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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后悔透露了太多信息,银霁摆好战斗姿态,准备迎接新一轮的抗辩。然而这回,爱操心的手铐一句大道理都不讲,他没有特地去学,却从相处间的点点滴滴领悟到一件事:比起来硬的,显然是情感攻势对犯人更有用。

“银霁,你不要死。”

“哎?什么我就——”

“我不管你接下来要做什么,至少,你不能死在我前头。”

“可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啊……”

“答应我!”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u zhaiw u

这不是耍无赖吗!银霁一身劲都散尽了:“好好好,领导先走。”

好什么好,她已经决定了,从今天开始,让金暴雪偷偷对圣诞老人的另一头麋鹿祈祷。

不过,元皓牗这是在示弱吗?那么预想中的过激阻拦行为大概是不会发生了。与之相比,银霁更担心他在电话那头垮起个苯环脸,于是昧着良心哄人:“真相怎么会被我找到呢?这根本就是个悖论,又没人会给我提供标准答案,你说是吧?再说我也不蠢——这还是你钦定的,基本的自保能力总有吧!”

“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我不认为你杀疯了之后还有心情自保。”

银霁捕捉到一丝似有若无的哭腔,顾及着周围的乘客,敲敲手机小声说:“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逃跑可是我们回避型最擅长的事了,你说我哪次……trap了one之后被发现了?还是把那点多余的心思放在学习上吧。”

“你讲话好老成哦。”

“彼此彼此。不对,承让承让。”

“别让了,要不是某些究极大莽子总在低估敌人的实力,谁会操你这种心?”用事实说话,果然让元皓牗的情绪平复了一些:“说句不礼貌的,像乔阿姨那样干涉自由是不对,可我跟她不一样,我是因材施教——因地制宜?毕竟我们讨论的对象是你,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大聪明,谁都不敢保证你可以永远藏好自己,我遵守法律法规,不能把你锁起来,只剩天天在你耳边念经了,哦玛尼玛尼呗呗哄。”

水泥铸门的决心言犹在耳,脚腕上还残留着情趣手铐的寒意——可千万不能提醒他啊!无论如何,这个话题永远是银霁的痛点,互相说服是不可能的,纠缠下去又没完没了,为了掩饰心虚,得赶紧转换审判官的注意力:“是的,可你也讲讲道理好吧!就算我能苟到七老八十,如果自然死亡我也死在你前头,你说你要怎么办?”

原本,坐在后排的几位奶奶还在开开心心地聊着新年新发型,听到一个年轻人讲出这种话,齐齐陷入沉默。

不擅长转移话题的年轻人更心虚了,但至少她证明了元皓牗对死亡的态度也挺癫的:“不行,绝对不行,我才是那个死在前面的!听到没!”

隔着网线感受到剧烈的害怕,银霁那点隐秘的施虐欲都被激起来了:“教练啊,劝你还是接受现实吧,你早说过我缺乏锻炼、身体素质不好,理论上,我真的会比你先走哎。”

然而谁又能想到,恐惧到了极致,竟还蕴含着狂喜的变数:“等一下、等一下,我想到一个好办法!等到那一天来临,我们两个都不行了——或者你不行了我还行的时候,我们就掏出两瓶毒药,先在棺材里躺好,再打电话把参加葬礼的宾客都请来,然后倒数三个数、一起喝下去——这样就能保证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对方了!你说是不是很妙!”

这厮疯到没药救了吧!银霁的第一反应是把手机扔出车窗外……但仔细想——先救回手机再说……仔细想了想,形式上很荒唐,是个正常人都难以理解,可是考虑到两个人的共同遗愿,好像又有点可行……

无法处理如此沉重的话题,先拉回日常吧:“我们到底在聊什么啊?太吓人了吧啊哈哈。”

“啊哈哈,鬼知道。你接着说那个5w1h啊,我还没听够呢。”

逆天而行、全自助为丧钟上发条的人都递了台阶,银霁赶忙顺势安抚一下:“好,我就是坐车无聊随便跟你讲讲,锻炼锻炼思维能力,反正不关动机库的事,你也随便一听哈。接着讨论why的问题——我要问的不是失踪案本身,而是‘他们’明明享有最高捂嘴权,却能容忍这个传闻持续存在的原因。

“不负责任地估计,至少有80的普通市民——比如殷莘和她爸,坚信a市的治安很好,那种骇人听闻的大案早就被侦破了,其余的小打小闹也不足挂齿,比如‘夜仕’一贩那啥,警察就过来抓人了;至于这些大案究竟讲的什么呢,不是他们该关心的,被人问起来,也能说出几个元素相似的不同事件。可是,正如见惯了白天鹅的人不相信世上存在黑天鹅,一旦在鹅群中发现一只羽毛纯黑的,就会按照思维惯性把它当成‘白天鹅中的唯一例外’。以此做类比,相信治安很好的市民不知道a市存在过……也可能正在发生一连串的大案,只要回忆中的那些案子有些相似元素,就干脆把它们当成同一个案子。‘附中考生失踪案’,就是被想要隐瞒真相的人塑造出来的黑天鹅。

“我觉得,他们就是这样反过来利用了曼德拉效应,仅用一只肥硕的‘黑天鹅’,就把这些案件最有记忆点的元素一锅炖了,性价比不可谓不高——不对,天鹅不能吃,还是换个词吧,叫什么好呢,啊,‘箭垛事件’!我有一个猜测,‘箭垛事件’的真实性越模糊、越是众说纷纭,就越能掩盖真实发生过的事,正如实验版的幽灵战争故事,最好是不合逻辑到没人相信a市会发生这种程度的大案,人们才会用‘成熟大人’的思维去脑补:小朋友你听好,纯白是假的,黑的也没那么黑啦,放心,我们都处在中间的‘灰色地带’,安全着呢。”

听罢,元皓牗小朋友沉吟道:“你是说……他们就是这样避免被观测的?可是一旦有人捅破了这种谎言,他们不就玩完了?”

“捅不破的。”银霁幽幽叹气,“皇帝的新衣你知道吧,那个小孩最后怎么样了?他们要唱大戏,闭嘴配合才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是哦,我们费尽心思去追究这些,到头来谁会在乎呢?”

银霁不言语。环顾车厢中和她同坐一班车的普通市民:后排发量多得出奇、刚烫了玉米须的奶奶;身旁靠在栏杆上、自从上了车就一直在用多邻国学德语的初中生;爱心座上用双腿卡着小推车、车上塞满了蔬菜的孕妇;为了她的体验尽量不把公汽开成过山车、不惜背叛了组织的a市司机……这一条也在乎,这一条也在乎。

“可是我很生气,气到不行。”看来元皓牗是真的很在乎,这也是银霁在乎的,“如果不是你,我就像个瞎子一样,这辈子只能过上一个相对失败的人生……”

为了迟来的性欲站到我的阵营,你的失败才刚刚开始呢!银霁不无遗憾地说:“那就跟我一起剜出世界的毒囊吧,刚好我们俩也需要毒药。”

此话实在太过中二病,就连货真价实的初中生都惊诧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至、至于‘what’的问题……”银霁尴尬地往窗边缩了缩,“结合今天的新情报来看,所谓的‘药物实验、挖出内脏’,多半就是假药案了。”

元皓牗还不知道反弓煞的事,当元勋被问起揭穿者的身份时,他也没什么反应,银霁觉得,她这一关算是蒙混过去了。

“对对,假药案,我刚才也想说来着,那……性虐待呢?”

男高的关注点还真是从没让人失望过。“这是连连看游戏里唯一连不上的部分了。但凡一个较大的案件出现了女受害者,性虐待就是全社会喜闻乐见的一种叙事,就算没有真的发生过,也要利用‘小道消息’‘知情者’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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