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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流辉的情况确实不太好,酒精、毒品,过快的心率再加上干燥的暖风。脆弱的鼻黏膜纷纷阵亡,让他正在流鼻血,这也是他不想让苏格兰摸到他的原因。
他试着伸出舌头舔掉淌到嘴唇上的血,却没什么用。那些咸涩的粘稠液体顺着脸上的弧度滑到苏格兰的脖子上,只是一个没注意,就在脖颈处蹭开一片红彤彤的颜色。
诸伏流辉又开始骂脏话。很难想象这个在工作中字字如锥的大检察官会说这么多难听的脏话,不过他并不是针对苏格兰,只是胡乱地骂着发泄情绪。
苏格兰沉默地听着诸伏流辉的声音,听他理智的话,也听他无意义的咒骂。他能感觉到诸伏流辉挤在他腿中间的那根东西,诸伏流辉有时候会无意识地蹭一蹭,可每当苏格兰想要动一下,诸伏流辉就会更加用力地抱住苏格兰。
他的本能告诉他想要发泄,可诸伏流辉就是不做。他一直一直抱着苏格兰不松手,忍得难受了就低头咬一口苏格兰,可他就是不肯做。
苏格兰最终选了放弃和妥协。
他轻轻拍打诸伏流辉勒在他身上的手臂,哼了个挺老的儿歌,任由诸伏流辉咬他的脖子和肩膀,也不乱动了。
其实他完全做得到把诸伏流辉一脚踹出去,或者干脆把他按住自己骑上去动。只是……本来就不是一份多么喜欢的工作,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那么尽心尽力。
苏格兰哼哼着歌,诸伏流辉在他的安抚里慢慢平复了呼吸,他听着那点呼吸声费劲地想着回去该怎么交待自己又搞砸了。
诸伏流辉简直命里克他。遇见这家伙以前,他的任务永远都干脆利落,就算失败也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
算了。
算了。
苏格兰把那些没用的东西从脑子里扔出去,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认输一般转过身抱住诸伏流辉。
“睡吧,我在这呢。”
任务再次失败的苏格兰还没来得及编出合理的理由,就被琴酒带人关进了审讯室里。
他被指证是日本公安派到组织里的卧底,即将面对刑讯和惩罚。
惩罚听起来似乎是个不太严重的说法,但一时半会苏格兰也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毕竟依照组织的一贯风格,对待叛徒和卧底的态度一般是就地处决,琴酒大张旗鼓地带人把他抓住,却没有直接赏他一颗枪子,这就足够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他虽然被关进了审讯室,可是除了贝尔摩得来了两趟,可有可无地问他是不是卧底以外,根本没人来审问他。
苏格兰怏怏地回答贝尔摩得的问题,他说自己不是卧底,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人如此指认。如果是之前诸伏流辉的任务处理不当他还愿意承认,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实在不是他一个摸鱼了一个多月的狙击手能承担的。
贝尔摩得也没说信不信,她只是笑,问了没两句又开始跟苏格兰闲聊。这也是苏格兰觉得自己接受的根本不是处置而是惩罚的另一原因,贝尔摩得的态度简直可以用轻松来形容,根本看不出一丝严肃认真。
“你都问了我多少遍了,影后女士?”苏格兰盘腿坐在地上,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有七岁之前的记忆,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独生子。”
“归根结底你还是怀疑我和诸伏流辉有关系?”苏格兰摇了摇头,他有些虚弱,因此不太想跟贝尔摩得纠缠下去,“dna结果还是你转告我的,现在又怀疑什么?如果你说我对那家伙抱有私情……好吧,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卖屁股的对象,惦记一下也很正常吧。”
“只是惦记一下?”
贝尔摩得笑着问他。
“你要是能放我出去,我可以杀了他证明给那位先生看。”
苏格兰抬起自己的蓝眼睛注视着贝尔摩得。他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透着一股子狙击手该有的冷酷与冷静。
“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贝尔摩得暧昧地拍了拍苏格兰的脸,用高跟鞋的尖头挑起苏格兰的下巴,眯起眼睛仔细地端详。
苏格兰厌恶地撇过头,贝尔摩得笑了笑,颇有暗示地开口:“能决定你是待在这里还是出去的人并不是我,苏格兰。你不如对着上帝祈祷他会快点来救你。”
他?
日语里男女属性的代词是分开的,因此苏格兰能够听出来贝尔摩得说的是一个男人。
可是这种时候会有哪个男人能来救他?
总不能是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boss吧。
诸伏流辉裹着上次他跟苏格兰见面时候的那条厚绒围巾,按照约定的时间出现在邮件通知的地点。
银色短发的女人在门口等他,搜身确认他没带任何不该带的东西,示意诸伏流辉跟她走。
诸伏流辉脸色挺难看,任谁半夜两点收到一段主人公是自己的色情录像估计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不过说是色情录像其实也算不上,只不过没头没尾地截了两段他那天搂着苏格兰睡觉的监控视频,以此表明自己的身份罢了。
来到空旷的房间,银色短发的女人一声不吭地离开,大门关闭,听不出性别年龄的电子音在房间里响起,透着虚伪的礼貌。
“你好,诸伏检察官,很高兴见到你。”
“废话就别说了。”
诸伏流辉点点头,从衣兜里掏出烟盒咬了一根在嘴里,气定神闲地点火,悠悠吐出一口烟雾。
苏格兰要是能在这里,估计会有些诧异。他虽然在诸伏流辉家里看见过烟灰缸,却从没见过诸伏流辉抽烟。以至于他一度以为茶几底下的烟灰缸是给客人准备的。
实际上诸伏流辉是老烟枪了。他还是个中学生的时候就蹲在卫生间或者天台抽烟,被管理风纪的老师抓到了也不改,还会嚣张地当着老师的面深吸一口烟雾,然后吐个歪歪扭扭的烟圈。
他现在站在这里,跟电视上严谨刻板的东京检察厅发言人几乎判若两人。他抽了两口烟似乎是思考了点东西,才慢条斯理地发言:“我以为杀了我应该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可你们一直没有。目的似乎是想制造把柄威胁我,又一直做得不干不脆。”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挺嘲讽的,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别人:“说说吧,叫我来想谈什么条件。虚头巴脑的试探环节就省了,我是请假出来的,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猜谜游戏。”
“诸伏检察官手里有一些资料。”
电子音暗示道。
可是诸伏流辉完全不吃他这一套:“我手里的资料多了,已经处理完的不算,待处理的少说能堆满两个你这样的房间,我哪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您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电子音不紧不慢地跟诸伏流辉绕弯子。
“听不懂人话?”诸伏流辉把抽了一半的烟头对准摄像头弹过去,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话里透着浓浓的不耐烦,“我以为我是来谈交易的,不想谈就别在这跟我故弄玄虚,我说过,我赶时间。”
“苏格兰没有自己七岁之前的记忆。社区的心理医生能够想起来自己曾经接诊过一个失语失忆的创伤后遗症幼儿患者。”
电子音突然改了话题。诸伏流辉掏烟的手一顿,站在原地听对方继续说下去。
“dna检测结果证明你们两个在生理学上是同一父体个体,也就是兄弟。可是苏格兰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
诸伏流辉没说话,把烟咬在嘴里,拿着打火机在手指间翻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现在被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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