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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自告奋勇地将午饭和晚饭收到了自己手下,还兴致勃勃地问沈舒年想吃什么。沈舒年见这人早饭还没吃两口就开始盘算午饭的事情,没来由地觉得好笑, 便挥挥手让这人赶快吃饭,不要瞎玩瞎闹。
方砚知看这人又将自己当小孩子,嘟囔着扒拉了几口饭, 嘴里还念念有词, 嘀咕着沈舒年着实是不识好歹。
沈舒年听着方砚知明里暗里地表达着对自己的不满, 心思开阔地不打算和这人一般计较,反而趁方砚知还在吃饭, 从屋内翻出了一张舆图来。
方砚知瞧这东西新鲜, 不受控制地往上瞄了好几眼, 手上拿筷子的动作都慢了下来。见沈舒年已经坐了回来,他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赶忙问道:“这是什么啊?”
沈舒年将纸质的舆图圈了一圈,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方砚知的脑袋,和他开玩笑着说道:“砚知,你前些日子说要带我远走高飞去其他地方发展,竟然连舆图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将舆图在桌上摊开,上面毛笔勾画的字迹清晰明显,甚至还带着些许淡淡的墨香,该是这几天才新添上去的。
方砚知饶有兴趣地向前探着身子,将自己的脑袋凑了上去,在沈舒年身边为自己争取到了一席之地。他看着上面事无巨细的圈圈画画,由衷地佩服沈舒年的细心专注。
他先前想一个人将事情解决,却因为不熟地界而总是自顾不暇,便央求了沈舒年帮忙。今日一见,沈舒年当真比他想象得要靠谱许多。
他心上骄傲,可是被沈舒年教训了一番,难免有些不太服气,强撑着嘴硬回嘴道:“不就是地图吗,我还当是什么新奇古怪的武功秘籍机密档案什么的。”
“你当是话本呢,还武功秘籍。”沈舒年被他逗笑了,抿嘴微笑几声,打趣方砚知的天马行空,“以咱们身处的地界,周边称得上热闹繁华的地区无非就是扬州,云梦,金陵和兰陵这四块地方。”
沈舒年伸出一根手指,每说一处地名,便将手指点在舆图之上,方便沈舒年看得更加直观明确。地图上这四块区域,被他浓墨重彩地添上了好几笔注解,堪称地地道道的旅游攻略。
“这四处地方我都称得上熟悉,看你想要去哪儿?”沈舒年收回手来,掀起眼皮看着方砚知。方砚知凑在一边低着脑袋沉思,沈舒年只能看到他头顶倔强着不肯软下的发旋。
方砚知将碗筷放下,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撑在桌上,正在认真思考沈舒年方才和他说的话。他突发奇想,热忱又好奇地问沈舒年道:“这四处地域,是否有好有坏?”
沈舒年闻言,倒真如他所愿地考虑片刻,末了轻轻摇了摇头:“应当是没有的,这四处地域除了扬州我略有了解,其他也就仅仅耳闻,未曾到达。”
“不过书上都说此处民风淳朴,繁荣昌盛。那金陵更是六朝古都,该是不差的。”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方砚知信奉随心而为。他手指一点,放在了圈出来的扬州区域上,对着沈舒年歪头笑了一笑。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他俏皮地眨眨眼,看得沈舒年心上一动,“我们虽不送别,可是若是加紧步调,该是能够在夏天之前赶到扬州去的。”
“到时扬州城漫天琼花芍药,我与你共赏,如何?”方砚知用手肘杵了一下沈舒年,和他打闹着,话语却是温和至极。沈舒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放慢了,只是轻轻笑着,半晌才说出一句。
“好。”
既定下了目标,方砚知便为了这事加紧行动。他一边日夜赶工制作墨块售卖,一边还得分出几分心神留意方大方二最近的动向,日复一日繁忙劳累的很。
这累只是身上的累,心上却松快得很。有着这样一个为之奋斗的期盼,他每日早起都有了盼头。虽然看起来忙忙碌碌,却充实自得地很。
他和沈舒年分工合作,他负责制作产品,沈舒年负责以他的聪明才智将产品外形特色发扬光大。大部分时候方砚知挑大头,剩下的零碎事务就交给沈舒年打理。
他们甚至还制作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模具模板,在上面刻上了独属于二人之间紧密联系的图案标识。等着一排排带着独特标志的墨块加工成型后,算是千里之行终于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长安镇上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行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在那人来人往的茶馆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支起了一个铺子,上面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松烟墨块。
正是方砚知和沈舒年。
方砚知早就不像先前一般别扭拘谨,他没有继续戴着他那花里胡哨的木制面具,而是光明正大的以真面目现身。甚至努力地为铺子招揽顾客,大声叫卖吆喝着。
沈舒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意地看着方砚知摊前越来越多地聚集着凑热闹的人们。原先代写书信的顾客认出他来了,惊呼着原来方公子还有这等手艺,当真是真人不露相。
方砚知被人这样一夸,脸上顺势爬上了红晕。他低着头腼腆地笑了一笑,眼睛里却神采奕奕,看起来对那人的夸奖十分受用,大方地表示若连买两块则打八折。
人群之中窃窃私语,有人好奇这墨块是否真得如同宣传一般好看耐用,甚至墨香萦绕。有人为这质疑打抱不平,说自己曾好奇购入一块,着实惊为天人不是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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