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龟一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章 张译和张颂文并不美妙的初恋记忆,关于我所爱的张颂文,左龟一只,思博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抱歉,对于您问我的表演技巧属于方法派还是体验派这个问题呢,恐怕我也不能清晰的回答。
不过很多时候,哪怕脱离切实体验,也有许多方法可以很好的完成表演。我打个比方啊,比如说爱,如果你从未体验过爱,那么要如何演出爱的感觉呢?其实你只需知道,爱一个人,必然眼睛要看向他,身体常常向他倾斜,你的情绪都是为他所动,你会因他而喜悦或痛苦,只要表现出这几点,在旁人看来,你就是爱着他的——咔。”
张译按下关机键,彩色影像中西装革履侃侃而谈的自己霎时噤声,房间内空气重新恢复沉闷。瘦长黑影在屏幕反光中沉默片刻,按了按太阳穴,才终于发觉日渐西斜,暗橙色光晕被窗棱切割,静静斜映在墙面。
休假在家的日子很难对时间产生概念,他张译也不是什么自律人士,只是什么都没有做,一天就已经步入尾声,实在是有些太颓丧。在夕阳落寞的光晕中,虚无如溺水般从四方涌来,他像是被卷入离岸潮,举目皆是一片窒息的空茫。
手机里没有收到来自张颂文的任何信息,他又眯着眼,细细浏览了每一条短信、私信和未接来电,重点注意每一条开头语为“张译”的长篇文字,发觉落款都是一些广告发布会和采访的邀请。微信里,张颂文的对话框静悄悄,只有一条拼多多帮忙砍一刀的链接静静悬浮在最上方,像日期为一个月前,这才终于确认,张颂文,是真的一条消息也没有发来。
这几天他感觉自己最近尤其倒霉。虽然这霉运已经伴随了他大半生,按理说早就习以为常,然而,在新戏即将杀青这几天却突然达到了人生倒霉的巅峰,让张译终于有些吃不消。好在拍摄算是勉强圆满结束,他选择休息些日子,在家里装鸵鸟,以免有大风刮来什么杂物砸在自己头上,或者走在街头迎面被泼一盆水。安安稳稳窝了一整天,并没有什么倒霉事发生,这让张译松了口气,顿时发觉有些口干舌燥。站起身,走向齐腰高的茶几想要去接杯水喝,刚迈两步,可能是睡得多了头脑发昏,身体一歪,腰猛的撞上桌角,胳膊将桌边的玻璃杯刮倒,杯子摔向地面,碎成大片玻璃渣,脆响乍起,地面漾起一道粼粼光斑,如河水被风吹皱。他恍惚地低头看着碎片,却总觉得其实有些东西早就碎了,也像这玻璃杯一样,冰冰凉凉,撒了一地。
似乎那天,在一个茶室包间里他也是这样失手打碎一支玻璃茶杯,或许是玻璃碎片将吊灯反射成更多更耀眼的光点,晃得他有些看不清当时张颂文是什么表情,却只能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笑,笑得真难听,呼噜呼噜的,像只小猪在哼哼。等一等,怎么又是张颂文,能不能先让这位从脑中暂时离席,当务之急是仔细整理一下思绪,想想是从哪天开始撞邪,究竟是不经意冒犯了哪路神仙,还是不小心踢了谁的坟,寻思了半天,没找出什么结果,最终还是托助理预约到一位北京民间最出名的神婆。
2023年10月,张译捧着手机等了又等,终于,他看一眼日程表,从紧凑的时间海绵硬是挤出一点水分,买了张去周庄的机票。
这位神婆家住北京六环外一所双层小楼,衣着淳朴,与当地街边任意一位慈祥阿婆无异,年龄看着半百有余,头上长了几绺银丝。她摆起两个搪瓷碗,一碗接水,一碗烧符,绕张译走了一圈半,嘴里念念叨叨唱着,双指并起来捻了两式,也不知掐得是哪种诀。
张译突然感觉眉间一凉,原来是阿婆用指尖蘸了水,贴在他的额头上。
2023年10月,在周庄的酒店房间,张译摊开本泛黄的破旧小册子,纸页已有些发脆,旧迹斑驳,封面模模糊糊印了中华民俗巫术几个大字,最下方藏着一排芝麻小字:个人印刷出版,定价五元。说到这本书的来历,张译颇为自豪,这是在某景区街边小摊中,从一位大爷手里砍掉三十多块钱,才以二十元价格抢到手的。他翻开目录,开头一排是求好运的秘法,再翻,就成了求姻缘,再翻,是求财运,翻到最后,总算看到一行文字:封心锁爱,移魂转念。
根据索引找到那页,只见上书:
爱欲难抑,相思成疾,于其近郊,取烦恼丝三根,与犬毛一两并烧作灰,和酒服之,即瘥。
“小小子,”神婆仔细盯着张译没有被口罩遮住的眯缝眼,与他对视了半晌,这才悠悠开口,“爱而不得,情关难过啊,是不是?”
张译说:“呃……”
神婆又说:“你喜欢一个人,已经到了让你痛苦的程度。”
张译说:“没有吧……”
神婆笑起来:“如果我算得不准,你现在应该转身就走。”
“……好吧,”张译终于勉强承认,“也算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我也没有……”
正说着,他脑中却突兀浮现一张嘴,丰厚细腻的唇瓣开开合合,似乎正在言语。再向上看,鼻子慢慢显露出来,然后是一对弯弯的,游鱼甩尾般的笑眼,最终张颂文的脸在意识中逐渐拼凑完整。
“原来你想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是剧组的同事,还有……强奸犯与受害人,嫖客与卖淫工作者……”脑中的张颂文偏着头作思考状,眼睛一眨一眨,看起来有几分初生牛犊般的天真,“还不满意,还期待听到什么?你很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确定的关系吗?”
他的语言和眼神都含有潮湿的阻力,像在张译头顶下了一场大雨,在这般注视下,张译一步一步被逼向后,退回到安全线外,于是骤雨暂歇。他听到很多外界的声音,围绕张颂文进行点评,他们臆想似的描述他如何温暖和煦,慈悲大爱,接近张颂文就像亲吻春风。如果当初我未曾走近他,或许也会像这些人一样,憧憬他下凡布施吧,张译顿觉有些悲哀。他如果控诉张颂文笑里藏刀如今有谁会信?不过好在至亲好友们似乎也难免分担上几刀,周一围和林家川二人在成长的二十年中都像是在苦水里泡过一番,一个越来越皱,看起来像块苦瓜,另一个愈发粗糙,成了生锈的铁。然而这对难兄难弟却看起来乐在其中,他们把张颂文紧紧包围住,如同行星围绕恒星。二十年前他们在北京电影学院的宿舍中相遇时,那个人是怎样用自己的故事赚足同情,在同宿舍的哥俩心里,埋下一颗誓死守卫的骑士种子,关于这段历史,张译只要稍作想象,胸口就立刻会涌上一股隐秘的酸意。
然而话说回来,怎么听起来像我真的很爱他一样,张译想。张颂文就好像幼年冬天雪地里的一只鹅头,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从雪堆里滚出来,参与进这个寂寥的寒冬,我也只是莫名奇妙开始恐惧张颂文有可能的消失而已,就好像只是不想再重温鹅头从雪堆里消失那天,把习惯从体内拔除是一场艰难的手术。
2010年9月,助理从短信发来一条手机号码,下面跟着条消息:“小太爷,这个号码你存一下。”
张译回信:“怎么肥四,这是哪号大人物,速速道来。”
助理来信:“最近去了一个电影的首映礼,在那被一位演员逮住聊了几句,说很想认识你。”
张译打开电脑,搜索了近期上映的电影,粗粗浏览一眼演职名单,回信:“谁?黄渤吗,是不是他派你来耍我,如实交代。”
助理回:“不是,我哪敢耍您啊,他的角色在这部电影里不是很重要,但这个人还挺有趣的,我觉得让你们接触接触也不错,就要了联系方式。这位你应该听说过,圈里都叫他明星教父。”
明星教父,名号是略有耳闻,但确实不熟。张译从脑中调出有关这个人的存储信息:似乎常年没什么戏拍,专注于演技教学工作,五官有些模糊,只记得个锃亮的脑门及下巴一绺小胡子,搭配起来颇为金融,有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