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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过去的回想里,游鸿钰还思索到一个新事情,关于邱叙一直观望着自己。
······这是慢热,还是要面子——或者说,怂啊?
得出邱叙不带种的结论,她感到精神都放松不少。
不带种邱叙的喜欢,和那些在班上文静不出声的爱害羞的男生的喜欢本质是同一种,这种人好解决。虽然他和这些人的唯一区别,只有和她上过床。但这也好解决的。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解决的!
她还是难以理解,这人为什么会留存复印着那么多自己的照片,这么多年就这么保持着距离看自己。好像在有的地方会把他这些行为看作是长情,而且那么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喜欢自己,你游鸿钰早该偷着乐了。
但就是他长得太好看,样貌是如此耀眼夺目显而易见,就是因为他太好看了,让游鸿钰从这热情纯度极高的喜欢里感到不安和惶恐。
幼儿园时期有个好看的王子一样的瘦高男生会微微笑着问可不可以长大娶你做新娘,她说我不是公主,因为白雪公主的扮演游戏里她都是皇后或者皇帝,不像别的小同学在被问演皇帝和皇帝角色时笑着跑开,她也喜欢演皇后和皇帝,因为意味着有权力,有人畏惧她,爸爸丧失了权力所以没有人畏惧他,因为公主的扮演者总是淑女可爱、乖巧和漂亮的。她追求权力,哪怕最后会死掉,看着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
邱叙这种不符合常理的类型取向,让她是如此不安和惶恐。不对,皇帝皇后怎么可以惶恐。她不惶恐,问题肯定不在自己,从这种狙击取向一样的留存自己照片里,只觉得邱叙好咸湿粘稠。她宁肯相信邱叙是为了她父母的遗产喜欢上自己。
游鸿钰正在这里愉快地给邱叙挑刺,甚至不知道,邱叙早察觉得到她这种害怕,所以邱叙待她尊重、文雅,邱叙只是期待游鸿钰早点意识到这一点。他耐心有限,到嘴尝到好的东西可以含在嘴边玩,嘴里的东西要跑出去就只有咬碎吞吃入腹的道理。
挑完刺,她快乐地看着手机顺着地图看离家还有多久。
在高速上陷入睡眠,梦里那个长着触手的东西又在游来游去。她以为是梦,就多看了一下,结果“小游”说话了,声音闷闷又稚嫩,“所以,你是不敢承认自己喜欢邱叙?”
“卡嗒——咚!”车碾压过一块石子,游鸿钰的头撞到车玻璃,猛地醒来。车不断向前走,远离港城的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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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璟的手,在游鸿钰眼前,晃了晃。
今天没去往常的咖啡馆,按照游鸿钰想要的,而是选了一家有阳台的,她说想要呼吸会儿新鲜空气。
“你这是去传销了,还是做什么。老发呆的。”
“哪有,我注意力比之前集中好多了,也比以前多点耐心了耶!”她嘿嘿哈哈笑。然后她说,“我玩够啦。”
下楼时她们又提及类似的话题,看于璟还有点不知所云,游鸿钰凑到她耳边,于璟已开始做表情管理,听到她讲,“男人还是有点好地方的。”
于璟笑了,没说话。
“你俩说什么呢?”
游鸿钰面色正常,“我说邱叙是真的很好。”
楼梯窄,两人并行显得危险。于璟已经走到稍微前面的位置,声音在走廊里的格外明亮,“我知道了。”
过了些天。
她想找他聊天,比如状似不经意提到那个爱打架的学弟已经入伍了。好让他回想起来。所以让他周末来重山“玩”。
但是她没找到那么一个不经意的话头。他们甚至没有什么时间谈心,形似平和地约会,她感觉得到邱叙不开心。
他也不是冷漠的,仍然时时刻刻以她感受为主,方向感很好加上个子高,她甚至不需要在找头顶的路标。他有时候会不经意流露出一种难过,在欢爱之间火热的一个间隙看得到。但是他依然笑着给她洗澡、安抚她。
她或许可以直接问的,但是她真的觉得,邱叙,有点怂。
所以她放任这一切过去了。
那次见完面,她感觉,有什么让邱叙和自己渐远。她叩问自己内心,显而易见地得出一个没那么喜欢他的答案。
而他那层高冷的保护罩是他最好,也许是最后的一点保护。
她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因为好朋友和友好交际往来的多的原因,不是每个都能交心,她也会惶恐于给人取下去后没让对方得到想要的情感回复。
那个保护罩取下来的方式,很不一样。有的像个倒放的杯子,很沉重,但抬起来喘口气就好了。有时候碰到那种展品式的劣质塑料底座,需要扭几转,那声音刺耳如指甲刮黑板。太大力,会把里边的展品震倒。
她甚至不知道邱叙那保护罩里装得,是不是可发挥的气体,一打开就没了。
然后挥发成为空气,又变得平常。
——像那个清寂无波的快阳痿一样的自虐禁欲的洁癖强迫男人。
她无法控制地脑子里想到邱叙。最终又冒出一个词,炮友。
她内心的憋闷快要上升到即刻开始发声尖叫。
她又打电话联系了一个带她打游戏的亲戚姐姐,那位已经围绕着一个老游戏开了代练工作室,五年叁套房。近年仍然是赚大钱。她的作息变得和上班族完全不同。
但是每天熬到七点过,他还是会标准地在六点五十到七点十分之间回复她,找不到话说也会来一句,早。
就像她来港城时他嘱咐她,“港城9月没有空调依然活不了,不比入秋的重山十分凉爽。”
重山的秋天来得早,阴雨湿冷。今年又变得奇怪了,时常早上下雨,晚上也下雨。
她时常会在早晨看着雾湿的玻璃,缩进被窝里,她抱自己手臂,再环绕抱枕,没有邱叙那个大火炉的舒服。或者说,和他呆一块的心情自然感到舒服的感觉。
于是她在周末邀请邱叙来她家,邱叙第二天就走,留给她一桌早餐。打开冰箱可以看到她随口说的,他带来的港城新鲜甜品。
他说,甜品要吃新鲜的好。
这句平静的提醒,又像一颗钢棍在她耳根后敲击铁板,铛铛铛哐哐啷,她甚至觉得他是故意的
那种被他若有若无吊着的感觉,和他在床上吊着她是别无二致。
那种被他若有若无地吊着的感觉,让她非常,非常不舒服。她勘测不到他对自己的喜欢有多少。他有多少是为了自己,还是她。
她说服自己,炮友也不错的。活好不粘人,体贴清净。
秋季悠长地结束,她好像甚至没来及邀请邱叙去看红枫。忽然在和邱叙的简短而平静友好的日常聊天里,点开聊天记录搜索“秋”,当那几百条同字结果印进眼帘,秋,秋天,秋季,重山秋天冷得嘞,全是她看起来轻盈但总感觉处于发疯边缘的呼唤。
十一黄金周,一个关系稍远的男生提及游鸿钰,说,“游鸿钰和邱叙分手了?”
原因自然是,游鸿钰自己不说什么秀恩爱,而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见她一提“邱叙”就轻微皱下眉头的样子,对于和关系更远的人,也只能如实脱出。说不定能帮助好友脱离苦海。
这话到游鸿钰的耳朵里,是跟着贺群带来喝酒的新杯盏到她家的,第二天十一点从贺群放下那个杯子时说的。前一晚,他们七个人熬夜喝酒看鬼片,正夜是喝酒的人稍微吵一点,凌晨是不喝酒看鬼片的稍微吵一点。第二天都睡到正午,贺群和她坐在客厅一边喝着粥,一边等着厨房里她玉竹排骨西洋参煲好。
于璟出卧室的时候,客厅静悄悄的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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