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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眠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那我去试试？”

贺凌笑眯眯的：“去吧去吧，你也要注意保护自己，别他提什么要求你都同意。”

“安心吧。”沈听眠笑道，又叮嘱他：“你也记得做点饭吃，早点睡觉。”

贺凌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好了好了知道，小唠叨。”

电话挂断，沈听眠又忍不住笑了笑。

贺凌和他是大学时候的室友，虽然表面上看上去酷酷冷冷的，但实际上人很好，总是担心他被人欺负，平时跟护犊子一样护着他。每每有男生跟他表白，总是贺凌去帮他把人打发走。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哪怕贺凌大二的时候就出国了，这些年也一直有联系。

之前沈听眠一直顾忌着他忙，怕影响他的心情，关于蒋明和孙总的事只是简单提了一嘴，没有细说。但是现在……

蒋明以后应该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沈听眠也就不怕再告诉贺凌。

重新到衣柜前，半晌后，沈听眠挑了一件白衬衫和米白色休闲西装裤出来。换上过后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没有过分重视也没有过分随意，这才点开和傅斯越的聊天窗口，噼里啪啦打了几个字：

【傅先生，您现在时间方便吗？】

书房里，傅斯越看着消息扬了扬眉，回道：【方便。】

【有什么事吗？】

那边沉寂了一会，发过来一句话：

【您看明天去见奶奶，我穿这套衣服可以吗？】

傅斯越手指轻点，图片放大，就见卧室稍显混乱的背景里，少年看着镜子抿唇轻笑，莹白的灯光照在身上，给他整个人都添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身着白色的衬衫，衣摆扎进同色系的西装裤里，将那腰肢勾勒得更加纤细，不盈一握。

整个人比之那晚宴会上的精致夺目，多了几分柔和温润。

傅斯越垂在桌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对面又有条消息过来：【当然，您如果觉得不行的话，我明天也可以再去买一套合适的。】

傅斯越靠在椅背上，看着照片，两指轻点放大，指尖似有若无地落在那截腰上。

那边似乎等了许久，见他一直没回复，发过来一句：【傅先生？】

傅斯越眼睑微敛，这才回了一句：【不用。】

【这样就很好。】

沈听眠收到消息，这才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他说完，又从表情包里挑了个小猫乖巧蹲坐的表情包过去。

那边一时没有回复，沈听眠本以为这次聊天就到此为止了，正要关闭聊天页面，却又听消息提醒，垂眸一看，只见：

【傅先生：不用太紧张，奶奶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我喜欢的人，她肯定也会喜欢的。】

沈听眠看着那几个字，手指一顿。

片刻后，他抿了抿唇，刻意忽略有些发烫的耳根，心想：傅先生说话真是……太不注意了。

这种掐头去尾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他揉了揉脸，回道：【嗯，那我明天在家里等您。】

【傅先生：好。】

沈听眠最后又发了句：【傅先生晚安。】

【傅斯越：晚安。】

……

沈听眠为了养足精神，昨天睡得很早，今天一早起床，又简单在脸上拍了点水，换好衣服之后，傅斯越已经到了。

沈听眠看到消息，急匆匆跑到楼下，果然见楼下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他开门上车，前座的秦助理主动回头打招呼：“沈先生。”

沈听眠礼貌颔首：“秦助理。”他又转头看着傅斯越，道：“傅先生。”

少年面庞白净秀致，此刻却因着急的缘故染了些微红，碎发也微微有些散乱，整个人更显明艳清朗。

傅斯越看着他，目光微顿：“路上大概半个多小时，不用着急的。”

沈听眠抿唇轻轻笑了笑：“迟到总是不好的。”

车子平稳发动，傅斯越没再说什么，只是问：“吃过饭了吗？”

沈听眠顿了顿：“吃了点面包垫了垫肚子。”事实上是他根本没心思吃早饭，又怕中午会饿，这才随意塞了两口面包。

傅斯越往前看了一眼，秦助理适时递过来一个袋子：“路上买的李记的早餐，沈先生可以先吃一点。”

傅斯越一身黑色西装，骨节分明的五指交叠在一起，声音慢条斯理：“待会去疗养院看奶奶，不会在那儿停留太久，中午吃饭的时间可能会稍微晚一点，现在多少得吃一点东西。”

沈听眠犹豫了片刻，也没矫情，道了声谢就吃了起来。

李记早餐沈听眠略有耳闻，据说生意很火热，价格很高，但同样的，味道也是一绝。沈听眠原本没什么胃口的，闻着香味儿也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傅斯越在车上还处理着文件，沈听眠没敢打扰他，只闷声吃着自己的东西，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傅斯越的目光偶尔落在他身上，片刻后又慢慢收回，来回数次。

副驾的秦助理推了推眼镜，心想，简直像是在……工作之余看他一会放松放松。

车子行驶得平稳适中，将近四十分钟后，驶进了一座疗养院。

疗养院占地面积辽阔，少数的建筑四周点缀着各色繁华异木，风景秀丽，让人心情开阔舒适，和寻常狭隘的医院隔间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