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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车子终于开出那条树木过于茂密的街。
傅静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有些阴沉,她揉揉酸胀的额角。
守门人可以无限延长寿命,除非是那个人亲自动手,她会吗?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值得她上心,背叛、争权夺利、生老病死对她来说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她高兴就配合演出,不高兴就蹲在边上看热闹,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撩动她的心弦。
阮鲸落会不会成为变数,也很难说,这一次只是试探。
至于结果
翻开手机记录本,上面是这段时间收集的关于农场变化的大小事。
守门人换过很多个,圈给守门人的那块地却一直没变,直到今年,阮鲸落出现,她是真不知道在农场圈地代表什么还是装傻充愣,雇佣合同写的很清楚,签之前阮鲸落不可能没看,守门人的能力,也就是修为跟地皮大小、收成多少以及后续是否再开荒有很大关系,拥有的地皮面积越大,修为提升就越快。
你对她还真是格外优待。
昨天睡得晚,今天阮鲸落就起来吃了,日上三竿才醒,她打着哈欠下楼,没看到陆首秋,以为也没起。
洗漱完进厨房看到锅里扣着早饭,橱柜上还贴了张小纸条:锅里有小卷粉和蒸米糕,另外榨了黑豆浆,在保温壶,要喝喏,我去猪大姐家做火腿啦,午饭前回来,么么~
ps:桌上有海船果养生膏,止咳的,吃完早饭记得冲一杯喝。
云黔相对临东来说已经很湿润了,这几天估计是秋老虎厉害,总感觉喉咙干哑,发痒,忍不住想咳嗽,没想到陆首秋会注意到自己这点小问题,阮鲸落将小纸条反复看几遍,才折好揣进口袋。
灶里有余温,小卷粉和蒸米糕还是热的,只不过米糕没有刚蒸出来那么暄软了,边缘有些回水,撕开里面是糖馅儿,味道还是很好的。
云黔这边的小卷粉有点像越南卷粉,在纱布上淋一层薄薄的米浆,蒸熟了就用小棍子揭下来卷上香菇肉末或者其他喜欢吃的馅料,配酸酸辣辣的蘸水吃。
豆浆就是用那天陆首秋从山脚摘回来的那把黑豆,挺浓稠顺滑的,有些粗糙的颗粒感,加了糖,有香甜味。
也不知道那人几点起床做的,阮鲸落边吃边嘀咕。
吃完就拿起自己平时喝水的大水杯,用干净的小勺子从拧开的玻璃罐中弄出一勺养生膏,倒滚烫的水化开。
她原先也不知道海船果是什么,是看后村不少仙民前阵子都上山采摘,一条条看着像刀豆,又比刀豆扁很多,外壳又硬又韧,晒干了从中间扯开扒下里面蝴蝶状的仁,仁芯是金黄色,周边透薄如蝉翼的纸状物她也不知道是什么,陆首秋拿回来用老冰糖、新鲜柠檬片,隔水炖了有七八个小时,得到粘稠像枇杷膏一样的稀膏状物,装在玻璃罐密封保存。
一直没打开吃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什么用,原来是止咳的吗?那跟枇杷膏差不多嘛。
陆首秋说去猪大姐家做火腿?是了,昨天她也听仙民提起这事,年前要收粮、榨油、宰杀牲畜做腊肉腊肠、熏肉、火腿。
这里说的年前不是春节,是本地才会过的苗年,另外还有一个叫侗年,她以前只在下班路上经过远远看一眼庆贺的队伍,村寨的女性成员盛装出席,载歌载舞,鼓乐齐鸣,很热闹的,但具体怎么过,有哪些习俗她也不清楚。
她抓住出来玩的阿霞帮自己守铺子。
阿霞:不带你们这样的,半夜我值班,白天还是我。鬼也是需要休息的好吧。
什么半夜值班?阮鲸落还不知道这事,她是想去找陆首秋的。
阿霞假笑,没什么没什么,推她出去,有事你就去忙吧,我来看着,但晚上我要去鼓楼蹭饭。
让她这一打岔,阮鲸落也忘了上个问题,怎么你们做鬼的都是吃货啊,一天到晚就想着那口吃的。
陆首秋是,阿霞也是,连鬼寨其他鬼也是,没看见摆摊卖吃的最多么。
还有啊,走之前她还不忘叮嘱,麋鹿和昆昆猪在这边,你也看下哈,别给人靠近,怕应激了伤人。
这俩现在可是农场的明星,每天要跟它们合影打卡的生人很多,目前为止它们对生人的态度还算好,但遇到那种没素质的也会不耐烦。
之前有个家长带小孩来,想骑麋鹿,对这种行为阮鲸落都懒得多解释,直接说不可以,那家长还不乐意,骂骂咧咧的非要把孩子抱上去,差点被麋鹿用大角给顶了。
还有昆昆猪,可能是不多见,又长得可爱,谁不喜欢胖乎乎圆墩墩的小猪崽呢,但不理解的是有些人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居然想抱走!问都不问!跟偷有什么区别!所以她都看得特别紧,自己不在的时候也会托其他仙民帮忙看着。
还没到猪大姐家门口,有看见她上来的仙民就起哄:秋秋,你家小长工来找你啦,哎哟哟,天天黏在一块,比人家夫妻俩还甜蜜哟。
这些人活太久了闲着无聊就喜欢开玩笑,阮鲸落在这些事上脸皮又薄,经不起打趣,恼羞成怒了也不能跟她们争辩,根本吵不过,她说一句,这些仙民就有八百句等着。
陆首秋原本在里面帮着往猪后腿抹熟盐的,衣服袖子撸的老高,手心手背因为搓盐都搓红了,她皮肤白,看着就很明显,阮鲸落轻轻皱起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线,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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