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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容景。
容景对云浅月挑了挑眉,放下叉子,拿起桌子上的茶盏品了一口茶,动作优雅。
“你怎么能听得到我和风烬的传音入密?”云浅月看着容景,若是没恢复记忆以前她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不稀奇。但如今她恢复记忆了,自认为她的传音之术修习得炉火纯青,怎么可能被他听到?
“别忘了我修习的天地真经与你的凤凰真经同宗一源,十丈之内,只要你使用传音之术,我就可以隔空吸纳你的传音之符,自然能听得到,而且听得还很清楚。”容景对上云浅月的视线缓缓开口,话落,他漫不经心地道:“这么些年我自认为了解你甚多,没想到还有我不知道的。是不是除了这牛排,冰激凌外,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而你十分会的东西?”
云浅月一时失语,她怎么就忘了他修习的是与她同宗一源的天地真经了!可以隔空打断她的音符入他耳里,自然能听得到了。
“嗯?”容景见云浅月不语挑眉。
“我饿着呢!”云浅月无力地坐下身子,早上那一碗阳春面被她来回奔波几次早已经消耗没了,而且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黑心的家伙吃了两大块牛排,她滴水未进,滴米未沾。
“我正好也没吃饱,你再去做两块牛排来,顺便再做两个你说的那个冰激凌来。”容景瞥了云浅月一眼,继续品茶。
“没力气!不做!”云浅月没好气地瞪了容景一眼,吃了两大块牛排还饿?他是饭桶吗?
“你刚刚给风烬做的时候不是一直很有力气吗?尤其还一起舞剑,怎么如今我坐在这里你就没精打采了?”容景扬眉。
云浅月忽然冲外面大喊了一声,“彩莲!”
“小姐!”彩莲立即跑了进来。
“去,给我搬一坛子醋来喝!”云浅月对彩莲大声吩咐。
彩莲一怔,“小姐?您……要喝醋?”
“不是我,是某人。”云浅月看了一眼容景,他这副样子不是想喝醋了是什么?
彩莲看向容景。
“你家小姐是饿得极了!还不赶紧端饭菜来!”容景不看彩莲,温声吩咐。
彩莲这才知道原来小姐和景世子是在开玩笑,她看着云浅月面前空空如也,容景面前盘子叉子匕首摆得整齐,她忍着笑意连忙跑了下去,不用想也知道小姐是一块牛排也没吃到。
云浅月哼了一声,没骨头一般地趴在桌子上。
容景不再说话,一盏茶品得似乎极其有味。
不多时彩莲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里面放着几碟菜,她小心翼翼地将几碟菜摆好,对云浅月小声道:“小姐,赵妈妈正在做牛排,您吃吗?要吃的话一会儿赵妈妈做好了奴婢给您端来?”
“不吃了!”云浅月拿起筷子,戮了两下盘子里的菜,然后夹起一大筷子塞进嘴里。
彩莲看了容景一眼,悄悄退了下去。她刚一出去,云浅月将面前的菜当成容景了,大口咀嚼。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恨的家伙,人家谈恋爱不都是男人让着女人体贴女人吗?怎么到他这里就不是这样?以欺负她为乐呢!
“你少吃一些,一会儿你还要陪皇上用膳的!”容景温声提醒。
“不用你管!”云浅月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冰激凌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容景对云浅月赌气和没好气不以为意,询问。
云浅月当没听见。
“听名字应该是解暑的食物,如今天气暑热,正好食用。明日午时我要吃。”容景道。
云浅月依然当没听见。一个牛排渣都没给她留的人,还想吃冰激凌?别想!
“明日午时我给你做芙蓉烧鱼如何?”容景挑眉。
云浅月筷子一顿,哼了一声,芙蓉烧鱼她都吃腻了,不吃也没什么。
“你确定你明日不吃芙蓉烧鱼?若是你明日不吃的话,我觉得这道菜我以后不做也罢!反正你会做的东西很多,大约也看不上我的芙蓉烧鱼了。”容景似乎叹息一声,站起身,抬步向外走去。
“谁说我不吃了?”云浅月抬头看着他。
“哦!原来你吃啊!”容景停住脚步,丝毫没有欺负人的自觉,慢悠悠地道,“那我要用冰激凌配芙蓉烧鱼吃,你说怎么样?”
云浅月磨牙,“容景,我已经答应风烬了!做人不能说话不算数。”
“原来你以后都不想吃芙蓉烧鱼了!”容景转过身,继续向门外走去。
“做!我给你做十个!让你吃个够!”云浅月妥协。她曾经去过无数地方,普天之下,就容景的芙蓉烧鱼是那个味道。她爱极了那一口,又有什么办法?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又不是君子,是女人而已。说话不算数就不算数吧!等风烬什么时候回来她再整个新鲜样的东西来安抚他。
“好!”容景嘴角微勾,不回头,出了房门。
“喂,你要去哪里?”云浅月看着门口,珠帘晃动,将他月牙白锦袍的身影照得隐隐约约,正向外走去。
“回府!”容景道。
“你刚来就要回府?”云浅月看着他,只见他步履轻缓优雅,她恼意退去,有些不舍。
“怎么?你舍不得我?”容景停住脚步回头。
“谁舍不得你了?赶紧走!”云浅月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吃饭。
容景挑了挑眉,转过身继续向外走去。
云浅月见他当真离开忽然扔了筷子追了出去,见容景身影走到门口,她足尖轻点,飞身而起,顷刻间就拦在了他面前,容景停住脚步,对云浅月挑了挑眉,云浅月抿了抿唇,对他道:“将红颜锦给我!”
“你不是不要了?”容景眸光微闪了一下。
“谁说我不要了?给我!”云浅月将手伸到容景面前。
“我的东西从来就送给人一次!没有送出去的东西拿回再送出去的道理。所以,没有了!”容景摇摇头。
“哪里去了?”云浅月看着容景。想起那日她一时气愤之下将红颜锦脱手放在了马身上,后来有些后悔,打架归打架,她是傻子才会不要他的东西。
“扔了!”容景道。
“你知道那是红颜锦吗?天下只此一匹,你说扔就扔了?”云浅月恼怒。
“我连自己都可以不要,更何况红颜锦?”容景无视云浅月的恼怒,挑眉。
云浅月顿时无语,低下头,有些怏怏地道:“算了,扔了就扔了吧!你回府吧!我回去继续吃饭。”话落,她垂着头向院中走去。
容景站在不动,看着云浅月,见她没精打采地一路走到房门口,连头都没抬也没回再看他一眼。他忽然笑了一下,在她刚要伸手挑开门帘进屋的空隙,他袖中一道银光闪过,飞向云浅月,须臾,一匹柔软的锦绸轻飘飘地搭在了她的肩头。
云浅月眨眨眼睛,慢慢转回身,只见容景的身影已经走出了门外,并未发一言。她伸手轻轻地将红颜锦握住。他没有说“若是下次你再还给我,可就真没有了。”,也没有说“再不准还给我。”,更没有说“好好留着。”,就这么轻飘飘搭在了她的肩上,没有言语,她却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两个人的感情就是一座桥梁,若是她卸了这座桥梁,他在用这个举动告诉她,他再搭起来就是。
云浅月手攥紧,忽然笑了,眼中笑意深深,却是卷起泪花闪闪。
容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吃醋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他吃醋了!可是他爱你却是藏得比海还深,让你只看到海面上波纹滚滚,却看不到海底的厚度和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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