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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策划的好戏。我曾经有多怨恨死啦死啦抛弃我们独享纯粹的安宁,现在就多庆幸他的空白,让他可以避免伤害。

有人脱去他的衣物时,他的眼神也是黑亮无辜的,像乡间的土狗幼崽,不知道自己身上将会发生什么事,下意识选择了顺从。他们把他脱得一丝不挂,而他不感到羞耻,只是好奇地打量回去。那位端坐的处长一丝不苟地观察着全过程,假如他也认为死啦死啦痴傻了是板上钉钉的事,那必定带着兴味用目光把玩。那这就是一场刻意恶劣的恶作剧。

真没想到虞军座喜欢的是男人。怪不得虞师军中无女人,他倒是无所谓。那阴郁的目光从上大打量到下。死啦死啦不会回答。而他的手下不苟言笑。只有副手搭话,坦诚地说出像是唱反调的话。虞师的确一贯军纪严明。他的处长斜了他一眼。副手恭顺而面无表情,但没有要收回说出的话的意思。

上级被扫了兴,从怀里拿出一只烟点上。烟雾缭绕,他透着烟幕下令。把人伺候好了,别下重手,我还要还回去呢。两三个人围了过去。本能的不安让死啦挣扎起来,但被立刻制止。他们把他双手绑在一个类似手术台的东西上。副手在旁监督,并不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乖点,少吃点苦。

也许是这句话安慰到了他。但他没能安静很长时间,因为令人不适的剧烈疼痛让他反应时间也没有地流下了眼泪。他受骗一样看向副手。副手没有回应。于是他转向可能救他于水火的人。也许是因为坐在一旁的那人的军装制服和颐指气使的态度让他感到分外熟悉。他委屈地冲那人诉苦,疼

处长生出几分兴趣,走到他面前。原来不是哑巴,会说话。然后抬起他的下巴。来,说说你和虞啸卿什么关系吧。他只是重复着疼,哭腔也愈重。那人靠在刑具般的台子上把他的眼泪拭了。这当然疼。你又不是女人。做这档子事疼是应该的。副手抖了一抖。

手下犹豫了一下,依然按部就班地进行,没有放慢或放轻动作。他见求助无望,只能咬牙忍着,也不知羞涩地紧盯着他感到疼痛的地方。也许在他眼里,这种行为和拿刀子捅他没什么区别,他只担心自己的肚皮会被白刃穿透,于是他在疼痛和害怕中发着抖。

处长饶有兴致地在他肚皮最凸起的地方按了一下。他发出像狗一样害怕的嘤咛声。手下人不受控制地嗯了一下,而后强作冷静地继续。很有弹性,不会破的。那人开玩笑。但这就说不定了。然后那人在他身上弹弹烟灰,把烟头按熄在大腿处。

死啦死啦挣扎着,哭叫得像个伤心的孩子,不知道缘何招此虐待。如果他的痴傻是装出来的,那过于逼真了。副手皱了皱眉。作此恶行的人轻轻嘘他。乖点别哭,我让好孩子舒服舒服。死啦死啦畏缩地往后退,却退无可退。那人握住他的命根子,技巧出色地揉玩起来。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禁不住蹬踹起来。手下抓住他细瘦的脚踝,开始改变了千篇一律的节奏。

他的脸汗湿通红,对浮现出来的情欲茫然无措,一双眼睛失了焦点,如深渊般漆黑。

其他人把镣铐取下。磨红的手腕隐隐作疼,但没有眼前的刺激强烈。他抓住那人的手腕却拉不开,手臂只能被带着动作。嘴里嗯嗯呜呜的,无法组织成有序的语言。这位处长雅兴不减反增,直到人带着哭腔哀叫一声,手上湿了一片才暂停下来。啧啧啧。我有点明白你们军座为什么看上你了。他拿出前兜的手帕仔细擦干净手指,挥了挥手。他的副手跟上走了。其他人并未有指令。另两双眼睛盯上了他。他以孩童的委屈而无恶意的眼神回望。

张立宪沉默无语。我隔着中间的帘子探望对面温泉里的两人。从隐约的影子能看见虞啸卿在帮他清洗身体,细细的,轻柔的,以以前没有的耐心和温存。死啦死啦并不在意,自顾自地玩水。我不知该高兴昨天之后他仍对人保持的信任,还是该担忧他的毫不提防。而后,我听见了一声清亮的巴掌声。我几乎是浑身的血液都忽地窜涌起来。杀了虞啸卿的心都有了。那边响起水声和光裸的脚丫在地上拍打的声音。帘子被一下子推倒。狗肉,他叫,然后冲着我跑来。咬他。他指着虞啸卿。

我心想这指令不对啊。然后抬头看见站起来的虞啸卿,一半脸红肿起来,愧疚而失落地看着我身后的死啦死啦。虞大铁血挨死啦死啦打倒是新鲜。您干什么啦?他都这样了。我二话不说先护犊子。就是洗洗可能我没提前说,吓到他了。刚才一直没反应,兴许是洗到不好明说的地方了。我无言以对。死啦死啦说什么都不肯和他再单独同池共浴。我们四个挤在了一个池子里。

死啦死啦坦然地拿起池边的小吃和水果填肚子。我们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视线从他身上避开。太多的伤痕印记,此刻变得青紫。虞啸卿盯着他的后背,表情严肃,盯得我差点以为他想在上面纹上精忠报国四个字盖住其他的。他最后还是把视线挪开了。

虞啸卿那不方便,我还是把死啦死啦领回了小醉家。以他现在的情况,可能会和雷宝儿很处得来。不过雷宝儿已经不在这了。死啦死啦自杀前,迷龙老婆已经按他的意思离开了这个伤心地。我的父母现在住在那。乡绅答应我在找到合适房子之前我们想住多久住多久。再也没有那个大嗓门喊雷宝儿叫爸爸,我的父亲也没有了呵斥的对象和赶来调和的中间人。空荡荡的院子寂静到我们无法忍受。所以剩下的几个炮灰都避开那,偶尔来小醉这开饭。

以往常我们的穷极无聊和幸灾乐祸,他们巴不得也摸着死啦死啦的头哄他喊声爸爸,但没人这么做。他们摸摸死啦的脑袋,拍拍他的肩膀,捏捏他的手,像远方长辈爱抚不熟悉的侄孙。这样劫后余生的重逢让人想哭哭不出来。阿译拖着鼻涕跟个上海小女人一样要哭不哭的,含糊不清地说,团座又在逗我们玩。他想笑,但比哭脸还难看。

我们各自去劈柴烧饭,洗菜喂鸡。小醉给死啦搬了个板凳,让他不要坐地上。他又把鸡撵得到处乱跑,飞上了墙头树梢。看来他令鸡犬不宁的能力是天生。想到这,我一拍脑袋,拽个人就问,狗肉呢?克虏伯摇摇头。

狗肉仍在禅达街头游荡,搜寻着他好兄弟的气味。时隔一个月死啦的气味重新出现,令他疯狂。但现在没人知道它的踪迹。我们是后来在街头转角撞见它的。炮弹一样的狗肉差点把我们两人都撞翻,然后猛扑到死啦身上,用口水给他洗礼,急得冒出了狗王平时不会有的嘤咛。这么一条威猛的大狗无缘无故扑上来,死啦却没有害怕地搂住了狗肉。

我们还在街头邂逅了不辣。不辣拄着拐摸摸死啦死啦的脑袋,说现在倒好喽,可以和我一样当个叫花子了。他告诉我们,自己也要走了,回老家湖南。他蹦跶着,用一条腿,在远处冲我们用力挥挥手,消失了。

死啦死啦也学着蹦跶,我在他后脑拍了一下。他咒骂,死瘸子。我愣住了,抓住他的双肩逼问,你叫我什么?再说一遍。他不乐意了,扭着身挣脱了我,指着我的腿说瘸子,又指指远处不辣消失的方向,他也是。希望和火星子一样,闪了一下,灭了。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似乎在重新学习成长,虽然目前没学点好。

话说回来,那天我们在小醉家吃了饭。克虏伯这个一向抱住碗就不放的主儿竟然主动给死啦分了一半。我们都对他曾经加入行刑队的事绝口不提。这个团走的走散的散,已经经不起再折腾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天,虞啸卿又找上了我。北上是决定好的事。死啦既然留出来一个空缺,那就职位挨个往上升。我看着调令手有点发抖。死啦既没死成,也没谏成,只是徒然变成了个傻子。我颤抖着问,他呢?虞啸卿说他会留在我身边,这点你放心。我不回答。虞啸卿自顾自地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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