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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王彦升这般说,李重进虽有些感同身受,但闻其浪言,赶紧止住他口无遮拦。大抵是经常被郭威叫到身边,耳提面命,李重进这个人,还是知道些轻重的,迟疑道:“朝廷或另有考量吧!”
“朝中那些耍弄刀笔的文臣,素来鄙视我等武夫,你说,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耍奸计,暗算我们,夺我之功?”王彦升突然问。
对此,李重进摇摇头,倘如其言,那针对的,当是所有武将才对。
但见王彦升郁愤难平,乃至胡乱猜疑,李重进冲他说道:“王兄,时辰已晚,还是早些还府休息吧。明日,最好还是进宫,向陛下请罪!”
“告辞!”
被部曲搀扶上马,王彦升身形微晃,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怨言不断。穿过几座里坊,途径一府门,斜眼一看,魏府。
认真地打量几眼,有些熟悉,王彦升问:“这是兵部尚书魏仁浦的府邸?”
牵着马的仆人,赶忙禀道:“正是魏相公府!当初相公作寿,上门祝贺过!”
此时王彦升,似乎酒劲复返上涌,直冲头顶,脑子一热,吩咐道:“去叫们,我要朝他讨个说法!”
仆人应命上门,提环敲动,王彦升自后跟了上来,一把掀开他,挥起拳头,直接砸门,砰砰砰的响声,在这寂静的街坊间,十分明显。
府内,魏仁浦也是自宫中归来未久,还未将歇。后宅,坐于榻上,其妻子李氏,端来一盆热水,正亲自给其洗脚。
夫妻俩之间,向来相敬如宾,正说着些体己话,便闻仆人来报,王彦升闯门。根据仆人描述,王彦升强凶霸道,直闯中门,要见魏仁浦。
闻言,魏仁浦不禁摇摇头:“这个王彦升呐!”
“夫君!”夫人李氏,有些忧虑地看着魏仁浦。
“无妨!你先休息吧,我去见见这‘王剑儿’”
魏府正堂,装饰简单大方,一览无遗,毫无奢华之物,除了墙上挂着的一张天子赏赐的名画。王彦升正瘫躺在一席案后,一副困顿的样子,魏仁浦上堂之时,就见着此场景。
“王将军夤夜来访,不知有何见教?”魏仁浦问道。
闻声,王彦升睁开迷蒙的双眼,打量着魏仁浦,一下子来了精神,起身也不见礼,冲着魏仁浦:“什么见教不见教,我有一事,心中烦闷不解,特向公府,问上一问!”
魏仁浦面色如常,问:“将军请讲!”
王彦升上千,抓着魏仁浦的手,瞪着眼睛,问:“魏相可知,本将此番南征,所立之功?”
魏仁浦颔首。
王彦升笑了笑,指着他,道:“那给本将说说看!”
魏仁浦也是微微一笑,很有涵养地,从容述来:“渡淮有破下蔡之功;下蔡大捷,冲锋破阵,斩获为诸军之最;围困寿春,有守御唐军,保护粮草之功;寿春陷落,有破城之功;追亡逐北,攻城拔寨,大小厮杀,就不细述了……”
见魏仁浦这般谦和,再闻其言,王彦升更来劲了,大声道:“本将的功劳,你魏相既记得如此清楚!那我问你,如此功勋,就只值得那点钱帛,再加区区一池州防御使的虚职吗?”
“请将军见谅,所有功臣的封赏,都是见过陛下亲自审议的!”魏仁浦目光仍旧平静。
“你诓我!”王彦升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陛下向来赏罚分明,怎会掩弃我功?定然是你们这些文臣,瞧不起我,以我鄙夫,匿我勋劳,是也不是!”
“将军言重了!”魏仁浦面皮抽动了一下。
王彦升瞪着双眼,道:“兵部负责审定军功,魏相为兵部之首,忽视功臣,策勋不当,出了如此疏漏,难道就没有悔改之心吗?”
见其一脸骄态,魏仁浦朝其拱手:“依将军之意,当如何?”
王彦升嘿嘿笑道:“依本将的功劳,不说两司统帅,大军之都指挥使,还是有资格的吧!再不济,钱粮绢帛,总该再多些吧!”
得悉其意,魏仁浦很配合地点着头,道:“将军所言甚是!在下明日便奏请陛下,更改封赏!”
“哈哈!”王彦升大笑,拍拍魏仁浦肩膀:“魏相果然深明大义,晓得事理!我便不打扰,先告退,等你的好消息!”
“将军慢走!”魏仁浦不动声色,命人送他。
对于魏仁浦的表现,王彦升显然很满意,晃晃悠悠,心满意足地去了。
“相公为当朝宰相,这王彦升竟敢上门,如此无礼,岂能容之?”府中管事,满脸的愤怒,为主公不平。
魏仁浦揉了揉被王彦升拍疼的肩膀,眉目舒展,平静地道:“罢了!赳赳武夫,心怀怨气,我何必逆其意,与之计较?”
“相公可上报陛下,弹劾之!”
魏仁浦眼神闪动了一下,轻摇着头颅:“却没这个必要!”
“难道相公,还真打算上书,替其争功?”管事有些不解了。
魏仁浦淡淡一笑,吩咐着:“时辰已晚,都去休息吧!”
负荆请罪
魏府周遭,基本都是官宦人家,再加上魏仁浦在朝中越来越重的地位,王彦升擅闯的魏府的消息,根本瞒不住,并且具体的情况,在第二日,迅速传扬开来。自然,也不可能瞒过天子的耳目。
“胆大妄为!岂有此理!”对此,刘承祐自然的愠怒不已,语气格外严厉:“派人,去王彦升府上看看,看他酒醒了没。若是醒了,让他滚来见朕!”
“是!”侍驾已久,熟知其脾性,盛怒之下的天子,张德钧几乎不敢作任何他想,匆匆安排去。
未己,王彦升慌忙而来,越过一道道宫墙,脚步匆急,沉着脸,粗犷的面容间,尽显忧虑。酒醒之后,只回忆起昨夜的些许片段,就足以让他忐忑。
面对天子急召,王彦升是当场给了自己几巴掌,又呵斥随行的部曲家仆,责骂彼辈昨夜没拦住他……但心中再是悔恨,也无用处,还得收拾收拾进宫。
赶到崇政殿,王彦升发现,孙立正跪在那里,一副老实请罪的模样。听到动静,斜瞄了王彦升两眼,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但是,此时的王彦升,也无心与孙立纠缠什么了。
通禀过后,入殿觐见,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与昨夜骄横跋扈,不可一世之王指挥使,迥然而异。
刘承祐起身,自御案走到殿中,看着低头垂首,跪在那里的王彦升,声音轻飘飘的:“王彦升啊!听说你昨夜办得好一件大事啊!赳赳武夫,赫赫威风,而今这东京朝野,还有谁不知你王将军之大名?”
天子声音虽轻,但王彦升此时,也能听出好坏来,一脸凶相,但面色甚苦,用力地磕了个头:“末将一时酒醉,任性胡为,犯了大错,请陛下治罪!”
听其言,刘承祐无动于衷,直接蹲下,看着深埋着头的王彦升:“抬起头来!”
抬头,正迎着天子那张年轻却有深具威严的面孔,说实话,这还是王彦升头一次这般近距离接触皇帝。扫了眼王彦升额头,已有血印子。
刘承祐问他:“王彦升!朕问问你!你可知,魏仁浦是何人?”
斜着目光,不敢与天子对视,王彦升下意识地回道:“魏公是兵部尚书,大汉宰臣。”
“呵!”刘承祐嗤笑一声:“你昨夜知道吗?”
“知……知道。”王彦升又埋下头。
“那朕就奇怪了!是谁给你的胆子,擅闯宰相府邸,狂言造次?朝廷法度,礼制尊卑,在你王彦升眼里算个什么?嗯?”刘承祐站起身,凛冽的目光,落在王彦升身上,绕着其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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