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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说老高是你吗,我终于找到你了吗。他轻轻问我从哪里来,饿不饿,是否需要一个家,愿不愿意和他去散步,驴唇不对马嘴。但他要走,我就跟着他走,沿河边漫步了将近一个小时,又随他进了屋门。再后来,我知道他不叫高启强,而是叫张颂文,我们之间便单方面产生隔阂,平日里蜷在他怀中睡觉,被他的手掌轻轻从头捋到尾,嗅着浅浅熏香味,却忍不住怀念鱼腥,怀念花枝招展的俗艳香水,怀念一杯浓郁的老陈皮,倒像是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内奸。
我和张译在张颂文的家里,默默共享一个他不知道的秘密。据张译所说,如果不是因为命运引导他来找我,他绝不会时隔数月再踏进这所种满花草,全部物品都沾了张颂文味道的小院。
“既然好久没来了,那就做吧,”张颂文说,“这次就只收你两百。”
他拉了窗帘,屋内瞬间变得昏暗,接着转身去揽张译的脖子,整个人如一摊软泥泻了劲贴上去。张译局促起来,绷成一尊石雕,却没有推脱,两个人抱成一团趿趿拉拉磨蹭到床边,张颂文仰躺着砸向床铺,张译顺势覆上,于是两对脚掌在我眼前交叠,布料摩擦声起,衣物被甩得零散到各处,一片沾着水迹的三角内裤轻飘飘飞下来,坠在我脚边,嗅了嗅,是张颂文阴户的味道,酸酸的又有点腥甜。
张颂文向来不避讳在我面前换衣服,甚至有时候会赤裸着身体光脚在屋里行走。我时常趴在沙发上,尾巴轻轻甩着,被迫观赏他腿间那口女性器官随着走动姿势一挤一张,他的身体也很像老高,不过皮肤更细腻些,伤疤更少一些。
张译手指在他腿间蘸了蘸,拉出一道透明水线,他笑着抬腿去迎接他。
“今天便宜你了……”张颂文叹息,声音含春风,在浓重暗色中飘摇。
限制级剧场开幕,我是被特邀来欣赏的贵宾。蹲坐在地上,看一团混沌里人影摇曳,张译慢慢放松下来,似乎真把自己当成这所小屋的男主人。僵硬泥塑在温柔乡中一点点被泡发开,暴露出内在的破败霉絮,张颂文赤身裸体窝在张译怀中,粉嫩湿润的阴道吞吐张译的阴茎,大敞双腿向我展览,张译挺身,怀里这摊白嫩软肉就猛得一颤,脚趾抓蹭床单,嘴里泻出几声婉转哼鸣。他咬张颂文的耳朵:“小白目不转睛看着你呢。”
……倒也没有喔,我有些尴尬地抖抖耳朵转移视线,张颂文却真的因这句话而缩紧,耳廓,膝盖,手指关节都镀了一层羞臊的粉。
张译嘶一声:“你还会害羞?真的假的。你跟……他们,还没有当着小白做过?”
张颂文边喘边笑:“刚回家……几天,还没来得及约他们……怎么……你在意啦?”
“没有。”张译说。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我耳边所能听到的,只有愈来愈重的喘息和水声。
张译全程都没有触碰过张颂文的阴蒂和阴茎,张颂文自己也不去碰,只是抓着床单,拧起眉,任由无人爱抚的它们蔫头蔫脑、举目无亲晾在微凉的空气中,随身体摆动上下颠簸。我记起老高曾说,插入行为所得的快感没有抚慰阴蒂来得刺激,而没有前戏的插入就像是受刑。老高总是习惯撒娇般牵起我的手,让我触摸他身体每一处,期间,我们会亲吻,吻彼此的嘴唇,鼻尖,眼睛,然后,就像两个正负极磁球,在高温中被蒸得发红,哪怕会烫伤也不顾一切接近彼此。结合时老高总是喜欢偷窥我,悄悄抬起那双凝了水雾的眼,却从中迸出点点热切,星光落在我身上,知道是爱。
这两人还在继续滑稽地上刑,张译面对张颂文的后脑,张颂文面对我,眼神有些无措。我很想去舔舔他的脸,试图起到一些安慰作用,好在张颂文天赋异禀,还能这枯燥的撞击中品出些乐趣,他扭动腰身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张译得以埋入更深,然后双手撑着床,兀自上下摇动,脸上浮现出几分陶醉,眼睛眯起,叫声也愈响,似乎把屋里的我整个抛到脑后去了。不过张译并没有被浪叫取悦,反而面色更加铁青,仿佛情欲开关被剥夺。陆寒总说,师傅还是笑起来更好看些,看来板着脸的确是很丑。
再抬头时,我似乎已经走神许久。张颂文瘫软在张译怀里,汗从额边流下,打湿卷曲的鬓发,继续顺胸膛流淌,滑过肚脐,滴滴凝结在下腹,静待风干。他们始终都没有接吻。
从张译身上下来,两人分头去找自己的衣物。张译从裤兜摸出两张红钞,拍在桌子上,转身要去开门。
张颂文倚门框站定,脸上潮红未退,头发乱着,衣服也系得歪歪扭扭。
“要走啊,”张颂文说,“不留下吃晚饭?”
“不了,”张译转头,盯着挂满玩偶的墙壁看一会儿,“怎么多四只?”
“早市里看见有人摆摊,觉得可爱就买了,”张颂文笑,“用得还是之前你给的钞票呢,老板好心给抹了零,四只才收一百块,还问我是不是买给女儿做礼物的,呵呵。”
“哦”张译点头,想说点什么,又闭了嘴。
推开门,才发现外面天色是真的暗下去了。夕阳堪堪谢幕,天空像是覆了层淡墨,唯独几缕黑云沉在天边,透出稀薄的红光。北京初春的夜还是会降温,张译从张颂文身边缝隙中挤出门,站到院里,一吐气就是一口白雾。
张译犹疑半晌,还是张了口:“张颂文,你……”
“嗯?”
“你跟他们做,都会收多少钱……”
“跟他们呀,”张颂文笑容灿烂,“都不收钱的,都是熟人朋友互帮互助嘛,不过有时候他们送我贵重物品,或者递来不错的剧本,我不收也不好嘛。”
“但张译,你也不要觉得付钱就很亏,毕竟现在睡我一次,几百块可太值了,对吧?”他狡黠地眨眼。
张译踟蹰,似乎既无法说值,也无法说不值,嘴巴张合了半天,又变回石雕。
张译的车停在距离小院约么几百步的位置,夜色逐渐侵袭,黑色幕布下点点星辉更加璀璨。微风乍起,只得蹭着张颂文的裤脚发抖,或许是毛发不够浓密,实打实感受到了入夜后的寒凉。他察觉到,于是蹲下来,把我捧进怀中用外套裹住,我伸出前爪,轻轻搭在他肩头。“你再不走,就只能在这里留宿了,这边路比较难走,天一黑就很危险。”张颂文开口,他按下小院里霓虹灯的开关,光彩霎时从灯管泻下,映亮了门前一小段土路。
张译于是只好走了,一步三回头的走,脸色灰败,似乎带着满腔未及开口的台词,踏出被光照亮的路,步入夜幕中去。他没有说“我一定会回来的”诸如此类失败者的惯用语,但我就是知道很快就能再见到他。
“小白。”张颂文靠在门边叹息,“你知道吗,张译其实真的很傻。”他开口,像我在张译手机中听到的访谈节目那样,眉飞色舞讲起他们两人的故事。
“张译他呀,以前表情还是很丰富的,不像现在,每天都板着脸,就连笑也要抿嘴。
小白,家门前那条潮白河,你是不是还没有去看过。那条河到了冬天就会结冰,我曾经带着一围去冰面上走,一围不在的时候,我就自己走。那条河可能是比较深,冰面不会冻得很实,走上去说不定哪下就会裂开。和一围一起走的那天是午夜,冰面响起崩裂的声音,我叫他赶紧趴下,最终那条河中的神或灵饶了我们一命,我们最终得以平安无事回到岸边。
和张译再去,也是一个午夜,不过已经隔了十多年。那天是初春,还下了阵雪,我们先是顺河边的树丛走,接着又下到岸边土路上,那里长了许多及腰高的杂草和芦苇,不过还是枯黄的,粘着浅浅一层雪花。我看到河面结着冰,在月光下反射出坑坑洼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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