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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钟钊本就势如水火,她越是阻扰,钟钊只怕愈想做到这件事,到时候弄巧成拙就不好了。正好她听闻江北匪患严重,于是便进宫向孝仁帝请求剿匪。
她还在想如何提能让孝仁帝答应让钟钊一起去,钟钊便来了,在孝仁帝面前极力表现自己,想要代替钟杳前去。孝仁帝想了想,下旨让她们俩一块去。
钟杳费心准备了那么多,却一点都没有用上,目的便已经达成,饶是她,也忍不住为自己的运气叹服。
楚云为钟钊脱下外袍,听她说自己是如何从钟杳手中抢到了一半的差事。
楚云眉头微蹙,道:“殿下,前些日子四皇女的乔迁宴上,听说王将军曾把四皇女拉走商谈了些事。”
这段时间,一说王朗,钟钊立刻想起的便是和王家的那桩婚事。
楚云又继续道:“殿下揽了这差事是好事,只是可惜先前提的将婚期提前,早点将王家弟弟接到府中是不能了。”
说到这里,钟钊还有什么不明白,将前后串联一下,便知道是王朗找了钟杳求助,钟杳便将她引去剿匪,拖延婚期。再一想这两人同在军中,情分不比他人,只怕王朗那老家伙还打着给儿子换个妻主的主意。
钟钊越想越气,恨不得将手边的东西都砸了。
她看向一边一脸冰清玉洁的楚云,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那老婆子打得什么主意?想要用二儿子去勾搭钟杳,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命!”
作者有话要说: 艰难的一更,有没有小天使留个评嘤嘤嘤
☆、王权富贵10
钟杳派钟逐流去查她父君生前身边的人,自己则是和钟钊一同出发去江北剿匪。
这匪患对钟杳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她便分了大半心神来观察钟钊此人。五年前,她对钟钊的印象是文武双全、胸怀城府,虽然气度小了些,但不失为一个合格的帝王继承人。可近几年来,钟钊偶尔便会做出些不堪评点之事,钟杳想知道,到底是传言误人还是事实如此。
钟钊、钟杳虽是彼此继承皇位最大的竞争对手,但白日里相处时,钟钊还是笑意盈盈、办事分寸拿捏得极好,让人抓不住把柄。可偶有片刻,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钟钊又会变得无比狂躁,整个人急功近利不说,对钟杳的恶意满到溢于表面。
钟杳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剿匪之事本就没什么凶险,不过四月两人便班师回朝,算上路程,也不过小半年的时间。孝仁帝就此事对两人多有褒奖,又将二皇女封了楚王,三皇女封了齐王,虽未让他们就此去封地,但疑似排除继承人人选的举动还是颇遭猜测的。
留在京都调查的钟逐流则带回来许多消息。
“先后身边得力的侍从都是从将军府带出来,唯有一个是陛下赐给先后的。将军府带进宫的那些都放出来了,后来多半都在李家庄子里养老,也有些嫁人了。陛下赐的那一个,是负责先后膳食的,进宫前的经历似乎没有疑点。但凤君去世后,那一位没有出宫,而是被陛下拨去照顾大皇女了,三年前去世了。”
她父君的身体,自嫁给孝仁帝后便慢慢衰弱,请太医看诊一直说是病,这一病便是十多年,最后悄无声息地去世。临终前,她父君也不知是出于直觉,还是被人挑拨,坚定地认为是孝仁帝下的这种无法被御医察觉的毒。
而在钟杳看来,孝仁帝赐的那位宫侍十分可疑,比起投毒,她更倾向于是那宫侍精通药理,利用食物相生相克之理,在十几年的时间里不动声色地掏空了她父君的身体。
钟逐流又继续道:“那宫侍去世时才四十又五,生前无病无灾,仿佛一夜暴毙。”
怎么看怎么像杀人灭口。
钟杳一直耿耿于怀钟钊性情有变之事,这个时间点又太过恰巧,她一下便将两件事联系起来。许是钟钊要杀人灭口露了行迹,那宫侍心怀怨恨,作了两手准备,若是难逃毒手便反咬一口。可见钟钊的性情变化也不是一夜之间,倒有些像她父君那样,是一个缓慢的长期过程。钟钊既然对那宫侍下手,定然也有所防范,与那宫侍有所牵连的小厮小侍都不可能在府内掀起风浪。那么这种长期的,潜伏在钟钊身边下毒之事,还有谁能完成?
钟杳转了转手上扳指,沉吟道:“你去查查三皇女,近三年的可疑动向。”
自从回到京都,钟杳每月十七都会去法明寺祭拜父君,算是将征战那五年的空白给一一补上。
然而没去几次便被人发现了这个规律,她一去法明寺,必然就会巧遇几位正当年的年轻公子。恰好这次修义也和她一同来,在一边看的啧啧称奇,弄得她有些恼羞成怒。
一辆马车从边上驶过,风卷起侧面小帘,恰逢车中人往窗外看来。
钟杳对上那双云淡风轻的眼,微微一怔。
修义平时虽爱开她的玩笑,但一贯谨慎得很,此时立马撞了撞她的肩,道:“大皇女府上的轿子。”
钟杳失笑,道:“你别那么紧张,我但凡多看人家一眼,你便以为我是春心萌动。不过是半个旧相识罢了。”
轿子里却不止楚云一人,还有楚家小二楚冰。楚冰也注意到了那一瞬间两人的对视,心里有些不爽快,问道:“我怎么感觉她像是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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