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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九徽:“……”
苏桐说:“即便闫御与你没有私情,你敢赌咒你对闫御就没有一点私心吗,你敢不敢拿你的性命、你的灵魂起誓?你对闫御就没有半分不轨之情吗?你当我没眼睛、三界众人也没眼睛吗?你对闫御的心意昭然若揭,狄仙君,听说你至今未娶啊!”
狄九徽:“……”
狄九徽恼:“你有病吧。”
“你真牵肠挂肚大可去问他,既是好友,你还怕他不告诉你?”苏桐以退为进,
狄九徽气焰一弱,别别扭扭道:“我那是……”
“你不敢。”苏桐点破他,媚意天成的狐狸眼含着笑,无端让人火大,“我就知道,别装了,看着喜欢的人投入别人的怀抱不好受吧?”
“谁说我不敢!”狄九徽怒中激将法,“他是我朋友,我该关心他的终身大事,我这就去问他喜欢的人是谁!”
闫御日常访客几乎没有,狄九徽几天没来,这里依然静悄悄的,只有风驶过的声音。
走到门口了,狄九徽又犹豫起来,手臂抬起又放下,那扇门是怎么也不敢推开,他徘徊不前,直接倒回去问锦鲤这几日有人来过没有。
原本不抱希望,闫御可是创下过连续九百五十七年除他以外无人问津的记录,然而锦鲤嗓音清脆道:“有,昨天来了个眉清目秀的青衣少年,眉心点着朱砂痣。”
潆溪?
潆溪与闫御不过点头之交,平时没多余的联系,怎会上门拜访?
狄九徽没有第一时间挑明缘由去问,反而藏于暗中,处处留心潆溪行踪,半个月的时间,他竟频频出入玉浮洞,还都是挑在自己最不常来的时间段,看样子是专门避开他。
狄九徽心底像有蚂蚁在爬,不经意间试探过闫御,也去过白玉京报社,两人只字不提对方,像约定好了一样。
闫御喜欢的人……真是潆溪?
他对仙子无意,大概率有断袖之癖,可潆溪并不像有这方面的癖好,除了搞事业,就没见他对别的东西提起过多大兴趣,最毕恭毕敬的是对王母娘娘,狄九徽曾经还和闫御讨论过潆溪是不是暗恋王母娘娘。
他想得出神,半掩着的殿门忽的被推开,狄九徽立刻隐匿身形,闫御是要外出,他便悄悄跟在他身后。
闫御过了南天门直入天庭,他单独去见了织女,织女对他的到来并无意外,二人私下说了些话,狄九徽怕离得太近被发现,便远远躲着,遂没能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谈话没多久结束,闫御原路返回,织女也转身欲走,狄九徽扬声叫道:“姐姐留步。”
织女回首,狄九徽笑着与她攀谈,却被闪闪发亮的光晃了眼,他蹙眉缓了缓,只见织女乌黑浓密的云鬓间缀着一支别致的发簪,上面镶嵌的赫然是一枚熠熠生辉光泽流转的桃花泪。
误会
狄九徽的目光驻足太久,一错不错,织女只当他好奇,抬手抚了抚发髻,水葱似的指尖掠过璀璨的宝石,笑道:“这发簪瞧着成色不错吧?”
“嵌着的这枚桃花泪难得,质地上乘,晶莹润泽,像是出自邓林的桃花仙子,姐姐风姿卓绝,佩戴更显相得益彰。”狄九徽谈笑自若,“我倒不怎知道姐姐与桃花仙子原来也有交情吗?”
织女愉悦地眯起眼睛,说:“你眼力劲倒是好,是桃花仙子的不假,不过我日日待在天庭,哪有去邓林向她讨要的闲情雅致,这发簪是崔珏送的,至今一月有余。”
送女子发簪的举动本就暧昧,崔珏并非唐突之人,狄九徽心中瞬间浮现一大胆的猜想,不由揣测道:“姐姐和崔判是……”
“我多年前曾去地府办事,托人好好照顾一下牛郎那狗男人,一来二去便与崔珏熟识了,这些年交往下来他事事必应,从前忌讳着天条,我们以好友相称,如今虽也没说再进一步,不过彼此心照不宣。”织女没隐瞒的意思,坦诚说道。
事到如今狄九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潆溪前不久说想要在地府拓展业务,如今织女和崔珏两人之间有了私情,闫御又特意来找织女,不正是为了潆溪所图?
他倒豁得出去,不爱出门的一个人为了潆溪也能破例了,不爱社交的一个人也能低声下气了。
狄九徽都没必要再向织女明着提闫御,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他告诉闫御要去西天灵山游玩几天,短时间内不回来了,实则用幻化之术变成了一只雀鸟,悄无声息地栖在树梢枝头,绿豆大小的眼睛监视着玉浮洞的一切。
不出所料,狄九徽走后潆溪可谓是光明正大地留宿在这儿,待得时间不仅很长,而且每次出来时还都是一副腰酸背痛的模样,惹人遐想。
这不叫实锤那什么叫实锤?
狄九徽心底的蚂蚁不爬了,改为啃了,一口接着一口,咬得他心焦意燥。
与此同时,被认为和闫御有一腿的潆溪正累死累活地擦拭着闫御这些年来收集的各种奇珍异宝,就像珠宝需要定期保养,这些仙器法宝同样需要偶尔翻出来修整,闫御还特别要求人工,不能用法术。
成百上千件让他一人亲力亲为,潆溪一连多天连轴转,说闫御不是故意折腾的可能性小于等于玉帝是个体恤员工的好老板。
他心有怨气但不好发作,潆溪停下来歇了口气,顺带揉了揉酸涩的胳膊,目光投向坐在书桌前的闫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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