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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陆溪月高扬的手和含怒的双眸,苏白瞬间一怔,旋即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默然道:“主人,需要我摘下面具吗?”
比武招亲
苏白枯木面具下的目光沉静如水, 语气平淡的像是在问:主人,需要我帮你斟杯茶吗?
陆溪月瞬间怔住,满腔怒气为之一泄。
眼前的男子明明知道她想做什么, 却毫不在意。
无惧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疼痛和屈辱,究竟为什么?
“快看!那想必就是温二爷, 当真是名士风度!”
耳边突然响起激动的声音,陆溪月思绪被突然打断, 算了, 不管苏白究竟为了什么, 当下最要紧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比武招亲。
她转正身子向场中看去, 一位比温峥稍年轻些的中年男子负手走来,成熟的脸庞上眉目疏淡, 一举一动皆是儒雅温润的谦谦君子, 令人不禁心生好感,正是温家二爷温屹。
“那后面的想必就是温家二爷的公子和小姐?”
“正是, 那是温家唯一的小公子温琼,和二小姐温珏。”
有人突然想起什么,好奇问道:“琼和珏都从玉, 怎么只有温大小姐叫温韫, 和其他两人不同?”
“这温家的事我可就不知道了。”
苏白恍然一怔,没想到有人竟也会问出这个问题,六岁那年他也曾这么问过。
温韫那时也才九岁,他还清楚地记得当他问出这个问题后, 温韫双眸中迸发出的坚定神采, 她说:“我不想做一块供人玩赏、一摔就碎的美玉, 韫椟而藏,终有其日, 我身为女子也要统领温家!”九岁的温韫异常的坚决,是她自己将名字从温瑶改成了温韫。
在苏白陷入了回忆中时,温家其他人已经走到擂台旁的座位坐好,只有温韫走上擂台中央,长身玉立,一袭明紫色华服如人间牡丹,华贵端庄。
她声音清冽悦耳,却带着丝丝肃意,“诸位江湖前辈、英雄豪杰,在下温韫,非常感谢诸位不辞辛苦从各地赶来,参加此次比武招亲,我温韫在此承诺,无论出身高低,只要为人正直端方,年岁在十八到二十五之间皆可参加,最后胜者便是温家的乘龙快婿!”
温韫声音高亢有力,看台上顿时爆发阵阵欢呼,众人激动过后心中却暗暗纳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姑娘家自己主持自己的比武招亲。
温韫将看台反应尽收眼底,她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并且诸位应该都知道,最后的赢家可以请祖母出手,替他救治任意一人。”
台下瞬间喧闹起来,热切程度更胜方才。
“听说五年前九龙门门主黄希云被敌家所伤,浑身经脉尽断,恰逢那年江南水灾,九龙门承诺以十万两黄金赈灾,才换得温家老太君出手,这也是老太君最后一次出手了。”
“浑身经脉都断了都能接上?”
“当真如此神乎其技?”
“千真万确!江湖中人谁敢保证自己永远不受伤?这可是相当于生生多了一条命!”
四人将众人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苏白心中一喜,师娘为救她而经脉尽断,如今总算是看到了希望。似是被热烈氛围感染,陆溪月不禁也露出抹笑容,她的气海能否恢复便在此一举。
“但是,”温韫声音陡然拔高,“若有人抱有对温家、对武林不利的目的前来参加,后果有如此杆!”温韫右掌豁然挥去,东侧写有“比武招亲”的桅杆瞬间折成两半,应声而倒。
台下瞬间鸦雀无声。
温家的下人忙换上了另一个木杆,看台上的其余人却是怔愣过后,开始窃窃私语。
“这温韫都二十多岁了,作风还这般野蛮,难怪嫁不出去。”
“这样貌虽美,谁要是娶回家了只能当尊佛供起来。”
“那可不一定,纵使她武功再如何高,这女子一旦嫁了人,还不是得听丈夫的。”
陆溪月闻言猛然侧头,狠狠瞪了说话人一眼,男子本想做些什么,却被陆溪月眼中冷意吓住,手脚瞬间僵硬的不听使唤。
温韫声音还在继续,“此次比武招亲,无论先后,只要能连赢三场便可获得五十两黄金,连赢五场可得百两黄金,连赢十场可得千两!”
声震四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千两,黄金?
这温家当真是财大气粗。
然而转念一想顿觉理所当然,不提温家自身的产业,单论络绎不绝前来求医的人给的报酬,就比寻常门派一年所得还要多上许多。
温韫笑意更盛,“不知哪位少侠愿意第一个上台?”
若是没有温韫方才那番话,怕是没有人愿意这么早上台,可如今越是先上台便越有可能连胜,这世上没有谁会跟钱过去,毕竟大部分人并不认为自己能胜到最后,不如拿千两黄金更为实惠。
看台上一时间人心攒动,蠢蠢欲试。
“我先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一年轻男子纵身跃上看台,“在下岳山派秦严,不知哪位愿意赐教?”
“秦严?他可是岳山派百年一遇的天才弟子,居然会第一个上台。”
“这人就是个武痴,怕是这次来不是娶媳妇,而是切磋武功来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台上已开始了比试,苏白虽然对武功无甚兴趣,却也看的津津有味,遑论其他人了,一时场中热火朝天,无论台上台下都是一片火热。
而这秦严确实厉害,一时间连胜五人,竟然没有人再敢挑战。
“俞怀远,你可敢与我一战?”秦严竟然向着台下,凌云阁坐的地方挑衅道。
众人瞬间啼笑皆非,这家伙怕是把比武招亲当成了比武论剑。
见俞怀远没有动静,秦严继续说道:“俞怀远,你莫不是怕在这天下英雄面前输给我,堕了你凌云阁的威名?”
“有何不敢!”
一青衫男子纵身跃上擂台,萧萧簌簌,如松如竹,正是凌云阁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俞怀远。
大寒轻声叹道:“这俞怀远终究还是年轻了些,这般轻易便被人激的上了台。
陆溪月闻言神情一冷,目光虽然仍看着场上,口中却冷道:“若我没记错,俞怀远与某些人岁数相仿,却比他有担当了许多。他既是门派中的翘楚,自然有维护门派名声的责任,上台应战也是理所应当。”
话音落下许久,才听到身边传来男子低沉缓慢的声音,“主人,无论何事,只要是你所愿,我皆会为你做到。”
“哪怕付出生命。”
大概是男子声音太过认真,陆溪月心尖倏然一颤,最终又重归冷寂。
她漠然地看着场中,没有看到身侧苏白泛红的双眼和眼底深埋的情愫。
与台下两人的死寂相反,台上打的一片异常激烈。
“吃我一杵!”秦严声音高亢。
这秦严的武功大开大合,一招一式都来势汹汹,一杆降魔杵更是挥舞的雄浑有力,眼见俞怀远的脑袋就要被打个粉碎,他突然向后撤了一步,左脚斜迈三步,右脚向前,竟然绕到了秦严身后,步法之诡异令人称奇。
陆溪月的心神已完全地被吸引了过去,激动地脱口而出:“这是凌云阁的镇阁之宝,清音步!”
她往日只在书上看到过记载,今日一见竟比她的逍遥游步法更加奇诡莫测。
俞怀远每走一步都仿佛水击山石,清音沁脾,俞怀远正欲提剑刺去,秦严却仿佛早有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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