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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一直响在耳边的滴滴声消失了。
蛮横的气流冲击裹着沙石碎片把我震飞了出去,我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两圈。
爆炸会受什么伤?
首先是空气冲击。脆弱的鼓膜首当其冲,我的左耳好像跑进去了一只蚊子,嗡鸣声几乎响在我脑髓里,与之相对的右耳却寂静一片,噪声和寂静同时存在,撕扯着我本就濒临崩溃的理智。柔软的内脏也被震荡,我咳嗽出声,肠胃不住地痉挛绞紧,可是什么都吐不出来,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呕吐,只是感觉喉咙里泛上来一股铁锈味道的腥气。
接着是烧伤。所幸我距离爆炸中心比较远,好像是被火舌燎了一下,衣服替我承担了大部分热量,烧出几个焦糊的洞。重度烧伤下皮肤损伤,痛觉反而会消失,那么现在根据痛觉判断,估计并不严重。
然后是碎片冲击。爆炸后的碎片初速度很大,有时候甚至对比子弹都不枉多让。多谢幸运女神的眷顾和物理防护,柔软的腹部没有被任何东西刺入,只在四肢描边一样造成了一点划伤。
最后是撞击。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我控制住没有用四肢去支撑,怕的就是造成骨折,借着巧劲儿在地上滚了两圈,这种钝钝的疼痛跟别的简直不值一提,完全在可以忍受的范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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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爆炸的前一秒,周围还有人在护着我,赵炎这时候把我的耳提面命全给忘了,也不叫我阿奕了,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太子你快跑!”
可是在白光闪开的那一瞬间我竟然平静极了,可能是从小就被邪不压正的英雄主义洗脑,从开始脚踏实地地接手黑道事务后其实我就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本来跟着我从这边走的人就不多,这一炸更是把人都炸没了,赵炎也不知道在哪里趴着,我强忍着脑内的嗡鸣声,眯着眼寻找他。
可是天公不作美,赵炎没有找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挺拔的身影,看样子估计还持枪,我觉得自己终于是要完蛋了。
来人把枪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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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批货本来就是众矢之的,玉佛和狄万卓嘴上说着友好建交,其实根本就是宣战信号,来的人全都全副武装,美名其曰是“军火交易”,某种意义上也没有说错,只是货物箱子里面空空如也,军械全都拿在手里,子弹火药的交易方式是开枪和开火罢了。
我充当双面间谍,仗着大宝对我的信任套取警方的动向,又偷偷把黑道这边的行踪透露给他。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借警方的手除了玉佛。
狄万卓把这件事放手了一部分给我,我同样也跟他推心置腹,看似安排了很多人,但是大多数在玉佛抵达前就开始撤退,只留下一部分唱空城计。而警方的消息中,此时这场交易才刚刚开始,时间差让他们只会对玉佛进行伏击。
关键之处是我,可是唯一棘手的也就是我的存在。阿奕哥的名声早就被狄万卓威压一般放出去,我只好在联系上警察之后开始有意引导,警方得知的阿奕哥以我一个形影不离的手下为原型,是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可是玉佛见过我本人,左右我也瞒不住,也不可能去冒这个险,于是只能找到了一个身形相似的人充当替身,和手下一起在交易地点等着,自己躲在附近进行指示。
好戏马上要开场,我这个畏手畏脚的主演却要退场了。我不能被警方发现,于是自己按着早就规划好的路线匆匆离去,结果刚走进小路就听到滴滴的电子音。
这种倒计时的声音我绝对不陌生。
可是在这场巨大的阴谋中,有谁对真正的“狄奕”知根知底,又同时能在我的逃跑路线上安装炸弹呢?
白光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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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血污的我破破烂烂,我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狄万卓。
我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人的冷心冷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变。
他之前能因为觉得我碍事就捅我一刀,现在就能因为不信任把我推去挨炸弹。
也许他从来就没有信过我,所以一开始塞给我的全是干净的活儿,后来又试探着把我推到玉佛身边,所以在看到我全须全尾地回来之后能对完全玩票性质的我刮目相看,随口称赞上一句:“你做得不错。”
毕业这么多年,大宝没怎么变,还是那个天真烂漫又多愁善感的东北汉子,在跟我恢复联系之后多次问起来我和我神秘心上人的进展,我只能回答:“我不知道,但是冬天快过去了。”那时候的我是一条等着冰块化开的狗,我不敢伸出舌头去舔,因为我知道这除了把舌头也冻住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我只能等待春天。
爆炸之后,我突然明白,原来一只被抛弃的流浪狗挺不过去这个冬天。
在再次见到狄万卓之前,我已经心平气和地接受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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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万卓站在我面前,还是皱着眉审视我。
狄万卓一步步走近我,塞给我了一样东西。
我们都再熟悉不过,那是一把一直绑在他腿上的漂亮又凶残的刀——镇暴者。
我右耳还是失聪状态,还在苟延残喘的左耳在铺天盖地的嗡鸣声里把他的声音送到我的耳边。
狄万卓说:“来,我不会躲。”
可能他也知道自己实在冷心冷肺得无药可救,现在看到我的惨状,拼尽全力才抖落出了一点点可怜的良心。
我握着镇暴者,忍不住开始笑。
可是我一笑就牵扯着这一肚子烂肠烂肺,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一台老旧的破风箱。
我说:“好吧。”
这一开口我才发现我几乎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连说话都变成一种摸索着的本能。
我在震耳欲聋的寂静中说:“我申请换一种偿还方式。”
狄万卓还是皱着眉,但是没有迟疑:“行。”
我费力地支起身体,想要和半蹲着的他视线持平。
我说:“你亲我一下吧。”
那张永远面无表情的臭脸终于裂了,狄万卓皱着眉微微张开嘴,看起来是真的懵掉了。
“你亲一下就好了。”
我又重复一遍。
这句混账话会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冲击?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我的视野边缘已经开始泛黑,大量失血和皮肉之苦让我无法思考过多。狄万卓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一刀换一个吻,这怎么看都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交易,我势在必得。
唇贴上来的时候我突然想,狄万卓也没有很聪明,这哪里需要偿还呢,他是我爸,我的命本来就是他给的,就算是我被炸得七零八落炸成鸡零狗碎,他站在对面一招手,这一堆碎片还是乌泱乌泱就过去了。
狄万卓,你知道吗?看到你的一瞬间,我不想死了。
我张开双臂,用尽全身力气把狄万卓死死地箍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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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icu里面昏迷了几天,又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我觉得自己想通了,不如说我从昏迷之前就完全想通了,所以我向赵炎示意,让他把床调节一下好让我挺直腰杆进行发言。
这次赵炎没有那么愚钝了,三两下走到我旁边,把床调节好了。
于是我开口问:“我爸呢?”
最近赵炎一直对我欲言又止,现在听到我直接开口问狄万卓,看起来更不自在了。
他伸手去扒拉旁边的果篮:“太子我给你削苹果——”
看他这个别扭劲儿,我也有点烦了,摆摆手表示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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