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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祁咎不碰药是众所周知的,关于这点0区众说纷纭,有说他因为药吃过大亏,有说他是因为药落到了闻着铜臭味流窜的那帮疯子手里,还有的说他其实是个瘾君子,不接相关任务是怕失控等等。总之,所有猜测都肯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祁咎跟药割席分坐。

因此,当萨维奇·金看到祁咎时,不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当他推开门时,祁咎正支着腿,手肘撑着窗框半倚着。那会儿夜色正好,月华如练、却吝啬地不愿施予那人半缕,甚至甘愿从他身侧的罅隙挤过、铺在地上…以及七横八竖的尸体上。

他的身形隐隐约约地镀了层银边,零碎的柔光点在半垂的发丝上,照不亮因背光融入阴影的脸,但齿间伸出的明灭火星却灼上了他的瞳。

那对燃着的眼睛看到了猎物,愉悦地弯了弯。于是脚步声打破了寂静,祁咎动了。

风不停,光支离,分明是如画似的景,萨维奇却没那心思欣赏,他看到祁咎的一瞬间就知道自个儿命不久矣,求生的本能被恐惧攫住,他混沌一片的大脑调配不了肢体,于是只能两股颤颤张口也发不出半声响。

祁咎显然不喜欢他这种反应,具体表现为三两步上前拧着眉,没施舍他说遗言的时间,就利落地将短匕从他胸前插入心脏,一刀毙命。正要拔出来的时候又想到这样大概会喷自己一脸,邢二这死洁癖估计会犯恶心,磨了磨牙又发觉他恶不恶心关自己屁事,思来想去没出个结果,身体倒先做了决定,噗嗤一声冷刃离体,他想也没想侧身避过当面温血,却也不免泼到身上,沾湿了外套。

真他妈服了,祁咎戴上手套,边剖萨维奇的肚子边想,沾不沾血都要纠结,真是跟邢二跟久了染一堆臭毛病。

他蹲着,在尸体的腹腔里摸索着找到一袋包装密不透风的东西,又用两根手指险伶伶地捞出来,剥掉隔离的最外层省得清理。隔着一层橡胶,祁咎感受到血肉从手上滑落,他砸了咂舌,接着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找出一个手提箱并毫无心理负担地征用。固定好货品、关好箱子,顺手扣了个生物锁,翻窗下楼。

祁咎干活挺有对比美的,任务中就差没在尸体上签字,嚣张得让人很难想象这人一开始是搞暗杀的。任务后却恍若原地蒸发,要么找不到人影,要么找得到他的都被处理了,怎干净二字了得。况且邢策南还是有走白道的意思的,毕竟身为被雇佣的乙方他不得不向万恶的甲方低头,交易多了虽然还是管杀不管埋溜出作案现场却也熟门熟路了。

他沿着无光的深巷七拐八绕,半抄近道半绕远避过了巡街的无人机和条子,顺利抵达邢氏大门。即使是夜里这栋楼也是灯火通明,祁咎为同被邢二剥削的可怜打工仔哀叹了一下,有些故作姿态,但他拒绝承认。迎着安保半畏惧半惊恐的目光,他堂而皇之地走进邢氏。

一步一个血脚印,祁咎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邢策南的门前,他抱着臂往边上一靠,倚着门框站没站相。他仅用两根手指挑着那个黑色皮箱,还时不时晃悠两下,衣摆在光洁的地板上点染出斑驳红印,洇湿了地毯的边缘,不扎眼,但明显。就像是邢氏的光鲜表皮上隐约的脏污,又似其华丽外表被扎穿,露出底下污浊不堪的血肉来了。

总之,看得易莱哲眼皮一跳。

首先已知易莱哲是邢策南众多情人,哦或者称为宠物,中的一员,其次他的长相是标准的乖巧可人,金发细软碧眼又圆又亮,很符合大众对于“宠物”的刻板印象,也不像是0区能养出来的样子,实际上大概也确实不是。

他没有姓氏,这就可以说明一切。在0区,姓氏是身为“人”的证明。很好理解,因为货物不需要姓,名则是主人施与的。比如“易莱哲”就是邢策南随口叫的。

金发男孩近乎赤裸地跪坐在男人腿侧,乖顺地将脆弱的脖颈递到他手上,在压迫着脉搏的摁掐中莫名想到自己是不是占了哪个上一任的名字,又马上转了念:谁在意呢,反正邢策南不缺一个两个易莱哲,可就算是成千上百个易莱哲离了他,却也都只有成为尸体的命。

——这尸体能不能完整还是个问题。

他突然感觉颈间一紧,一个回神,比窒息感来得更迅速的是绝望:他走神了,坏了规矩。

邢策南烦躁地啧了一声,甩了男孩一记耳光,把腿一叠轻飘飘地叫他滚。说他最厌恶不听话的狗,即使这条狗之前从未犯过错。

易莱哲被扇得向一边倒去,听到这么一声晴天霹雳眼泪也不敢流话也不敢说,登时从地上爬起来,向施暴者鞠了个躬后赴死似的出了办公室。

邢策南兴致缺缺,眼也不抬——他不是法,硬要说就是有种野性美。他属于是没想到邢策南这奇人跟别人玩强迫还能走神,要不是他,换了个人早反抗了逃跑然后被抓“被消失”,邢策南本人既没人睡了又要处理之后的一系列糟心事,祁咎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真是伟大至极,虽然思绪被一下疼一下胀一下麻一下爽搞得七零八落,连骂人的词儿都断断续续,还是在脑子里。也想起来:第一邢策南不缺人睡,第二杀人他不需要自己动手。

与此同时,邢策南抽出被血汁和肠液涂得均匀的手指,在祁咎被他踩出青紫的地方拭了拭,将下身早已勃发的欲望放出,伞头正正巧巧抵在穴口上,由于刚才的侵入,小口略微翕张着,像是一下一下地抿着、吻着、舔着他的下身。邢策南倒吸一口气,喉口滚出一声笑:

“要不是刚才咬得死紧,就凭现在这水平,你都能比过身价最贵的妓。”

眼瞧着祁咎没有换个行业当身价第一的意思,他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掐住那人的腰、挤开一拥而上的软肉一寸寸地顶进去,拓开未经人事、青涩的甬道,他很有耐心,临到口边也知道慢慢品尝,缓慢又不停地直奔向底。祁咎的目光悬在桌角颤着,抓上了邢策南钳住自己腰上的手的腕子。

毕竟邢策南的行事风格是要么一击毙命要么温水煮青蛙,后者的下场往往更惨。

他有些头疼。

不仅因为想到自己要被煮了,也因为邢策南尽数探入后突然加速,一下狠戾地直直撞在了最深处,祁咎一下抬头又脱力、后脑砸在桌上,眼前泛了一片花。

算了,他想,至少邢策南还知道给我吊着命玩。

说实话,邢策南还挺会找角度的,毕竟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掐着人一摁就能捏准了祁咎大半个身子吊在外头的位置,好巧不巧地摸着他一抬手就够的着自己脖子、和能让他能有着力点撑起来的中间,很好地碾碎了祁咎反抗的希望。

虽然他现在虚脱得估计也翻不起什么浪花,那么欣赏他完全处于被动时强撑的狼狈也挺好。

邢策南这么想,掐牢那人挂不住还打颤没地儿发挥的腿,力道之大足以完全肯定会淤出一片青紫,又以相似的力道长驱直入、撞至甬道深处。

祁咎显然后悔了,他寻思着先暂且屈服在淫威之下缓缓,一没想到邢策南这一向先诛心再杀人的黑心鬼二话不说直接发难,二没想到自己伤得这么离谱半天也不见好,总之先低头再反制的计划泡汤,自己也差不多要歇菜了。

死不至于,半死可能还要过点头。总之他既还不想趴在床上几个月,就不得不做一点小小的反抗。他支起手肘撑了半身起来,就发觉自个儿往下一滑,狠狠坐在了邢策南那根要命的东西上。

他登时齿关一错,呛出几声闷哼。

“呃嗯…咳、!”

妈的…大意了,祁咎原本还能想点东西的脑子被彻底捅穿,在快感和疼痛作用下变成一团之前迷迷糊糊划过这么一行字:嘴也没堵住,挣也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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