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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待下去了,因此,他往西面的篱笆走了几步。
“嗖——”
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耳朵飞过,侍砚伸手捂住刺痛的右耳,摸到一手濡湿。
是血。
五步远的地上插着支箭矢,末端的木杆泛着青色,尾翼犹在嗡嗡颤动。
人群如同炸了锅般沸腾起来,所有人都连滚带爬地远离这支箭。
羽箭一支接一支地飞过来,有的射中,有的射空,虽未有人丧命,可这种不确定所带来的恐慌,想必是始作俑者钟爱的。
“来吧,玩你们最擅长的吹箫,少爷在谁那里泄出来,我就饶谁一命。”
十四岁的侍砚流血披面,仍拼了命地伺候秋少爷,想挣一条活路。他成功了,在少爷射出来的同时,被侍笔的鲜血溅了一身。
少爷颤颤巍巍地被扶走,侍笔的尸身躺在三步远的地方。侍砚扭头看去,发现他脖子上插着支箭,尾羽雪白,仅在箭杆的末端染着青。
少夫人姓叶,出自武将之家。她的父亲叶将军素有“神射”之名。
侍砚边跑,边将手臂上的布条扯下,系到篱笆上。仅仅片刻停顿,就引来一串杀机。他不敢大意,连忙弯腰躲避,只是逃不出几步,就踩到麦茬上,摔了个狗啃泥。
右脚剧痛,等爬起来时,腕部已经高高肿起。
头顶不断有羽箭掠过,方才已有一枝刺中侍砚。
穷途末路,不外如此。
意识到这一点,侍砚反而不再注意乱飞的箭矢,而是扫向其它人。有人在向这边跑来。
在那人经过时,侍砚猛地抱住他的大腿,双双倒在地上;不等对方挣扎,侍砚已拔出地里的利箭,送入那人脖颈。
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使他狰狞如恶鬼。
侍砚喘着粗气钻到尸体身下,蜷缩起自己的手脚,静静思考活下去的办法。
不知不觉间,箭雨停了,王家仆人打开篱笆门,开始清理地上的尸体与血迹。
低低的哭声回荡在旷野里,很快就被管事的低叱打断。
侍砚身上的尸体被搬开,他平静地对上仆人的双眼。
同他们这些无依之人不同,管事、家仆们有亲有子,面对如此惨剧,少不得心有戚戚。
而侍砚只有恨。
恨叶夫人。恨张方。恨鸨母不庇护。恨梅君不告而别。还恨秋少爷、恨王家的仆人们……这些依然不是最恨。侍砚最恨的,乃是发卖儿子的亲爹。乃是这世上的刀俎。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凭什么?
侍砚闭上眼,感觉仆人折断了自己身上的箭,并不处理伤口,而是任由它们留在肉里。
人命贱,却也贵。五两银子能买个人,但治不好刀伤箭伤。侍砚手上、肚子上插着箭,除非碰上菩萨显灵,否则没有死以外的选项。
他好恨。
可是恨着恨着,又很委屈。他做错了什么吗?那些卖了他、买了他的人做对过什么吗?窑子里有人信佛,她说这辈子做下九流,是因为上辈子犯了错。侍砚见过那么多犯了错的人,他们下辈子也该是下九流吧?但为什么是下辈子呢?他想让他们这辈子就遭报应。
侍砚躺在地上半梦半醒,他好冷,冷到冒汗。耳边有好多人在说话,他不知道他们是谁,隐隐约约地,他意识到快了,他就快摆脱这泥潭般的现世了。在离开之前,他愿意再看一眼。
睁眼,看到了梅君。
她又来送饭了。叶夫人想让他们活着,或许明日,或许后日,又要将他们装扮成新的乐子供她消遣了。
叶夫人上过战场吗?她见识过死亡吗?如此残忍的游戏,是从军中带来的吗?
侍砚拔出右臂的箭支,感觉温热的液体流了满手。他好想去问问叶夫人啊。
粥桶翻倒,同血花溶在一处,满地的腥味。
梅君倒下,侍砚从她脖子里拔出箭头,门外的守卫被惊动,拿着棍棒逼近。
一棍落在头,一棍落在腿。侍砚满脸血污,瘸着条腿将箭刺入一人胸膛。
身后的奴隶们后知后觉:“杀人了!”
又有人说:“快逃!”
房门大开,两名守卫被解决,但是更多的脚步声在逼近。
侍砚一气冲至主道。时下流行四合院,每一进都呈“口”字型,内外院以主道相连,中间设垂花门。因是乡下的庄子,这院子只有两进,碍于内院的女眷,护院只在外围巡视。奴隶们被关押在最南面的倒座房,是离仆人与护卫最近的地方,想要逃出去难上加难。可若往内冲,守卫就松懈多了。正院只有十多岁的小厮,垂花门多为婆子在守,夫人的大屋人手足,却都是丫鬟。
侍砚不求逃命。
他一路杀至大屋,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右臂软软垂下,已是使不上劲了。护院的叱骂声接近了,侍砚撞开挡在院门口的丫鬟,逢人就刺,终于跌跌撞撞地摔进卧房。
他杀了外间守夜的人,连滚带爬地来到叶夫人床前。
真可笑啊,死到临头了,这两人还在行房。
王怀秋扳开大腿,后面张着一指宽的洞。他夫人腰上系了根假阳具,顾不得赤身裸体,去拿墙上挂的弓。
叶夫人身上全是疤,如一只雌虎般欺上前来,想拿弓弦套住侍砚脖子。
对于杀人这事,侍砚已经麻木了,他任由弓弦勒进肉里,不等叶夫人绞下他的头,先将断箭送入她的胸口。叶夫人的手绵软无力,那么细的弦,连皮都没擦破,抓住箭杆的力道也很浅,侍砚一扯就收回武器。
他握着滴血的箭走近王怀秋。护院已经来到这间屋子,因此他是被一棍敲到床上的。
头破了,鲜血滴到秋少爷脸上,同他下巴上那滴精液黏在一起。他沉溺欲望的双眼看到侍砚了,但没有认出来,一声尖叫散在他喉咙,是被侍砚刺破的。
棍棒一下下落到侍砚脊背,他吐出一口血,想就这么死在王怀秋的尸体上,可是弓弦又套上来了。
护院的攻击停了,有人骑在他腰上,想要勒死他。
“用力……用力啊!”
是叶夫人,她还能动吗?
可是侍砚已经不想动了,这弓弦跟挠痒似的,远不及身上其他地方疼。
好疼,然而还没死。
连叶夫人都伏在身上不动了,他依然没死。
有人踩着血泊逼近,露出一角白色的衣袍。
“张方,你打算如何处置?”
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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