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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曹史将规矩讲完,李羔冷声威慑:“作奸犯科者,不敢以恶示人,往往伪装成忠善面目、软弱胆小之辈,以此靠近你们,降低警觉,鼓动你们成为他们刀锋上的毒,刺向你们真正的战友!不想变成下具死尸,不想继续被利用、导致家人都被你们连累,就齐心协力把凶徒揪出来!赵力,你第一个,之后横向依次上前。”

赵力被叫名,打个哆嗦,到现在他仍不敢往史韧的尸体方向瞅。来到筐前,取多少柴棍?还有,周围那么多积射兵持弓,是逮出罪徒直接射杀吗?他做过的事算“作奸犯科”么?

陈承训斥:“多拿了放回来,不够再回来取,磨蹭什么!”

“是。”赵力俩手一捧,转回身时,后方郡兵各个色变。谁都不傻,赵力肯定是最被怀疑的,这厮捧这么多柴棍什么意思?不会和他一起解个手都算上吧?

诸兵神色落在陈承眼里,气的他七窍生烟,怎么全贼眉鼠眼的!

谢奕慢条斯理道:“想想你们进军营的初心,想想你们是兵,你们是朝廷的刀,莫稀里胡涂做了凶贼的刀。”

赵力的心稍稍平静,在横排第二人,宋年的脚下放下一柴棍,他就这么蹲着说:“接运粮任务前,宋什长没主动和我说过话……”

宋年急了:“怎么没说过?”

嗖!一支箭扎在他脚旁三寸之地。

连赵力都被吓坐倒。

射箭的积射兵从箭箙中又取一箭。

真射啊?!陈承强忍着不看谢奕,把威严气势顶到最足,扫视众兵:“再有插嘴打岔的,就不是吓唬你们了!赵力,继续说!”

赵力把散落的柴棍重新捧好,站起身,声音发颤:“宋什长,我以前是和你说过话,但都是我和你说,你从没先和我说过。你说郡兵营就快没了,嘲讽我从穷乡来,又得回穷乡去……”

第二根柴棍,赵力放到横排第四人卫寿脚下。“你原先怕我,从我被那贱……被王主吏撵回兵营,你就不对劲了,你屡次明里、暗里讲我,说我人回来了,脸丢在踱衣县,你还……”

第三根柴棍放于横排第五人。“布昌,我们那辆粮车,是你总故意往斜里使劲,才把轱辘别坏的。”

“你放……”布昌大张嘴巴低头,看自己左腿。原来他刚一开口就有一箭一矢自相反方向射,箭将矢拦腰穿裂,矢的尖头刺进他裤管,好在偏斜了没扎到肉。

射箭者遥遥向射矢者打个手势,以示歉意。

接下来,凭赵力如何说,也无人敢辩驳了。等他把剩下的柴棍放回筐,返回自己位置后,李羔喊话:“从第二人起,均可反驳前人的话,也可为他人作证。还有,史韧虽死,有罪同样不可恕,他有何异常也要讲出。加快速度。”说完,他指宋年。

宋年只取两根柴棍,大步走到赵力那,嗓门洪亮道:“我记起来了,那天是史韧在你身边,他是我同乡,我是可怜他跟着你倒霉,才去劝他,顺带着跟你说些话。你说我嘲讽你从穷乡来、回穷乡去,但是末尾我还说了『我也如此』!是你自卑,把善言往嘲讽里想。”

赵力气至五官变形。

不过接下来宋年的举动出乎人预料,他并没在赵力脚下搁柴棍,而是走向史韧的尸体放下一根,当对方是活人般鄙夷道:“你从踱衣县回来后,我好几次解手的时候遇到你,你都垂头丧气,引着我问你,然后说王匠师仗着主吏身份,如何轻视你们那些护卫……”

宋年再走到第三排,将另根柴棍放在伍长柳顺脚下,说道:“史韧虽是赵力那伍的,但跟你关系最近。运粮途中我注意你好几次了,不管史韧抱怨什么,附和的人里必有你!”

399 割断,葛生

慈竹丛后,王葛看了一会儿,暗赞此法绝妙。

谍贼只要是郡兵身份,必然露出端倪,缩小到一定范围后再挨个审就是了。即使对方没参与运粮任务,也会被一次次指证带出水面。还有,这样做不仅能剪除谍贼,还可将不配为兵的所有败类暴露于光天。

可惜她得立即下山,瞧不完这场好戏。李羔脱不开身,葛将军让伯长樊驷送她。

幸好,留在匠肆的五名郡兵没惹事。吕匠工汇报,昨晚临水亭吏来了,已把山货、鱼酱全拉走,存放谷粮的库舍未动。

次日一早,秩干匠肆能停的机械全停,只留三名匠工值守,其余匠工返家,正月初八回匠肆。除夕值守的三名匠工则正月初九返家,十九回匠肆。

午后,三十余郡兵下山,与等候的五郡兵简短几句后,所有人驱着空车离开。王葛让沈护卫送一程,交待他什么都别打听。她觉得谍贼应该是查出来了,受牵扯的郡兵不会少。

腊月二十九一早,她也离开匠肆,先去坡田祭母,再把王竹接上回苇亭。过年期间,家里有外人都会不自在,再说也住不开,王葛嘱咐沈护卫,高明等四人,阿薪等四匠徒全在亭署。她不找,他们就暂不必过来。

王荇、王禾是昨天回来的,王葛归家后,真正团圆了。裁好的新衣得明早才能穿,但可以先试呀!王家的屋子少,女娘们全在厢房住,笑声穿透门墙,没多会儿,贾妪嫌闹腾,去灶屋忙活。很快,新妇周娇娘也出来给阿姑打下手。

锵锵锵……锵锵锵……鼓刀剁肉,烙饼烹羊。

王蓬在屋外喊:“我们去点爆竹了。”

王葛:“等等我们。”她和王菽、王艾赶紧换回旧衣,但脸上的桃红妆肯定来不及擦了……三人心照不宣,就是来不及擦。出来屋,果然迎来惊赞!

连抱着阿麦的王翁都喜笑颜开,连声夸着“好看”。

王艾跑到王大郎跟前,让阿父摸她额心的花黄:“阿父,这叫花黄,是花瓣形的,黄灿灿可好看了。”

铜镜、象牙插梳、各色脂粉花黄、假髻、缯绦等妆物,全是王荇在洛阳时,司马南弟托他送给王葛姊妹几个的礼。借着过年,再加上王荇说脂粉不用,天一热就会腐坏,跟原先的冻疮膏坏掉一样,贾妪才舍得了,全拿出来让晚辈们尽情打扮。

王葛和众弟妹抱柴到道边,这里已提前筑好挡风土垒,引草点柴,把翠绿的短竹秆扔到柴上。

啪!第一声爆裂好快啊。

“爆竹响喽,哦,爆竹响喽。”王艾跳起来拍手。

隔壁赵家也抱柴出来了。穷家富家都得过个好年,提前燃放爆竹,是期盼爆竹之音早些吓走恶鬼,驱逐晦气。

“王主吏。”赵大郎曾去野山做过探道人,他带着自家俩孩童过来,恳求:“王主吏,能不能给我小儿、小女系上艾草囊,让他们沾一沾你的福气?”

王葛笑着应。

俩孩子都懂事,先给她行礼相谢,系好香囊后又谢。

王葛说道:“匠肆经营鱼酱,要常来往县里、乡里,年后招募车夫,每运到县里一瓮酱给一升陈粮,运到乡减半,畜车是匠肆出,你若愿……”

赵大郎不敢打断她说话,不停点头。他愿意,他当然愿意干!他不嫌远,愿跑县里,送一趟酱能挣好几斗粮呢,至于开春后地里的活,小儿快七岁了,基本都会干。

除夕至。

还是阿麦嘹亮的哭声叫醒一家人,贾妪先放出鸡、鹅满院跑,王葛、王菽进灶屋煮淘米水,小辈们为长辈濯发,一家人吃完早食,再就着灶屋的热乎气继续烧水沐垢,穿戴新衣裳。女娘们插钗插梳,王翁和一众儿郎或束新头巾、或簪花。

贾妪咋躲都没用,被新妇、孙儿孙女们摁在铜镜前涂脂抹粉,王葛有前世的化妆经验,还真是把大母打扮的年轻几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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