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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东言的眸子深晦如墨,他压着眉,只注视着姜阈,片刻后启唇,慢条斯理地问:“lo是什么意思?”

姜阈觉得自己真不该来蹚这趟浑水啊。

比全市第一名有吸引力

教室里有人忍不住笑出声,姜阈努力压下自己的唇角,给梁东言解释:“就是你一个人表演,不和任何人搭档。”

“不想。”梁东言想也没想便答道。

姜阈早早猜到了答案,只是此刻身后梁东言正看救命稻草般盯着自己、而满教室的代表会成员也充满期待地望着自己,他一时两难地沉默下来。

片刻,姜阈又对梁东言道:“或者、你自己策划节目形式?”

姜阈话音落下,梁东言失落地眨了下眼,然后注视着他,目光里写满拒绝和对姜阈倒戈的受伤。

姜阈躲开他的视线,看向教室里的众人:“姚幺加上高二的五个艺术特长生,出两个节目应该没什么问题,让人表演也得尊重表演者意愿,不是吗?”

“我就知道”教室里有人小声吐槽,姜阈假装没听见:“大家加油,我们先走了。”

说着姜阈便起身朝门口走去,对神情明显开朗起来的梁东言抬了抬下巴,和他一起离开了艺术楼。

晚自习还没结束,校园里依旧安静,离艺术楼越来越远之后脚步声也清晰起来,梁东言快走两步和姜阈并肩:“谢谢。”

姜阈微垂着头往前走,有点不想说话。

“抽烟吗?”梁东言频频看向姜阈,似乎在观察他的情绪。

姜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梁东言:“你打算一辈子不表演了?”

梁东言顿了顿,然后缓慢犹疑地点头。

“那你这是欺诈。”姜阈神色不明:“学校以音乐生的身份招你进来,但是你什么表演都拒绝。”

“我只要校招考试的时候拿到那些学校的专业第一就行。”梁东言认真地看着姜阈:“和学校的协议里没有表演。”

姜阈怔了下,被他语气里的轻松弄得有点想笑:“你这么确定你都能拿到专业第一?”

梁东言点点头。

姜阈一时没话说,有气上不来、又没办法平和地跟梁东言对话,只得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你想看我表演吗?”快走到校门时,梁东言忽然问。

姜阈刷了校卡出门,没理他,梁东言又道:“我可以单独给你表演。”

“烟。”走到学校旁一条没有监控的小路,姜阈朝他伸手。

梁东言很快掏出白沙:“只有这个,行么?”

姜阈点点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点燃后只拿在手中:“所以你只是不喜欢当众表演?”

“不喜欢表演。”梁东言强调。

“那你单独给我表演?”

“嗯。”梁东言也点了根烟:“你想看的话。”

“你好像很不情愿。”姜阈好笑地看着他。

“没有,你想看什么?”梁东言隔着烟雾凝视着姜阈:“唱歌、还是乐器?”

“边唱歌边弹乐器,行么?”姜阈随意问。

“嗯,你喜欢什么乐器?”梁东言说着下意识帮姜阈掸了下落在他身上的烟灰。

“什么都行?你都会?”姜阈不信。

梁东言点头:“差不多,不会的学一两天就会了。”

听起来像是吹牛逼,但梁东言朴素的语气又很像真的。

“吹牛是吗?”姜阈不信。

“没有,真的会。”梁东言道:“否则学校怎么会招我,当时好几个学校来我家招我。”

“那怎么选一中了?”姜阈问。

梁东言垂眸,片刻才道:“招我的老师说全市第一名在一中,我爸想着能提高我的成绩,就定了一中。”

姜阈很轻地笑了声,嘟哝:“那你呢?”

梁东言不解,眉头拧着。

“你当时更喜欢哪所学校?”

梁东言想了想:“外国语,他们的音乐老师是上音退休的民乐教授。”

“哦。”姜阈点点头:“确实比全市第一名有吸引力。”

梁东言忽然忘了抽烟,手里的烟头蓄了长长一截烟灰,蓄到一定长度时便啪嗒一下,断裂落地。

“没有。”梁东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语气加重,目光也微微用力:“不是这个意思”

姜阈点点头,安静地抽烟,梁东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他把烟熄灭、看着有些六神无主。

“你什么时候想看表演?”过了几秒,梁东言生硬地尝试着转移话题。

“不想看。”姜阈一根烟抽完,目光错过梁东言,随意看向别处:“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浪费天赋很可惜。”

没等梁东言开口,姜阈紧接又道:“但我不应该这样想,所有人都觉得我未来应该在学术上一路深造,但我也不想。”

姜阈淡笑着看向梁东言:“我尊重你。”

学校放学的声音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传过来,又远又近。

梁东言目光微动,他侧头看了眼学校方向的点点灯光,又看向姜阈,问他:“那你未来想做什么?”

“想要不想做什么就能不做什么。”姜阈自嘲:“很难实现。”

“会实现的。”梁东言紧接着说,他真诚地看着姜阈,仿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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