄妹关系的人。
但是……
她看见温声嘲弄似的翻了个白眼。
这哪像兄妹,俨然一对仇人。
江乐橙干笑两声,朝温声挥了挥手,“阿声,下周一见,我先去坐公交啦。”
“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发消息。”温声盯着江乐橙上了车后才移开视线。
路泊汀挑眉冷哼一声:“你能不能对我上点心,都等你半天了。”
说完一把扯走温声手里的校服,不顾她挣扎兜头就给她套了上去。衣服穿好后又弯腰捡她的一只手牵,被甩开。
路泊汀笑,也不气,又耐着性子去牵,再次被甩开。
他抱臂歪头盯着她,“怎么了,昨晚不是好好的吗?”
提起昨晚温声就气,她拿书包砸向路泊汀,眼圈微红,“你有病,声音那么大被发现怎么办。”
路泊汀嘴角的笑意一收,把她的书包挂向自己另一侧肩膀,又低头去找她的眼睛,语气略带歉然:“下次我会注意,”一顿,又欠欠的补了一句,“发现又怎么了,我们不是亲兄妹你不是早就知道么?”
“我讨厌你,离我远点。”不想听他胡诌,温声绕开他就要走,肩膀陡然被环住,锢着她的手臂转了个方向离路边停的一辆银灰色的adbx走去,温声细眉微蹙,“妈让你开车了?”
路泊汀18岁生日刚过没多久就拿了驾照,但被姚女士勒令禁止开车,原因是他平时赛车的那帮朋友上个月刚有人进了医院,路泊汀玩的更野,再不管管真有年轻早逝的迹象。
“没,偷开出来的,这辆比较低调,其他的车不敢开。”说完开了车门轻手把她塞了进去,他又绕到另一侧上车。
车门关上后两人都没说话,车内陷入一阵沉静,还是路泊汀轻咳一声,靠近她,一手拉过安全带“啪嗒”一声扣上,手掌撑在玻璃上没有收回,那双黑曜曜的眼睛盯着她,半晌不说话,温声鼻尖微动,想让他坐回去,刚扭头就被一记黑影压了过来。
微凉的软唇轻触在一起,温声连忙闭上眼睛,睫毛轻颤,路泊汀抚上她后颈处的半截皮肤,触感腻滑,他手指向下施力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一些,舌尖抵进温声的口腔,左右缠着她的软舌挤压搅弄,唇舌间带着柠檬海盐糖的涩意,指尖滑到温声的肩带处,一挑,软皙的半侧肩膀被温热的手掌包裹,车内的车载香水是她喜欢的沉香,木质后调素雅清冷的气息氤氲在周围,两人就在空间逼仄的车里安静地接着吻,温声心里那点憋闷瞬间像海上浮木,顺着他的助推一直飘至很远。
不知过了多久,头有些晕呼吸也开始不顺畅,温声仰起头想要停下,却被路泊汀绞紧舌头不放,她唔唔两声,撑在两人中间的手想要推开他,奈何这人纹丝不动,他边亲边轻笑出声,捏住她的下巴拉近,更深更重的吮吸声响起,水渍律动色情,感受到温声的脸颊越来越烫时他才退出几分,意犹未尽地抵在她的嘴角轻舔了一下才松手。
“我的道歉。”
一记温柔的吻。
温声抬手捂住脸颊,掌心下的温度烫的惊人。
路泊汀开上主干道,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今晚爸妈都在家,你要是不想回家吃饭,晚饭我来安排。”
温声按下车窗,傍晚整个城市被橘红色的夕阳包围,橘光照在她的脸颊,皮肤细如凝脂,眼里泛着一层细碎的流光,潋滟妩媚,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回家吃吧。”
谁都知道她是路家的小千金,但不知道她是假千金。
福利院院长骗了路泊汀父母,直到现在都没告诉他们,十七年前路家的小女儿刚出生就被人贩子拐走,找了五年才得到消息被拐走的女儿叫温声,是上河福利院呆了五年的孤儿,血型和dna配对一致,路泊汀父母对女儿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情至今也没去调查那份鉴定是不是真的,但只有温声知道,她真正的父亲是院长,而且他一年前就去世了。
一年前,上河福利院给温声寄了一封信,是院长写给她的,姚书文拿到信只当是福利院定期给温声发的祝福,交给她后就离开了。
冗长繁琐的信,温声读了半天,全都是院长说她小时候在福利院发生的事,可惜她都没有印象了,只不过,信的结尾只有一句话。
——声声,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是路家的女儿。对不起。
她捏着那封信,在八月炎夏的空调房里惊出了一身冷汗,脸上的血色尽褪,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看到路泊汀倚在她的房间门口,扬起下巴点了点她手上的信,淡声问道:“手里拿的那是什么?”
路泊汀知道了。
他那段时间一直都很沉默,先是带着温声两个人去做了基因配对,证实了她确实不是路家的女儿。温声的学习成绩也开始极速下滑,路家爸妈以为是女儿高中复习压力大,宽慰道:“我们阿声高中尽自己的能力学吧,考不上好大学就出国读书,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温声不知道被路家爸妈发现真相后会有什么后果,但肯定的是,她的生活早在收到那封信后,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生活平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在她以为这件事可以被悄悄揭开时,路泊汀找上了她。
他们以前虽然以亲兄妹的身份相处,但关系不亲近,她这个哥哥总是有意无意地对她发火。
她穿短裙他总要嘲讽一番:裙子这么短出门还没走两步就能吹成个胖陀螺。
她染了头发,他也要过来嘴贱几句:这什么非主流颜色?08年北京奥运会缺一个你这样的福娃——供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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