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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欢愉,证明那负心人多少有一点喜欢他的欢愉。

柳琢春看不明白宁宁,昨夜她很疯,将他的双手束在一起,压根不留拒绝的余地,柳琢春眼尾的泪珠都被她细细舔舐,温柔地含住他的啜泣,但掐着他的腰肢,疯狂的动作却让初尝情爱的少年死去活来,一次次沉溺在欲海之中,如孱弱的菟丝花攀附着宁宁,柳琢春觉得他情愿死在那一刻,在宁宁完全侵占他的那一刻。

一开始宁宁的身体很凉,裹挟着风雪的冷意,她每吻一下少年,柳琢春就不可控制地颤抖一下,是从灵魂深处的战栗,他几乎忘了愤怒与绝望,就那样不知廉耻地伸出胳膊圈住了身上的少女。柳琢春虔诚地扬起玉白修长的脖颈,像月光下的一段残雪。宁宁俯身用一串串吻燃起他的心火,窗扉被她暴力地关上,炭盆哔剥作响,细小的火星腾跃到空中又转瞬熄灭。宁宁等不及带他去床上,陷在柔软的地毯里,在柳琢春自幼居住的阁楼里,她轻而易举地剥开少年繁复的衣衫,捧出他的洁白,颤颤巍巍的,新雪融化后又溢出春水般的湿润,芳菲晕染在少年雪白的肌肤上,好似一簇簇春花将要冲破薄薄的一层肌肤肆意绽放。

她被阿春紧紧搂着,就好似迎面被一辈子的春天温柔托举。宁宁忍不住流出眼泪,想起来自己上一世在病房里看的最后一眼人间,恰好也是一个温柔的春天,乳燕叽喳叼着嫩芽。那时候她病得没了呼吸,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简单的愿望——真想再看一眼春天,再一眼。

可如今,在风雪大作的夜晚,少女的心愿被春天紧紧纠缠。她热得额角鼻尖溢出细密的汗珠,低头在阿春脸上蹭了蹭,所谓水ru相交。柳琢春不知道她的来历,却下意识地感知到宁宁的哀伤,柔软的手指一点点拂过她的脊背,发丝倾撒,细细密密如一张柔软的蛛网,笼罩着宁宁,也托举着宁宁。

他塌下腰方便宁宁动作,眼尾轻挑勾唇笑出来,艳丽无双:“你哭什么?混蛋,你便是再不愿意,再给我哭一缸眼泪,今夜也需得做到最后。”

“宁宁,这是你答应过哥哥的,你欠了我。”

宁宁穿好衣裳,准备系披风时,一直侧身对着墙的少年却坐起身,眼尾红肿,睫羽仍黏着细碎的泪珠。但目光是冷的,神态疏离,即使一身旖旎吻痕,少年却依旧濯风漱雪般端方,他只胡乱披了件外衣,露出大片腻白,赤脚着踩到地毯上,阿春打开衣柜捧出一件绣着鸳鸯的水红披风。

指肚摩挲着布料上精巧的发绣,他平淡低头为宁宁披上,系好一只蝴蝶在少女颈间。

“你的披风昨夜沾了雪,化水后现在还潮着,别穿了,穿我这件吧。”

攥着披风的边缘,宁宁在柳琢春系好后退的瞬间,松开手,张了张唇却听见识海中叮的一声,系统正在调整重新启动数据。她噤声,望着少年重新蜷缩着退回冰凉的被褥里。目光落在一片起伏不平的褶皱上,手指抚了抚,无用功,褶皱不会再被抚平,她和阿春的一段情,走到此刻也该了断了。

“我走了,柳公子,祝往后,前程似锦,青云得志。”

床上没有声音,宁宁转身离开,合上门的瞬间,一门之隔,屋内响起少年沙哑的、不冷静也不体面的悲鸣,柳公子几乎哭碎了一颗心,“疼宁宁,你看不见吗?哥哥要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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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趁着天亮之前拿着皇祖母的对牌回宫,回去之后刚赶上早膳,她甚至乖巧地坐下来陪皇祖母用了一碗粥,春尚嬷嬷心惊胆战看着这对祖孙,生怕两人在饭桌上吵起来。但哪成想,宁宁吃完一盘虾饺之后,皇祖母也只是用筷子夹住她的筷子不让她再吃,眸光沉沉而温柔,抬起下巴点了下窗外,她看着宁宁说:“人不能吃的太饱,尤其在这京城的冬天里,你得留几分饿,才能时刻都醒着。”

“乖囡,凡事莫求圆满。天亮了,你该醒了。”

系统因为刚更新,还在归纳数据,所以在剧情点开始之前,并没有跳出来打扰宁宁的生活。除夕之后的整个正月,她都待在慈宁殿认罚,安安静静地抄佛经或者倒腾点心吃食。期间国公府倒是来人看过她,那日她在院子里晨练,笨拙地回忆八段锦的动作,扭得像个鸭子的时候,听见院子里扑哧一声笑,苍白秀致的少年掩在毛领之中,拎着一串油纸包还有两根冰糖山药。

“我还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学会做法了。”

“褚慈河。”宁宁叫了他一声,立刻就认出面前的少年并不是阿影,她擦了擦汗穿上夹袄,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直接让侍女倒茶,然后坐到院子里的石桌旁拆开了。

见有淮河楼的酱板鸭,宁宁眉眼之间多了笑意,撕开一只腿递给挨着她坐的少年,见他笑吟吟接了,自己才撕下另外一只咬了一大口。

“香!你小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刚想吃这个!”

拍了两下褚慈河的肩膀,见少年又抵着唇小声咳嗽起来,宁宁又慌忙地给他抚背,熟练倒了杯茶喂到少年唇边。褚慈河抬眼瞧了瞧小殿下,唇瓣抿了下茶水,粉嫩润泽,又被他故意用牙齿咬了道白痕,水湛湛地抬起眼睫看着刚晨练完热腾腾的少女,他故意歪到她怀里去。

“殿下,你怀里真暖和。”

宁宁瞥着褚慈河,仰头灌了口热茶,捏着少年的下巴将他推开,无奈道:“别搞我,你肯定知道我和你弟有一腿,我喜欢你弟,劝你不要耍这种伦理的小把戏。”

褚慈河听闻之后,眼尾笑意有些僵滞,但旋即却是更加柔情蜜意地挽住宁宁的胳膊,捏着手帕给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半真半假嗔着她说:“不公平!殿下不公平,明明是锦奴先与殿下相识,也是锦奴和殿下相识时间更长,殿下不许喜欢弟弟,殿下要喜欢我。”

“得了吧,喜欢你什么?喜欢你八百个心眼子还是喜欢你病恹恹一步三喘,次次以弱凌强,明明便宜占尽还要装可怜?”

宁宁太了解褚慈河的性子,且不说当初在国公府和迟影相遇就是他一手安排,如今迟影提前回京必然也是锦奴在其中撺掇的,只怕这小子正憋着什么坏,宁宁便也懒得和他虚以为蛇,反正他俩都知道对方的三瓜俩枣,没有装的必要。

眼尾水湛湛晕开一片嫣红,褚慈河被宁宁直白的戳破面目,不怒不恼,倒是有点伤心,揪了揪心口的衣服,他吐着气缓了好一会,才又笑吟吟地拉着宁宁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别这么说。殿下,锦奴也会哭的。”

知道褚慈河脸皮厚,宁宁也懒得多说几句被他套话,对于眼前的少年,她一向敬而远之,每每褚慈河缠上来,她就总会幻视一条雪白的蛇盘在自己身上,冰凉而柔软,暗红的信子滑过肌肤带起一阵阵危险的痒意。

“想哭回家去找你娘。”

宁宁抽出手收拾了下桌子,而后也不管身后少年愈发摇摇欲坠的脸色,起身自顾自走到书房开始抄佛经。

风雪兼程赶路回京的褚慈河刚大病了一场,前几日能下地之后,听闻了宁宁和阿影在除夕夜宴上的事情,虽然预料到宁宁会为了迟影答应嫁入国公府,但他还是抚着心口在窗前坐了好久,迟迟没有缓过来。

檐下掠过一只青翠的鸟雀,苍白单薄的少年怔怔地望着,眼见雀儿的翅羽掠过树枝上的残雪,他伸手接住,感受着掌心的濡湿,忽而疑惑不解地喃喃问道:“一切都很顺利,可是”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难受得要喘不上气了?”

我大概是又病了吧。

宁宁抄书很慢,习字没打好基础,所以经常会把墨汁沾到手肘和衣袖上。往常她会系好襻膊,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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