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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宣飞掏出一面化妆镜,用纸巾仔细地抹干净唇膏,“我对她有很深的感情。我只能说这么多。”她的指甲剪得很短,没有涂指甲油。
“你还记得那个周五发生了什么吗?你当时在哪里?”
“你怀疑我?”她冷笑着一挑眉,“算了,随便你。我那时已经退出音乐剧社团了,我虽然知道她们每周五会在音乐厅排练,但我那段时侯尽量不和杨云亭打交道。我就在放学时看到她背着书包直接离开。我好像问过她为什么直接回家。也可能没有,反正很多年了,我也记不清。反正我只记得她神色很慌张。我也没有她家的钥匙了,那件事之后,我把钥匙还给她了。我没兴趣当她五分之一的朋友。”
“你觉得如果你们五个人里有一个是凶手,会是谁?”
王宣飞斩钉截铁道:“邓娟。有一点你说错了,就算没有杨云亭,我也不喜欢那个乡下人。她很小家子气,品行也一塌糊涂,我才看不上她。你还不如调查一下她,她是真的犯罪过的人。”她冷冷一笑,旧日的轻蔑态在眼底复活,“你不知道吧,她以前偷过东西。带我们的老师说的。你不相信就去问沈若墨,他肯定记得的,赵松老师。”
加油,你是冥想大师
黎素到家时,其他三人都在。沈若墨和黄宣仪和主要作用是呼吸和消耗冰激凌库存。宋归宜则在冥想,像个和尚似地盘腿坐在沙发上。猫很安心地睡在他两腿之间。
黎素戳戳他的肩膀,“你睡着了吗?”
宋归宜严肃道:“我正在感受内心的平静,思考人类与宇宙的起源。”
黎素笑道:“思考得怎么样了?明年诺贝尔奖准备提名你了吗?我热得要死,你能在思考宇宙的间隙抽空给我拿瓶水吗?”
宋归宜立刻起身,给她拿了瓶可乐,黎素起先是拒绝的,但宋归宜坚持,“喝一口不会让你发胖二十斤的。夏天就要喝点碳酸饮料。”
黎素就着可乐,回忆了与王宣飞的对话。宋归宜听完觉得收获不大,“没什么大进展,结果只是知道了人性很复杂,对杨云亭来说,她是可怜人。对邓娟而言,她就是个垃圾霸凌犯。你们以前校园霸凌都做什么?会轮流抽她耳光吗?还是揪她头发?”
沈若墨急忙否认,“没有,没有,这是市重点,哪怕打架也是要开除的。就只是孤立她,不和她说话,外出活动的时候不给她留座位,过分一点的会撕坏她的笔记本或者偷拿她的伞。”
宋归宜说道:“不愧是教会学校,我小学时的校园霸凌都比这严重。那时候有个小胖子,总是叫我娘娘腔,踩我的凳子,偷偷在我的水壶里放虫子。他还欺负我的同桌,用橡皮筋弹她。我把他堵在卫生间,踢他的肚子,把虫子塞在他衣服里,警告他不准告老师。”
沈若墨神色郁结,霸凌同学的事虽然与他无关,但旁观也是一种参与。青春期时他更谨小慎微些,生怕得罪任何人,现在旧事重提,他总有些愧疚感在。
黎素察觉他的心思,急忙岔开话题,道:“去问问那个老师吧,邓娟偷东西这么私密的事她都知道,可能还知道别的隐情。她退休了吗?”她望向沈若墨,但他完全没对上眼神。他还沉浸在震惊的余韵中,对高中同学三年来的印象,一天内全颠覆了。
宋归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沈医生,回个神。天还没塌呢。黎素问你那个赵松老师的事,你对这个人还有印象吗?”
沈若墨道:“她应该快退休了,她教我们的时候已经四十五岁了,是音乐老师,也是音乐剧社团的辅导老师。她人挺好的,但是邓娟不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宋归宜说道:“那还是去问问吧,这次换黄宣仪和沈若墨去吧,天真的小女孩对套话有帮助。”
黄宣仪抱怨道:“我不是天真的小女孩!”
宋归宜头也不抬,“会说这句话就证明你是。”
黄宣仪急着回嘴,黎素起身,轻拍她的肩膀,手搭了一会儿。这招总是无往不利,她柔声道:“他很相信你,只是不愿意说。”
“好的,我不会让你们失望。”黄宣仪点头,她和沈若墨简单商量了一个计划,就由沈若墨去约时间。他们也不便多留,就起身告辞。
门一关上,宋归宜的笑容立刻垮台,粗暴地抓过黎素的手腕,问道:“我刚才在冥想,你应该问我为什么冥想?”
黎素觉得他在无理取闹,像是发现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就大哭大闹的小鬼。但她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为什么在冥想?”
“我在冥想是因为我遇到一些尴尬事件。我的大学室友刚才突然发给我一条链接。我不知道是什么,就点开看了。”
“所以你手机中病毒了?”
“不是病毒,是更麻烦的东西。是成人片。”
黎素脚下一空,宋归宜拦腰抱起她,已经算是熟门熟路。他压在沙发上吻她,唇舌间有蓝莓味,他又偷吃。宋归宜完全就是个小孩。特意为他在冰箱里准备的水果,他碰都不会碰。但她自留的那份,他就立刻会偷吃掉。
黎素有片刻诧异,随即又释然。他们都很聪明,但他们并不老,满打满算他们认识也只有两年半,不是结婚七年的冷战夫妻,不用担心房子的贷款,也不用送小孩去幼儿园。他们太在意聪明人的自矜了,浪费了不少时间,倒也不必如此。宋归宜凑近,吐息喷在她耳垂上,滚烫青春残留的一点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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